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煙火並不高雅。
越是淳樸,越無限接近于人間煙火。
比如︰林小茹系著圍裙刷碗,武長風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林小茹擦擦手,將碗筷收拾干淨,然後向外面院子瞄了一眼。
「你就是靠魚骨天線賺錢的?」林小茹小臉翹著,看著外面的天線。
「村里也有好幾人家買這天線了,把我媽羨慕壞了。」
武長風啃著隻果, 作響,嘆息一聲︰「用不了幾年就會淘汰。當然,在農村地區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林小茹驚訝一下︰「這麼好的產品為什麼會被淘汰?」
「一些發達地區已經開始推行有線閉路,只不過一般人家消費不起,但用不了多長時間,價格就會降下來。」
林小茹滿臉崇拜的小星星︰「你為什麼懂這麼多?你以前也不這樣呀!」
武長風哈哈一笑︰「這叫頓悟。」
林小茹趴在窗台上,有些失落的說道︰「我看不懂你了。」
武長風敲敲桌子︰「你只需知道,咱家不缺錢就行,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那你為什麼不在村里說?害的我家人對你冷嘲熱諷。」
武長風懶散的回答道︰「無所謂,我只不過是想清靜一點罷了。」
林小茹歪著頭,很快就知道武長風內心的想法。
「早晚都會知道的。我弟弟可不是一個省油燈。」
「到時候再說。」武長風搓搓手︰「不過,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沒辦。」
「什麼?」
武長風順手將林小茹懷抱而起︰「溫習功課!」
「呀!」林小茹小手亂錘︰「快放開我。」
「想得美,關燈!」
武長風在上一世那可是一粒煮不爛捶不壞,響當當一粒銅豌豆啊。
林小茹被武長風弄的三魂滿天飛,七魄遍地滾。
見過高山,也走過低谷。
風急,雨也疾。
就在林小茹飄飄然間,忽然一只大手摁下。
她高挑的身子,頓時一矮,跪在了地上!
而後。
不知怎的,仿佛中了當頭一棍,喉嚨再也說不出話來!
咳咳咳咳咳……
武長風一臉悠然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
「十二生肖,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小茹可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屬相麼?」
此刻的林小茹,哪里能回答上話,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與此同時。
她一張狐媚笑臉亦是從不悅,憤怒,轉化為幾分迷離,享受。
「申猴,我最喜歡申猴了,猴子靈動迅捷,聰慧機敏。」
武長風猛的一縮,咬牙道︰「這散心閑聊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傾囊相授了。」
林小茹嘔嘔幾聲,掛在武長風身上,軟綿綿,渾身使不上勁。
休息片刻。
武長風再次決戰沙場,殺的林小茹片甲不留,連連求饒。
武長風吸著煙,悠然的說道︰「加強溫習功課,效果果然出類拔萃。」
林小茹半抬眼眸,柔情似水,哼哼唧唧說不出來話。
「對了,明天我要出門,估計幾天後才能回來。」
林小茹舒展身子,白花花一片︰「干嘛去呀?」
「沈水那邊出點問題,解決不了,我將損失幾十萬。」
林小茹一驚︰「這麼多錢?」
「只多不少。」
「那你去吧,早點回來。」
次日。
林小茹為武長風收拾行囊,依依不舍在機場揮手告別。
飛機穿過雲層,平穩飛行。
在這個時代的飛機還遠不如後世舒服。
與硬座沒什麼區別。
武長風不由得想起一個倒爺︰老牟。
此人非常傳奇,做過舉世聞名的罐頭換飛機。
大賺一個億!
還揚言炸了喜馬拉雅山,給西北地區引入印度洋的暖流,讓西北的氣候賽江南。
如果他在賺了一個億後,穩穩當當,不吹不躁,也許會成為一個大商人。
落地後。
鐘與同與霍家齊早早等待接機。
武長風把行李丟給鐘與同,對著霍家齊說道︰「資料給我。」
鐘與同大大咧咧的說道︰「先休息吃飯吧?這麼快就進入工作了?」
「在你看來是工作。」武長風翻動著資料︰「而我是挽救損失。」
鐘與同感覺臉上臊的慌。
武長風將事情交給自己辦,結果拉胯了。
沒開口罵人就算給面子了。
三人到達酒店後,鐘與同問道︰「老弟,你想怎麼對付沈廠長?這貨不開口生產,咱們是沒轍的。」
武長風一拍桌子︰「你們廠子都特麼要喝西北風了,這種經營狀況,為什麼會不生產?有點怪異啊。」
鐘與同撓撓頭︰「按道理來說吧,這貨即便與我叔有仇,但也不能無視三百多職工餓肚子吧?」
「但事實恰恰如此,我帶著霍技術過去,再三表明,有技術支持,家里也有原材料,那就開工干唄。」
「你猜這貨怎麼說?他說︰干個屁呀,咱們廠子接了這單子,以後還不是半死不活?當前主要目標是進行改革。」
武長風看了看霍家齊,求證說法。
霍家齊點點頭︰「確實是這麼說的,令人氣憤。應該建議看看腦科,吃點藥什麼的。」
武長風模模鼻子︰「這種人吃藥都是浪費錢!」
「他這麼明顯的目的,你鐘與同竟然沒看出來?」
鐘與同一臉茫然,我看出啥啊?
問道︰「老弟,你的意思是?」
武長風低沉一聲︰「這位沈廠長……恐怕和陳老板交情不錯吧?」
鐘與同腦子瞬間炸響!
如是這樣,這逼樣是故意不讓沈水電機廠存活下去啊!
鐘與同騰的站起來,「我草他大爺!幾年沒當盲流子,沈廠長是不是 以為我提不動刀了?」
「我現在就砍了他!」
武長風一把拉下︰「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那你說怎麼辦?」鐘與同大聲嚷嚷︰「這家伙不讓廠子有營收,市里資產辦肯定要下手的!屆時廠子就會被賣掉!」
「鬼知道沈廠長和陳老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300多口兄弟姐妹啊!沈水開關廠倒閉才沒多久啊!歷歷在目!」
武長風仰靠,臉龐抬起︰「我是干什麼來了?」
鐘與同大喜︰「老弟,有什麼損招都是亮出來啊!」
武長風差點吐血︰「我是文明人!不會陰招!只玩明牌!」
「愛啥啥。」鐘與同說道︰「只要讓廠子活了,你就是我爹媽。」
「我沒你這個兒子。」武長風繼續問道︰「你在廠里現在是什麼職位?」
「副廠長。」鐘與同頗有驕傲的說著。
「官不小啊。」這到出乎武長風意料。
鐘與同撓撓頭︰「我們廠有18個副廠長,名義上的,名義上的。」
「草!」
武長風吐出髒話︰「算了,你準備好當廠長吧。」
鐘與同傻眼了。
武長風,你是不是病的不輕啊?
我這貨都能當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