總部首長的話還沒說完，馬卡羅夫雙眼一番，就抽抽了過去。
好在總部的衛生員來的及時，又是心肺復蘇，又是掐人中的，總算是把暈過去的馬卡羅夫又給救醒了。
不過醒來的馬卡羅夫問出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親愛的中國同志，你們真的仿制出純國產的重型戰斗機？」
總部首長眼見馬卡羅夫一激動就直接抽過去，也不好明說，可架不住馬卡羅夫一個勁兒的哀求。
實在是沒辦法，誰讓俄國國內的諸多配套企業真的是耗不起了呢，正因為如此，哪怕是心里承受不了，馬克羅夫也要搞清楚實際情況。
總部首長沒辦法，只能把前不久純國產的重型戰斗機試飛的影像資料拿出來，放給馬卡羅夫等人看。
眼瞅著與俄國原產機型別無二致的重型戰斗機飛上藍天，並遨游天際，包括馬卡羅夫在內的俄國航空工業界人士一個個是臉如死灰。
中國竟然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這不僅僅是出乎意料，更重要的他們之前所有的預想全都落空，而失去中國的給養，俄國航空工業能否復蘇就真的成為一個未知的答案。
不過此時此刻包括馬卡羅夫在內，還沒人在意未來的影響，因為他們更在意中國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要知道以馬卡羅夫等人的預料，跟新德里技術水平相差無幾的中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依托本國能力仿制出完整的蘇系重型戰斗機的，可是現在……
「其實我們是依靠一種全新的設備，完成對蘇—27戰斗機全機上下近千萬零部件的測繪與勘定後，才完成仿制工作的，而這台名為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如今就在我們京郊的國家航空技術實驗室，各位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馬卡羅夫當時已經被中國純國產蘇—27試飛弄得有些魂不守舍，幾乎是下意識的答應了總部首長的邀請，至于之後以每台6000萬美元的單價，從騰飛集團手里，采購了6台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卻是馬克羅夫力排眾議，強硬推動的結果。
就如同20年後他在回憶錄中描述的那樣，當時包括我的好朋友里賓斯基都強烈反對，因為騰飛集團開價6000萬美元一台實在是太貴了，更關鍵的是很多人在這一交易中沒有任何油水可拿。
而且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感情，要知道過去半個世紀里，我們俄國一直是中國工業技術上的導師，可是現在導師卻要向學生所要他們的設備來彌補自己的空白。
這就好比天天打老婆的男人，忽然有一天發現進不去家門，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在門口求饒一樣，實在是讓人心里沒法接受。
說實話，我當時也是一樣，但相較于感情我最後服從了頭腦的理智，而歷史已經證實我當時的決策是相當正確，六台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為日後俄國的軍工產業和高端制造業發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當然礙于保密原則，馬卡羅夫的回憶錄中並沒有說明這六台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的具體應用領域以及重要作用的細節。
但馬卡羅夫不說，不等于主導這一切的莊建業不知道，畢竟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的基礎算法和底層邏輯是需要依賴騰飛集團JSNB航空、航天工業數據專業處理系統才能完成。
哪怕是俄國將這六台設備單獨存放，斷掉網絡，可每次騰飛集團工程師定期對六台設備進行維護保養和升級時，依舊可以從俄國人刻意破壞的應用數據中，恢復出俄國人的諸多應用場景。
而其中對騰飛集團比較重要的只有兩個，一個是俄國利用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進行圖—160戰略轟炸機重要關鍵零部件的逆向測繪；另一個則是俄國航天部門利用該設備對蘇聯時代遺留的諸多乘波體滑翔彈頭進行仿制研究。
而其中對圖—160戰略轟炸機逆向測繪的數據完整度非常高，幾乎涉及到整架轟炸機的所有方面，根據西北航空廠的評估，如果可以的話，按照這些數據已經能夠做出相當于整機80%的細節結構。
這對只有各種轟—6改的國內來說無異于是巨大的財富。
正因為如此，莊建業對于出售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可謂是大方至極，因為這種掌握對方核心制造數據的東西真的很上頭，特別是曾經的競爭對手，印尼國家航空工業集團，莊建業自然不可能大方到任其隨意發展，總要有些控制手段。
而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便是這種隱形束縛手段中最核心的王牌。
瓦希德隱約能夠意識到莊建業這麼好心，將具備X射線和激光三維掃描能力的ZSNB—666C型逆向工程掃描儀提供給印尼，這里面必然沒有莊建業不足為外人道的新式在里面，可瓦希德卻半點兒拒絕的能力都沒有。
先別說這次他們算是被騰飛集團吃的死死的，根本就沒本錢抗衡，單就個人而言，瓦希德也徹底對抗騰飛集團的心思，因為就在剛才莊建業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誘人到瓦希德根本就沒法拒絕。
那便是騰飛集團在兼並印尼國家航空工業集團後，將全力支持瓦希德進軍印尼政界，並為此提供各種瓦希德需要的資源和途徑。
作為精英階層的瓦希德當然不滿足只做個企業的負責人或者是外交家，問題是他這種非軍方人士在印尼政界有著天然的天花板，這也是為什麼他不遺余力的幫助印尼空軍降低蘇—30的維護成本，就是想得到軍方的支持，以便踏入政界順風順水。
可惜，光弄些配件根本無法從根本上解決蘇—30維護成本高的實際問題，然而得到ZSNB—666型逆向工程掃描儀以及騰飛集團其他蘇式重型戰斗機大修技術後，瓦希德相信他與軍方的關系將會更進一步。
邁入政界後自然也就沒有任何阻礙，基于此，對于騰飛集團兼並印尼國家航空工業集團又有什麼好反對的呢？
只要有一天自己能夠領導印尼，還不愁有其他方法帶領這個國家實現發達國家之夢嗎？
連瓦希德這個操盤手都放棄了既定基調，開始擁抱騰飛集團，蘇哈托就更不用說了，完全跟小媳婦兒一樣，瓦希德說什麼，是什麼。
既然大方向敲定了，後面細節上的問題莊建業便交給了顧景友全權負責，自己則找了個借口月兌身而去，待轉過兩個車間，進了辦公樓，莊建業這才臉色陰沉的問著旁邊已經由助理升任集團行政主管的小陸︰「剛才十號總師電話里怎麼說的？」
「十號工程預生產型試飛時發動機忽然停車，好在試飛員處置得當，滑翔降落，但還是把十號工程團隊嚇出一身冷汗，所以十號總師問您，咱們的後備計劃到底能不能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