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誰說我華夏無人?!

地下擂台中,佐藤小次郎那囂張至極的話,像一道利劍般,刺入在場每一個華夏人的心口。

東亞病夫?不堪一擊?

這羞辱至極的字眼,讓所有觀眾只覺得一股怒火猛地躥起,胸膛都要炸裂開來。

一時間,群情激奮,全場都是憤怒的咆哮聲︰

「媽的!區區一個小倭佬,也敢在我們華夏的地盤上囂張,簡直就是找死!」

「我華夏泱泱千年古國,又豈是倭國這彈丸之地可以比擬的!」

「哪個高手快點上台去,把這個小倭佬給干掉,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華夏神功、舉世無敵!」

「就是!這次神兵出世,整個蘇杭的高手雲集,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里,就沒一個能治得了這小倭佬的!」

然而氣憤歸氣憤,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卻始終沒有高手登台挑戰佐藤小次郎。

原因無他,剛才佐藤小次郎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過駭人了!

金鐘罩大成的八品武者郭岳,距離最終的勝利只有一步之遙,結果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斬殺!

郭岳那魁梧的身軀,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頭顱則是被佐藤小次郎踢到了台下,雙目圓睜,滿是驚愕之色,死不瞑目!

這樣駭人的一幕,觸目驚心,讓人不得不心生畏懼。

在場九成九的觀眾,剛才只覺得眼前一花,什麼都沒看清。

唯有少數七品以上的武者,才能勉強用肉眼捕捉佐藤小次郎拔刀的動作。

他的動作快若雷霆,一氣呵成,根本不給對手任何反應的時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那一瞬間,佐藤小次郎的精氣神,完全融入到了這一刀內,以絕對的速度帶來絕對的力量,爆發出霸道卓絕的威力!

這種一招必殺的絕招,在倭國被稱之為

居合!

一刀封喉、刃不見血!

其中所蘊含的武道精神,乃是「第一刀決不猶豫,第二刀決不劈出。」

就如同古代舍生取義的刺客一般,放棄了任何防御換來極致的速度,在瞬間拔刀不給敵人有隙可乘,進而克敵制勝的刀技。

一刀劈出,一往直前,向死而生,有去無回!

剛才佐藤小次郎劈出的那一刀,明顯是已經將居合之術連至大成境界。

場內雖然尚有好幾位八品武者,但是他們自問不是佐藤小次郎的對手,現在貿然上台的話,只會白白送死,淪為他刀下的亡魂。

……

這時,一號包廂內,戰天戈望著擂台上囂張至極的佐藤小次郎,面色一沉,緩緩道︰

「這佐藤小次郎如此年輕,絕不可能是宗師強者,撐死了就是九品境界!但是郭岳金鐘罩大成,防御力強悍,就算是九品強者,也不可能將他一擊必殺的!」

听到戰天戈的疑惑,他身邊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大漢,突然甕聲甕氣道︰「戰爺,他的刀,有古怪!」

「哦?」

听到那個大漢的話,戰天戈眉毛一挑,道︰「阿峰,你看出什麼端倪了麼?」

之前佐藤小次郎出刀之時,因為速度太快,場內眾人都沒怎麼看清他手中那把太刀。

不過一瞬間綻放出的那種恐怖殺氣,宛若一條張牙舞爪的惡蛟般,與七星龍淵上的浩然正氣截然不同,令人膽寒。

那個被稱作「阿峰」的保鏢聞言,無比凝重地說道︰「戰爺,你仔細看那刀柄處刻著的銘文!」

此言一出,場內幾人紛紛向著那把太刀望去。

雖然隔著一定的距離,但還是能夠看清刀柄處,用古體字篆刻著「村正」二字!

「妖刀村正?傳說中的不祥之刀!」戰天戈不由驚呼出聲。

村正,並不是某一把刀的名字,而是在倭國江戶時代,住在伊勢的一群著名鍛刀工匠,他們以「村正」為姓氏,也以此來命名自己鍛造出來的名刀,每一把都削鐵如泥,鋒銳無比,刀刃兩邊一致的波浪形紋就是村正刀的特征,全都被稱之為「村正」!

村正之所以被稱為「妖刀」,是由于德川家康禁刀所致。

德川家康是倭國戰國三英杰之一,後世被譽為「江戶幕府之神」、「東照神君」。

而他的祖父松平清康,在與織田家作戰的時候,被自己的家臣用千子村正一刀,從右肩一直劈到左月復,肚破腸流,死狀極慘。

接著,德川家康的父親松平宏忠,被近臣用刀斬傷了大腿,用的也是村正。後來,德川家康的嫡長子信康,被織田信長疑心和武田家勾通而切月復自殺,用的又是村正!

最後,關原合戰中,德川家康自己被村正斬傷了手指。

所以,德川家康對村正極其痛恨,斥之為「不吉」的象征,是以被譽為「妖刀」,所以他成為一方霸主後下令禁刀,廢止村正,不許使用,持刀者都被處極刑。

更有傳言稱,凡是死在妖刀村正之下的人,永世不得超生,靈魂將會被鎖在村正之中,日夜受到煎熬!

現如今,整個倭國現存的「妖刀村正」,恐怕不足十把!

每一把都被各大家族或流派視若珍寶,供奉起來。

佐藤小次郎能夠擁有一把妖刀村正,由此足以證明他身份之不凡!

「阿峰,如果是你上場,有希望戰勝這個佐藤小次郎麼?」戰天戈沉聲問道。

阿峰聞言,沉吟了片刻,無奈地苦笑道︰「戰爺,如果他沒有這把妖刀村正,赤手空拳之下,我有八成把握能夠斬殺他!不過現在,恐怕第一個照面我都抗不過,就會被他斬殺!」

……

就在這時,擂台上的佐藤小次郎,突然向著場內所有人豎起了中指,挑釁意味十足地說道︰

「你們這群渣渣,按照比賽的規則,那把七星龍淵劍,現在應該就歸我了吧!」

此言一出,一號包廂內的戰天戈,眸中閃過一抹寒芒。

華夏的國之瑰寶,又豈能這麼輕易落到一個倭國人的手中呢?

但如果他不肯給,就變成了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而且他相信這佐藤小次郎絕對是有備而來,留有後手!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急匆匆地沖進了一號包廂內,驚呼道︰「戰爺,大事不好了!」

「吳邦,怎麼了?」戰天戈沉聲問道。

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叫做吳邦,是戰天戈的心月復手下,專門負責情報工作,一向以冷靜縝密、臨危不亂而聞名。

而現在,見他竟然如此激動,戰天戈的下意識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戰爺,剛剛接到消息,有人投注十億華夏幣,賭佐藤小次郎成為這次擂台賽最大的贏家!如果他真的贏了的話,根據賠率,我們將會遭受數十億的損失!」

听到吳邦的話,戰天戈的臉色變得煞白,就算對他而言,數十億也不是個小數字,足以傷筋動骨。

「還有戰爺,這佐藤小次郎的身份,我也打探出來了!他是倭國武道宗師羽田雄的關門弟子,羽田雄乃是一刀流的集大成者,曾經挑戰九十九位武道名家,未嘗敗績!

而佐藤小次郎更是深得他的真傳,被譽為倭國武道界百年一遇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九品巔峰境界,距離傳說中的宗師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听到吳邦的話,戰天戈的眸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九品巔峰武者,再加上妖刀村正,想要打敗眼前的佐藤小次郎的話,唯有真正的武道宗師,才有可能辦到!

然而偌大的華夏,宗師高手少之又少,每一位都是開宗立派、稱雄一方的存在,普通人甚至都沒有資格覲見。

就算戰天戈是蘇杭地下世界的梟雄霸主,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也幾乎不可能去請來一位武道宗師!

……

就在這時,喧鬧的觀眾席上,突然有一道身影劃破長空,嗖的一下落到了擂台上,與佐藤小次郎遙遙對立。

放眼望去,只見那人約莫四十歲左右,身穿一件深黑色的武士服,身材魁梧健壯,眼神凌厲如電,滔天的氣勢洶涌而出,與佐藤小次郎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而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三尺七寸的長刀,刀刃鋒銳無比,隱隱有光滑在其中流轉。

「天哪!這是金陵神刀門門主聶遠,他手中的應該就是赫赫有名的斷罪刀!」第一時間,有人認出了這刀客的身份。

「聶門主的刀法堪稱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傳聞數年之前,他就已經達到了九品境界,現在只怕功力更加精進!」

「哈哈哈……聶大俠的斷罪刀,鋒銳無比,乃是位列華夏百兵榜的神兵!只要他出手,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囂張的小倭佬就會死在擂台上,付出血的代價!」

看到聶遠出場之後,場內所有觀眾皆是士氣大振,心中無比期待。

「金陵聶遠,前來領教閣下高招!」

聶遠話音剛落,便猛地揮刀,挾帶著萬鈞之勢,向著佐藤小次郎劈砍而去。

一時間,一道洗練的光華籠罩整個擂台,璀璨奪目。

「這是刀芒!只有九品武者,才能將內勁外放化為刀芒!」

見到這一幕,場內眾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狂喜之色,心中期待無比。

然而另一邊,見到這迎面襲來的刀芒,佐藤小次郎卻毫無懼色,冷冷道︰「螻蟻一般的存在,找死!」

言罷,他反手握刀,再度施展出「居合斬」!

「錚!」

刀鳴之聲,響徹全場。

這一次,佐藤小次郎雙手持刀,猛地挑起,以力劈華山之勢,向著聶遠劈砍過去,聶遠則揮動手中斷罪刀格擋。

「鏘!」

下一刻,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隨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那把妖刀村正,竟然如同切豆腐般,將斷罪刀的刀刃從中間劈斷。

去勢為止之下,妖刀村正徑直砍入聶遠的頭頂中心,一路向下。

「刺啦啦!」

只一瞬間,聶遠整個身軀的正中間,出現了一道殷紅的血線,分為了對稱的兩半。

「彭!」

緊接著,聶遠左右兩半身子,轟然倒地,鮮血如同噴泉般涌出,連帶著內髒、腸子等等,也暴露在外。

見到這恐怖駭人的一幕,周圍的觀眾只覺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視覺沖擊,甚至有人捂著嘴巴一陣干嘔起來。

這時,佐藤小次郎將妖刀村正置于嘴邊,伸出舌頭輕舌忝了刀刃上的鮮血,臉上浮現出陶醉的神情,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佳肴似的。

「啊哈哈哈……」

突然,他發出一道肆無忌憚的大笑聲,道︰「你們這群如同螻蟻般的支那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號包廂中,卻有一道年輕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場內炸開︰

「誰說我華夏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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