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怎麼會進的了武家?」武元楓皺著眉。
「沒有人了解鴉,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魏玄麟和武元楓走在甬道上,這個話題,似乎將魏玄麟帶入了一段回憶之中,接著說道,「或許他們是在四天前潛入武家,也或許,他們很久之前就在這里了。」
「為什麼?他們的目的呢?」武元楓不解。
「不知道,但是從這里可以看得出,鴉和地牢里的那位,有一定的關系,無論是什麼關系,對我們都沒有任何的好處。」魏玄麟道。
「那小子會怎麼樣?」武元楓有些擔憂。
「看他的造化了。」魏玄麟道,「不過我現在對他很有信心。」
「啊?」武元楓一愣。
「今日他之所以會到這里來,是因為他已經過了七殺關。」
魏玄麟道,「用了三日的時間。否則無論是誰,只要中了咕嚕的七殺幻象,都無法逃月兌。」
武元楓怔住了,他猛然的看著魏玄麟,「三日……麼?」
……
房間里並不昏暗,也絕不明亮。
天上地下有十幾條鎖鏈,是貼滿符紙和道印的鎖鏈。
四面八方的鎖鏈匯聚到了一個地方,這個房間鎮中心的地上。
那里站著一個人。
一個披頭散發,身上惡臭,周圍充滿糞便的人。
看樣子,他在這里住了很久。
久到那些遠處的糞便已經長出了植物。
鄭年看著那個人。
鎖鏈拽著他的耳朵,鼻子,嘴巴,下顎,穿過了他的琵琶骨,肩胛骨,頸椎,尾椎,手掌,腿部。
總之能夠穿過的地方,全部穿過了。
甚至還有兩根鋼釘,穿過他的腳掌,上面壓著兩塊厚重的鐵板,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鄭年並不打算搭理他,而是決定找一個能出去的位置,可是搜遍了鐵門附近,都沒有找到觸發的機關之類的東西,甚至連將鐵門撐開的縫隙都沒有。
當他再次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個人的頭,居然已經抬起來了。
目光凶狠的看著他!
那一瞬間,鄭年確實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怖和害怕,甚至感覺到了絕望,可是隨著調整過來的心態和對比雙方的清醒,鄭年很快拜托了這種害怕。
不過那雙眼楮,確實可以殺人。
這個人很可怕。
對于可怕的人,他並不願意接觸。
但是對方,卻緩緩開口說話了,「放……心……吧,我用……全部的力量……打開了那扇門……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來……殺你了。」
鄭年站在距離他很遠的地方,雙腿蜷起,坐在地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人,半晌之後問道,「你是誰。」
那人只是慘烈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這一定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不然武家不會將他鎮壓在自己府邸之下,而且他和武家應該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且是一個實力非常強悍的人,否則以武陽現在的地位和權力,不會懼怕一個平凡的人。
「費這麼大勁把我找來,想做什麼?」鄭年問道。
「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那人笑道。
他的臉上像是掉了皮的牆壁一樣,一塊黑一塊灰,一塊紅一塊白。
鄭年歪著頭看向那人,「我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可怕的人麻煩我。」
「那你請便吧。」那人道,「這里沒有人能讓你出去。」
鄭年疑惑的看著他,「你可以讓我出去?」
「我當然可以讓你出去。」那人道。
「我需要做什麼,你才可以讓我出去?」鄭年問道。
「幫我一個忙,我就可以讓你出去。」那人道。
「什麼忙?」鄭年問道。
那人笑了笑,「你想好了麼?听了這件事之後,你便再也不是局外人。」
「恐怕從我進來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早已不是局外人了。」鄭年道。
「好。」那人笑了笑,「你可知道將你送進來的是什麼?」
「烏鴉。」鄭年道。
「是鴉。」那人說道,「是金雨樓的秘密組織,鴉。」
鄭年曾經記得普惠通說過,鴉應該是金雨樓的組織,現在听對方說起,腦海之中開始盤算了起來。
「你是金雨樓的人?」鄭年問道。
那人搖頭,「我不是金雨樓的人,同樣,也不是碎銀谷的人。」
「那你是誰?」鄭年眯著眼楮問道。
「我是一個外族人,不是大周人士,也不是中州人士。」那人道。
「你是……日……倭寇?」鄭年問道。
「不是,我來自一個北方的部落,那個部落被大周打散了,我是唯一一個苟活至今的人。」那人道。
鄭年壓著眉毛,奇怪道,「武王為和要將你囚禁于此?」
「因為他想要我身上的東西。」那人道。
「東西?」鄭年笑道,「你已經這般田地了,還會有東XZ在身上?」
「是,是功法,是身體。」那人道。
鄭年皺著眉,「?」
那人點點頭,「是,是我身上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能來到此處,不會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
?
「什麼樣的?」鄭年問道。
「紅色的。」那人冷冷道。
鄭年怔住了。
他吞咽著口水,茫然的看著面前的人,「你的意思……你擁有紅色的?」
那人點點頭,「我達到三品的時候,全身出現了紅色的,雖然不多,但是足以斬殺二品以下的所有人。」
他的是突然改變的?
鄭年不解。
「讓我看看,你的。」那人道。
鄭年沒有遲疑,立刻將周身的調動于體外。
果然。
赤紅色的。
「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那人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竟然……竟然讓他們找到了!」
「他們?」鄭年問道。
「囚禁我的,並非是武王。」那人道,「而是大周的皇室,大周開國帝王!是他……是他設計將我囚禁于此!」
「三百年?」鄭年一怔。
「何止……三百年……」那人咧嘴道,「昆侖已有多久了?」
鄭年茫然道,「三百多年了。」
「我當年……創立昆侖,于今多久,便是多久了……」那人喃喃道,「這里不分晝夜,不分年月,不分氣候,我只知道……我還活著……卻早已不知過了多久,過了……多少年。」
「三百年,為何你還活著?」鄭年問道。
「因為只有我身上的和功法,才能破除大周的氣運,才能推翻這個王朝。」那人道,「或許……現在我並不是唯一的了。」
「所以我要和你一樣,在這里被關著?」鄭年問道。
「你和我不一樣。」那人道。
「哪里不一樣?」鄭年皺眉。
「我是一個孤獨的人,即便是整個昆侖,都無法撼動我的內心,但是你……你有朋友,有親人,有珍惜的東西。」
那人道,「只要你有弱點,就會被人找到,就會被發現,就會被利用。」
鄭年平靜的看著那人,「你想要我幫你什麼?」
「幫我……也是幫你自己……從這里,走出去。」那人道。
「如何幫你?」鄭年問道。
「你出去的辦法有很多,但是我出去的辦法,只有一個。」那人道。
「是什麼?」鄭年問道。
「《大星官圖》」那人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的體內應該有我這部功法的一部分,但是另一部分仍然缺失。」
鄭年點點頭,「我的功法來源于一個名為魁祖的人。」
那人搖頭道,「我被帶離昆侖之後,所有的事情,便都不知道了,但是我在之時,無一人敢認祖。」
「你要傳我大星官圖?」鄭年問道,「你不怕我不救你?」
「你不怕我告訴他們,你已經回了?」那人道。
「所以我無論學不學,武陽都會默認,我已經會了。」鄭年道。
「所以,我並不怕告訴你這些結果,因為從你到這里的那一刻,就注定,從今日起,要麼你決定自己的人生,要麼,讓別人決定,你的生死。」
「你猜到了我不喜歡讓別人決定我的生死。」鄭年笑道。
「所以,你只能自己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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