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永別

西華山中,太華峰上,肥遺發出一聲痛苦的長嘶。只見它的月復部伸出一截劍刃,秦非從他的肚子里破膛而出,飛出來時身上還帶出一串污血。污血拋灑長空,畫面極富藝術感。

「呵呵,竟想吃了本俠?真是個孽畜!」

肥遺已經完全沒有了戰意,秦非給他制造的傷口對他而言雖然只是一個小口子,但畢竟給他開了膛,這對他來說也不能算是輕傷了。他的翅膀和爪子一齊縮回了體內,完全的變成了一條巨蛇。秦非降落在太華峰之巔,肥遺身體游動,往山谷爬去。

「看來,你要告訴我你的巢穴在哪了!」

秦非冷笑一聲,便懸浮著跟了上去。

此時四海瓊漿之內又出現了軒然大波,馬文濤鼻青臉腫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吭聲。

對面那中年美婦紅著臉對他怒目而視,此時已經有其他不少看客過來圍觀,後院的小孩子們也都跑了過來,馬金彪和小蓮都走過來給那美婦賠不是。秦少英跑過來站在美婦的身邊,徐婧也走了過來。她此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看了看那美婦,雖然人家年齡已經偏大,但論貌美,徐婧自覺不如。她又看了看馬文濤,這家伙此刻的形象極為惡心,臉被美婦打腫了吧,鼻血還雙龍出洞,這樣的齷齪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干了,自己就被他擄走過兩次,現在它居然又對著一個客人動手?這就是自己將要下嫁的丈夫麼?

徐婧扭頭看了看小徐,小徐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事的發生,他後退兩步,轉身便又往後廚而去。其時徐婧年幼,而且她也不是什麼天資聰慧之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麼道理,對于小徐的行為她想了又想。她本能的感覺馬文濤很惡心,雖然是個成年人,但和他待在一起完全不會讓人產生信任依賴之感,安全感就更別提了。相比之下秦少英雖然未成年,但年幼卻也難掩他身上的英雄本色,你說選丈夫該選哪個呢?

小徐的態度非常堅決,就是不能找秦少英和王亥這樣的,不然就再把她送回老家。他口口聲聲這是為她好,但徐婧此刻卻稍有懷疑,這真的是為她好?她又將整件事的頭緒捋了捋,感覺父親說的好像也沒啥錯,在道理上挑不出毛病啊?武俠什麼也不是,賺著錢的才是王啊。徐婧輕輕攥了攥拳,為了盡量使馬文濤在她心中保持一個相對良好的形象,她盡可能的不去看馬文濤。但站在這里,縱然是不看馬文濤,也能听見其他人的議論。馬文濤干出這等事,周遭不可能听到正面評價。徐婧無奈,只得捂著耳朵又跑回後院。

「姐姐,是不是這個壞蛋欺負你?」

秦少英拉著美婦的手,指著馬文濤問道。他抬頭看向美婦,只見她雙頰緋紅,秋波如水,配上她此時氣鼓鼓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縱然是個大阿姨,那也可愛啊。

「嗯,這個家伙用他的髒手踫我那里~」

美婦說完便貝齒輕咬著唇,表情中透露著憤怒與嬌羞。

「姐姐不要怕,我來給你報仇好不好?」

秦少英嘻嘻一笑,眾人還在納悶,他卻忽然走前一步一記撩陰腿。馬文濤的老二頓時發出一聲清脆的蛋響,它慘叫一聲便跪了。這個地方不論被踢多少次,只要還沒徹底壞掉,它就疼啊。此時馬文濤感受到的不僅有疼痛,還有發自內心的憤怒。這秦少英王亥兄弟倆他媽的也太損了,自己的確不是習武之人,自己的確干出了齷齪之事,但縱然如此,自己也是馬家的二當家,這兩個下人的子嗣,一次復一次的把自己打倒,對自己最寶貴的二弟痛下毒手。他們的眼里根本就沒有自己這個二當家,還有那個秦非!啊,是了,這兩兄弟對自己天天就這麼一副態度,肯定是秦非教的!

馬文濤捂著老二憤怒的抬頭,他此時被周遭人看得那是羞憤難當,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竟然想對秦少英下殺手!然而不等他動手,秦少英卻又沖過抱住他的腦袋,提起膝蓋一個膝頂正中他的下巴。秦少英這一下不可謂不狠,一時間馬文濤不僅感覺到下頜骨快要裂開,而且他還一個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一手捂嘴一手捂老二,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姿勢才好,在地上滾來滾去。眾人皆失笑,那中年美婦也捂住嘴噗嗤的笑出聲,馬金彪不置可否:

「這位女俠,你看我這佷兒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事要不您就不要再追究了……」

小蓮也走了過來:

「要不我們把您的房錢免了,你就在我們這里住,等辦完了事再走,你看怎麼樣?」

中年美婦的心情終于平復了,她其實也沒有太多錢,秦非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免了她的房費,這對她來說的確大有幫助。她走到小蓮的身邊拉起她的手: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小蓮心中一暖,昨天這美婦還說她是賤貨,今天她終于也用行動使對方改變了對她的看法,這樣的變化也使小蓮心中充滿了成就感。中年美婦一笑,對小蓮說道:

「我是浪鳴劍宗的武士,往後你我不如以姐妹相稱,妹妹有什麼需求,便大膽向姐姐開口,只要姐姐能做到的,一定會幫忙。」

小蓮心下感動不已,這時馬金彪瞟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馬文濤:

「行了行了趕緊起來整理賬本,真是個丟人現眼的家伙!」

他甚至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麼要給他一根金條?這種人也配擁有金條?簡直是浪費!

馬文濤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背對著眾人往前台那里挪步,表情極為陰森。他回過頭來偷瞄眾人,小蓮已經拉著那美婦上樓,馬金彪站在那里給眾人賠罪,時而和客人們嘻嘻哈哈一陣。馬文濤看向馬金彪腰間的酒壺,這酒壺里的蘆花釀是他親自為馬金彪打的,里面加了不少好料。馬文濤的嘴角泛起了詭異的笑容,被嘲笑如何?被人不齒又如何?自己距離當上家主不遠了,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大當家,走上人生巔峰。到時候別說徐婧,自己喜歡誰就追誰,不用大半夜打扮成黑衣人的模樣去強擄,老子要光明正大的把喜歡的女孩全綁了,小蓮,徐婧,還有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漂亮女客人。

馬文濤翻開開房記錄查了查,哦,原來她叫蘇雲霞,好美的名字,又是武士。若是拿高樂粉將她麻翻綁了,那肯定會是個比小蓮和徐婧都要騷好幾倍的貨。

馬文濤舌忝了舌忝嘴角,站在吧台之內,老二又雄起了。是了沒錯,自己都二十八了,身無分文,還是個光棍。這樣下去不行,他要得到地位,得到金錢,得到漂亮女人,為了這一切又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只要自己有錢有地位,縱然是蘇雲霞那樣美麗高傲的女孩,也得滾到自己身邊乖乖的跪舌忝!秦非算什麼東西?還武俠?我呸!他就應該去吃屎!

「阿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我好擔心你。」

「哈哈哈,蓮蓮可有所不知,以前我和大哥剛剛出道打天下的時候,失意了蹲在路邊無人問津,那種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還不是借酒消愁?酒可是個好東西啊,哈哈哈。」

馬金彪和小蓮又回到了二樓的大客房,夫妻相對而坐,小蓮伸出手來緊緊握住馬金彪的手。馬金彪見小蓮目光如水,頓時心中也充滿了柔情,一時間他宛若又感覺回到了年輕時憧憬著愛情和美好未來的時光,他看著小蓮:

「蓮蓮,我最近經常夢到你。」

「阿彪,我最近也經常會夢到你。」

「嗯?真的麼?」

馬金彪有些驚訝,莫非二人真的有感應麼?

「蓮蓮,我時常夢到我和你初遇。我們原本都不是出身高貴的人,但縱然我們都是老百姓,也一樣可以獲得幸福,你說對麼?」

「嗯,正因為有這樣的信念,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馬家,其實你也是個很了不起的人,這我比誰都要清楚。」

馬金彪心下感動,他站了起來:

「蓮蓮,我最近總是有不好的預感,我感覺,馬家會有大事發生。蓮蓮,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我的錯覺?」

「阿彪,我最近經常夢見你,你總是在我的面前慘死。我心神不寧,你不要再喝了。」

小蓮的眼眶中閃爍著淚光,她已是真心的開始為馬金彪感到擔憂。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家里還有馬文濤這樣的人渣,秦非畢竟只是馬家一介佣人,如果馬金彪不在了,誰還能制住馬文濤?

馬金彪打了個哈哈:

「蓮蓮,我也曾與別的女人曖昧過,但從未有人這般擔心過我的死活,謝謝你。」

馬金彪走出了門又回頭:

「蓮蓮,今天是各個門店收租的日子,我還得出門忙一陣。不必替我擔心,忙完了我一定會回來,家里有你,我覺得比什麼都要好。」

「阿彪,你一定要回來~」

小蓮站了起來,看著馬金彪的背影目送他遠去,夫妻二人都不知道,今日一別,竟終成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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