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年將自己的披風蓋在了錢好多的身上。
寒風已經凌冽了起來,入夜之後,星辰變換,這高山之上,星雲格外隆重。
可是此時的四人沒有一個人有心思關切這個密密麻麻的星空。
鄭年注意過傅余歡,自從他將兩個人接回來之後,神情就變得異常落寞,並且眉目里還透露著一些很辣,他看到的應該不是一個熟悉的朋友,而是一個熟悉的敵人。
沒有妄加揣測,也沒有干涉他繼續思考。
他知道,有的時候人並不需要別人的幫忙。
子時過了一刻,四人從草叢之中緩緩走出。
路途其實並不遠。
火災之後,山寨的守備增加了許多,現在門口不但增設了幾個專門巡邏的哨兵,還配置了狼煙,一旦出事就可以直接燃起狼煙戒備,同時還能呼叫支援。
鄭年並不意外,那二當家的想出什麼招數他都不意外,這個女人並非是尋常人等,烽火狼煙已經是最為有效且高能的辦法了。
能夠想到這一點,這個女子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將幾人安置在一處陰影之後,鄭年便和傅余歡分頭行動,分別前往兩個距離最遠的側門附近。
這一次計劃很簡單,將兩處遠的側門燃燒之後,再在山寨之中放火,引起混亂,最後進入水渠遁走。
計劃很簡單。
鄭年直奔最偏僻的那扇門而去。
這里的守衛兵力確實是上升了許多,現在已有十七八個人,巡邏的隊伍也正好到了這里。
鄭年埋伏了半晌,等待巡邏隊伍走遠之後,才拿起了干草垛,放到了附近的木牆附近,用打火石點燃之後,城門內瞬間一把大火燃起。
冬日的干旱,再加上干柴遇烈火,鄭年沒走幾步,身後便已經火光沖天。
這一瞬間,鄭年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襲來。
剛走了沒有幾步路的距離,密林之中傳出了喊打的聲音,隨後便是急匆匆的腳步聲,在林地之中穿梭。
眯著眼楮看去,不是旁人,正是姜明和錢好多!
錢好多趔趄著爬過那方樹林,看到了面前的鄭年,她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向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身後的姜明立刻跟著錢好多奔去。
緊隨其後的是大量的山匪,舉著火把奔去。
鄭年單手抓住背上的 ,正欲行動,卻不料被身後的人按住了肩膀。
「我去。」傅余歡道,「按計劃行動。」
還沒等鄭年說話,傅余歡直奔前方。
單手將背上那長劍抽出的瞬間,直接躍入雙方的中間,落地的剎那橫斬三人。
「歡哥!」
錢好多和姜明眼看著傅余歡落在面前,投身入戰斗之中,山匪一擁而上直奔傅余歡而來,宛如傾泄潮涌,無所畏懼。
傅余歡且戰且退,短短時間斬殺了數十名山匪,但是三人已經被逼入了死角。
大量的山匪涌入密林,朝著火光的方向直奔而去。
赫然之間,一點寒芒閃出。
銀色的長槍劃破夜空直奔傅余歡而去!
傅余歡正抵擋四人夾擊,將錢好多和姜明擋在身後,一時之間難以招架。
白面小生手中長槍毫不留情。
「爭!」
瞬息之間,金 先至!
直接將那長槍攤開,白面小生趔趄數步才站穩腳跟,橫槍身後冷眉看來,鄭年已然站在傅余歡身側。
「二當家的早就預料到你們的路線,現在想跑,怕是為時已晚矣!」白面小生掄起長槍,再次直奔鄭年而來。
對方人多,即便是扛得住也殺不完。
擒賊先擒王,鄭年當下心一橫,立刻縱身躍起,迎上打來的白面小生。
「雲龍槍!破!」
白面小生渾然轉動槍身,一股螺旋而出的氣息伴隨著刺來的搶,頂了上來。
鄭年揮 的瞬間,以入 ,口中低誦魁祖手記之中的心訣要法,用詭異的路線直迎而上。
當!
兩兵刃撞向的剎那,鄭年手中爆燃而出,雙 竟是用了一個腰身貫穿之下的巧勁,發出了第二次的擊打,這一打,硬生生將那銀白色的長槍頭打斷。
白面小生大驚失色,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可是鄭年仍然直逼而去,金 收勁一拍,白面小生一口鮮血噴在了當場,鄭年左手一抓,抓住了他的脖頸。
「你……放開我!」白面小生道。
「你知道我抓你是要做什麼。」鄭年將他摟在了自己的身前,將 橫在對方的脖頸上,厲聲道,「停手!」
山匪听聞之後,一個個悄然停手,不遠處的傅余歡立刻帶著身後的二人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你的算盤打錯了!」白面小生道,「將他們殺了!一個都不許留!」
山匪們看到頭頭被綁了,即便是白面小生親自下令,也不敢輕易動手。
「動手啊!」白面小生怒吼著。
「慢著。」忽然一聲脆利的嬌聲傳來,一身黑衣勁裝的二當家落在地上,雙手負于身後,撇眉看過來,歪著頭微微一笑,「不速之客,別來無恙。」
鄭年眯著眼楮迎接了二當家的笑容, 只說了一個字,「妖。」
「是妖。」二當家點點頭,「你不怕我麼?」
「當然不怕。」鄭年道,「你不該在京城境內的。」
「但是我已經在了,不光我在這里,還擁有了一個山匪的寨子。」二當家道,「你是江湖人?還是朝廷的人?」
鄭年歪著頭,「你很關心這件事情?」
「我要知道是誰在與我為敵。」二當家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放了他們。」鄭年沒心思和她繼續下去,用金 指著不遠處的傅余歡等人道。
「理由呢。」二當家的問道,「我從未提過讓你放人,因為我知道這筆買賣並不劃算,三個人換一個人,沒有任何必要。」
「你要看著他去死?」鄭年問道。
「如果你想要殺他的話,我願意看著他死,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他死了,你就沒有任何可以和我談條件的籌碼了。」二當家道,「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毫不客氣對你出手。」
鄭年看著二當家,目光閃過一絲皎潔,「我認為很劃算,他們三個人即便是放了,對你也沒有任何的影響。但是我如若將他殺了,影響很大。」
「我不信你敢殺他。」二當家信誓旦旦道。
「是麼?」鄭年橫起了金 。
「是的。」二當家道,「如若你敢殺了……」
話還沒有說完,鄭年的金 已從白面小生的脖頸穿過。
鮮血噴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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