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冰塊兢兢業業的散發著涼意。
對面的辛子翊折扇在指尖轉動,鹿驚枝好奇詢問,「你這是熱還是不熱?」
辛子翊手頓了頓。
當然熱了。
外面太陽毒辣,怎麼可能不熱。
「穿深色衣服會比穿淺色衣服更熱。」鹿驚枝看著對面仿佛還穿著新年限定版皮膚的青年,搖了搖頭。
辛子翊︰「……」
他輕咳一聲想轉移話題,又听小姑娘說,「小沈好像很喜歡淺色衣服,但是那層層疊疊也太多了吧,大富大貴,但是一看就很熱。」
「這倒不會,我這友人幼時生了一場大病,對冷熱的感知沒有那麼清晰。」
鹿驚枝吃驚一瞬。
她腦海中莫名的飄出來一個念頭——生病?該不會是中毒吧?
皇宮那種地方,中毒什麼的簡直是毛毛雨。
況且小白也是中毒。
見小姑娘發呆,辛子翊抬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鹿驚枝回神,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小沈不準備回帝都嗎?」
辛子翊比她還驚訝,「他還沒回去?」
「離開了客棧,在鎮上買了小院子,看上去打算長住,」鹿驚枝眉眼間有些憂愁,「中……生病的人能這麼亂跑嗎?」
想當初小白不是被刀劍打倒,反而是被體內毒素逼得氣若游絲。
辛子翊表情也嚴肅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
這段時間辛子翊一直在忙。
比起姜檀月對生意的縱觀全局和掌控,他是手忙腳亂。
一不順心就不想干。
然後就遭姜檀月的白眼。
不得不咬牙干下去。
但是不得不說,從做第一筆生意、虧第一筆錢開始,辛子翊這是第一次遇上不僅能把自己方方面面照顧周全,還有余力拽他一把的人。
而且一點都不敷衍。
恨不得把他摁在書桌上,把做生意的知識全塞進他腦瓜子里。
但凡他想偷個懶,姜檀月接人待遇頗有禮遇的清淺微笑立馬垮下去,給他飛來一個眼刀。
原本他可不是想過這般的生活的。
心里一堆愁緒,忍不住和鹿驚枝叨叨了幾句。
鹿驚枝模了模鼻子,「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像極了我認識的一個人。」
一個靠擺爛和咸魚把姐姐無奈到翻白眼的人。
姜總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拖後腿的了。
如果是他人,她一個眼神都不會遞過去,但是和她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姜檀月可不得鞭策他。
他不抱怨還好,這一抱怨,鹿驚枝看到他眼底的青黑。
一看就是挑燈夜讀的產物。
「別這麼頹啦。」鹿驚枝出去了一趟,回來帶著一個托盤。
上面放著西瓜。
對面的小姑娘用小勺子吃西瓜。
這種瓜在滄瀾十分難得,袖珍可愛——不知道她啃的這個比她腦袋還大的西瓜是怎麼種出來的。
辛子翊把視線放在紅艷艷的果肉上。
另一旁的小瓷盤中盛著切好的果肉,吃起來不費勁,也能維持優雅形象。
但是辛子翊看著她手中不停翻飛的小勺子,有些心動。
但也只是一瞬就被壓了下去,另一個念頭居于上風。
商機。
如果這種西瓜有穩定的渠道來源,意味著……
鹿驚枝聲音響起,「你干嘛老是看著我的西瓜?你是覺得我吃的很多嗎?」
那倒不是。
辛子翊神游天外的思緒被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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