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室幾人陷入沉默。
幾個熱血上頭的學生，從來沒考慮過商業問題。
一旦商業出現問題，就會反噬他們的科研。
盡管有些科研不是為了商業賺錢為目的。
比如︰天體研究，數學探索等等。
但趙陸的研究帶有很明顯的商業性質。
一方面是學生和學校，一方面是私人公司。
怎麼平衡？
在後世這都不是問題。
但在這個時代，改革開放沒多久，很多現實問題都被忽視了。
很多技術成果反而跟發明人沒有一毛錢關系，都屬于大集體的。
而武長風恰恰不是大集體。
趙陸問道︰「老板，那你說該怎麼分配？」
武長風笑道︰「你們還沒拿出成果，我就要投入海量的資金。」
「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學術水平如何。」
「我的風險是最大的，真金白銀砸下去，沒有成果，我還能追責你們嗎？」
「肯定不能。」
「所以。」武長風非常認真的說道︰「第一，我買斷你們的科研成果，無論是否成功，我都按照最高薪資給你們發放工資。」
「關于工資，我絕對不吝嗇，3000.5000，甚至一萬一個月，隨便開。」
「第二，我不給你們保底工資，而是和科研成果掛鉤。科研成果投入市場後，回填科研費用後，按照一定比例計提獎金。」
「這一方面你們需要有絕對信心，否則就是白忙活。」
「你們選擇吧。」
趙陸傻眼了。
一個月三千，五千隨便開？
這麼高工資，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
但他也知道，工資和能力成正比，第一個月可以給你開五千。
但一看你工作不行，肯定要下降的，甚至直接開除。
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另一個方案就需要賭運氣了。
沒錯。
趙陸就是認為在賭運氣。
科研成果，一旦在市場表現不好，科研費用都回填不了，哪里還有計提的獎金的事情？
但是，一旦爆了，那將是比保底工資更加誘人的獎金啊！
趙陸有些糾結了。
只好說道︰「可以讓我們考慮一下嗎？」
「當然可以。」武長風笑道︰「又不是時間緊迫，你們可以好好權衡下利弊，畢竟商業嘛，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幾人喝了女乃茶，然後又去工作間開始鼓搗無葉風扇。
武長風閑著無事。
驅車去了駐京辦王主任露個面。
王主任對于武長風豎起大拇指︰「你可真厲害。省里大領導都知道你事跡了，這下你掛上名了。」
武長風很是謙虛的說道︰「別，就是小打小鬧。」
「簡直就是驚天大雷啊！3個億的項目，讓你1億美金拿下。」
王主任給武長風倒上茶水︰「在等幾年，有什麼事找你，還不得白嫖啊？」
「沒那本事，王主任太抬舉我了，容易把我摔死啊。」
「看你說的，你可不像其他人那麼虛浮，很是穩重。」王竹認真的說道︰「如果換成別人，早就可勁吹牛逼了，不搞幾場演講那都不算完的、」
「在看看你，一直在低調，發改委的于洪認識吧？都打來電話問你。」
武長風好奇的問道︰「這人我在公司早上還見了面。問什麼？」
「問你是不是受到省里指示，一毛不拔，哈哈。」
武長風也笑了︰「怎麼可能！」
「我也說了啊，別說發改委了，我們找他有時候都不好使。」
武長風尷尬一下︰「這雖然不是什麼好話，但效果應該不錯。」
王主任點點頭︰「只能這麼幫你抵擋一下了，別管其他人，先把省里交代你的任務完成了。」
「不急。」武長風算了算時間︰「過段時間我回江城，然後再去一趟島國。」
「賺外匯？」
「是的。」
「好！」王主任一拍桌子︰「我就不給你壓力了，自由發揮。」
你給壓力也得有籌碼啊！
省大領導也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當然，一切都是為了賺錢，省里的任務只是順便完成的。
王主任再次說道︰「最近幾天沒事吧？」
「倒是沒什麼事。」
其實武長風早就打算將優美女乃茶公司丟給于清沐管理。
自己把賬戶的錢提走，回赤水縣。
研究所這邊的無葉風扇還得搞一段時間，沒什麼大問題。
雖然趙陸要科研資金，但給的兩個方案，他們估計也得商談一陣子。
赤水縣的工廠還有一個新的項目要上線。
離開自己柳條都不知道怎麼搞。
但是……
京城這邊顧正南還沒露面。
也不知道是嚇怕了，還是在琢磨什麼壞水。
只好在等幾天。
王主任得到武長風答復後說道︰「這樣，明天跟我去一趟重大工業裝備部。」
「還需要我？」
「有你踏實嘛，現在省里已經組織一批廠領導過來了，等著領任務。」
王主任哀嘆一聲，繼續說道︰「不過啊，看這些廠領導的模樣，似乎不情不願，不想接軋鋼配套的設備。」
「雖然島國的要求高一些，但也不能如此態度對待啊！」
「你跟我過去，好好給他們洗洗腦，把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工程都壓下去。」
「我是真怕他們在會議現場集體抗議，撂挑子不干了，屆時吉陽省面子都丟光了！」
武長風詫異的說道︰「我？洗腦？王主任，你能不能別鬧了？我又不是神棍！」
「再說了，我本來就不同意咱們省接這個任務，大領導非得接。」
「你說說，一旦廠領導都結盟了，一口咬死沒能力接，咱們都下不來台。」
武長風感覺事情有點難辦了。
依照大領導的意思，怎麼也得挑出來一個廠子接配套設備打打樣。
只要有接的，其他不接的，一律都是打擊對象。
正好整頓肅清這些生產經營虧損的企業。
但現在……
王主任的話語中無時無刻不在透露︰這些廠領導開始結盟對抗省里了。
這也不怪這些廠領導，本來技術就不行，在讓省里找借口收拾一頓，那是非常難受了。
王主任如實說道︰「我也是怎麼想的，也許我也有失誤，沒算計到這些廠領導會一致對外。」
「本來想敲山打虎，在這麼下去，就變成一網打盡了。這是大領導不想看到的，國家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還得辛苦下咱們全能的武長風先生，怎麼也得讓咱們面子別被丟盡了。」
武長風嘟囔著︰「我和省里這些廠領導都不認識，也沒交情，人家也不認識，打個招呼都不帶搭理我的。」
「屬實有點為難我了。」
王主任卻不在意的笑道︰「你連島國人都搞定，這一次絕對不在話下。」
「說好了，明天一定要過來！」
武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