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德叔

轉眼間,就到了最後這一件拍品。

「今天的重頭戲到了,想來諸位到了現在還未離開就是在等待它吧?」老頭撫了撫須,笑著說道。

「老楊,你就別磨嘰了,倒是快點吧!」

「就是啊,趕緊的,這天都快黑了。」

「別嗦,快把卷軸拿出來給看看!」

大家坐不住了,看這老頭只在說話,卻沒有把東西請出來的意思,不禁紛紛出聲催促道。

要不是為了看到卷軸大家早走了,怎麼可能還留到現在,但這老頭卻是討厭,非得吊人胃口!

老頭呵呵一笑,「大家莫急,好東西當然得慢慢請,我想它也是值得這樣隆重介紹的,我說的沒錯吧?」

催?我就不上!

老頭心中默默想道。

上半場時他還是挺開心的,下半場就不行了。

那麼多物品加價不給力,甚至有的連底價都沒達到,他從中賺的少,這能高興起來才怪了。

既然大家讓他不痛快,那他也不給大家痛快。

于是接下來就慢悠悠的把那卷軸的情況介紹了個遍,夸它有多好多好,還舉例說了以往的那些卷軸和秘境,說是得到它們的人賺到手軟之類的。

直到下方的人都急的想往台上扔石頭了,老頭這才讓人把星卷軸拿了出來。

江楚抽抽嘴角,「就這?」

那拿上來的東西灰樸樸的,像是個舊畫的畫軸一樣,實在看不出有哪里特別的。

「這東西本來就只是個信物,是各個世家承認的,上面留有他們的印記。」蘭大壯說。

珍貴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它代表的意義。

江楚身子後傾的靠在椅背上,旁邊的阿凝也是一樣,還遞過來了一串葡萄。

兩人分吃著一串葡萄,你一個我一個,吃的很是開心。

那楊老頭兒把氣氛烘托完後終于開始了拍賣,而這大概也是起拍價最高的一件拍品了。

「起拍價六萬,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千。」

隨著他這話音一落,瞬間加價的聲音連續響起,幾乎沒有斷過。

「六萬五!」

「六萬八。」

「我出七萬!」

「八萬!」

「八萬一!」

……

這時就能看出誰是真的來參加,誰又只是過來看熱鬧了。

「稀奇了,以前這種高價都是由包廂叫的,今天卻是大多出自大廳。」阿凝一邊吃葡萄,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當然了,包廂都是咱們本地的老客才有的,但是這卷軸的消息被提前泄露出去後來的可都是外地人,他們哪里能臨時搞到包廂呢。」蘭大壯撐著下巴說。

「那個十號包廂也在叫價。」

江楚朝是朝著窗外縫隙處看了一眼。

除了坐在下面的人以外,包廂這邊也有人在加價,就比如那個想跟他們爭奪冰硝石的十號廂房。

「本來還以為這個人是有眼光的,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阿凝撇嘴道。

如果不是那個十號包廂的人一直叫價,那她也不可能花那麼多錢買下冰硝石,說起來那個人還跟蘭家有點小瓜葛。

從冰硝石上來看,這個人是個有眼光的,但是他現在又爭起了星卷軸。

嗯,瞬間就變差了。

「你們可知十號包廂是何人?」江楚問。

「不知道,好像是無主的。」蘭大壯想了想,「以前的主人我倒是知道,但是幾個月前他們舉家搬遷了,然後這十號就空了下來。」

「我也覺得是無主的,現在有人,可能只是這個人臨時租用的。」阿凝說。

「這麼說來,這個人也不見得是雨瀟城本地的?」江楚問。

「是啊,有這個可能,但是目前來看這個人過來就是奔著星卷軸來的,消息這麼及時,很可能跟慶華樓有點關系。」蘭大壯猜測說。

「奔著卷軸來的,半中間還爭了一下冰硝石?」江楚皺眉問。

「這有什麼問題嗎?」

「倒是沒問題,但是這冰硝石里有秘密,此人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江楚覺得小心為上,還是提醒一下好,「你們回去後把這件事跟你們爹娘講一講,萬一此人後來再找你們打冰硝石的主意就麻煩了。」

「這麼一說倒是不無道理,成,那回去我便把這事跟爹娘講。」阿凝點頭,「最好讓他們立即請器師對這冰硝石檢查一番!」

「嗯,甚好。」江楚滿意的點點頭。

而此時,卷軸的價格已經到十萬了。

「卷軸有價無市,往年也有流落到外面的,但是價格高低完全取決于買家有多大的決心,所以多少價格都有可能,不過粗略來看也是不可能低于十萬的。」蘭大壯朝著窗外看了看,「最高是多少就不好說了。」

「我倒挺想讓十號包廂買下的。」阿凝輕哼一聲說。

君子報仇,一年都嫌晚!

最好是當天報。

她說完,江楚跟蘭大壯都不禁笑起來。

可是忽的,蘭大壯就笑不出來了——

「十萬八千。」

下方有道聲音加價道。

蘭大壯騰的一下站起來,朝著下方看去。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阿凝有些遲疑的說。

「肯定熟啊,這是岑叔身邊的德叔!!」蘭大壯著急道。

「誰?」江楚有些茫然。

「岑叔,就是跟我娘是手帕交的那個岑家!」阿凝想到是誰後也有些慌亂了,「這個聲音是德叔的,我小時候听過他的聲音!」

德叔是岑家的心月復管家,岑叔和菱姨外出時經常會把他給帶上。

阿凝的娘跟菱姨是手帕交,兩家人在孩子們還小的時候走動比較頻繁,隨著孩子長大,彼此又有忙的事情,見面才會變少了。

算一算,阿凝覺得最少有四五年沒有見過岑家人了。

可這並不妨礙她通過一道聲音就認出德叔。

德叔因為被毒傷過嗓子,哪怕後來解了毒,嗓子還是有了永久性損傷,說話時帶了些令人很不適的粗礪和沙啞,但這也成為了他的獨特印記,只要他一張口,認得他的人就會第一時間听出是他。

德叔是岑家的親信,現在是他叫的價,那就證明岑家人也在!

江楚卻是眼神一動。

手帕交。

岑家。

就是……跟阿凝有姻緣的那個岑公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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