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城郊尸耗

四海瓊漿里,眾人依舊忙碌,但相互之間說話並不太多,宛若個個都懷揣著心事。

樓下大廳,馬文濤一邊查著賬本一邊皺著眉頭。賭場里的財物流水每隔數日才往店里送一次,今天他忽然接到了賭場的賬單,眼前的巨額虧損讓他大吃一驚。這樣的事以前從未發生過,經過了馬文濤的不斷打听,居然是秦少英前幾天登上了搏擊角斗的擂台,他竟憑借自己的力量,單槍匹馬的撂倒了一個大力士?馬文濤皺著眉頭,上一次他在暗巷中被王亥揍倒,那畢竟是王亥不講武德踢襠在先。這搏擊擂台可是不允許踢襠的,秦少英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辦翻了一個大力士?他是怎麼做到的?馬文濤死活也不能相信,但賭場的管家卻說當時在場很多人都看見了,秦少英最後居然把那大力士給扔出了擂台?在這里管家特意強調是扔!而不是別的什麼取巧的花招。

馬文濤都快要崩潰了,他又急忙追問這巨額虧損是怎麼回事?秦少英與大力士相抗取勝,固然匪夷所思,但賭徒下注都是相互配對而下,比如說秦少英一賠十,彼爾德十賠一,不論有多少人對雙方下注,押二人分別取勝的金額必須達到一比十,戰斗才能夠開始。在比賽結束之後,賭輸的一方將會失去全部賭注,而贏的一方前往櫃台索取理賠,賭場將會從中抽取三成的佣金,然後再將剩下的交付給對方。按理說這樣的模式那是穩賺不賠,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大的虧損呢?經過馬文濤的再三追問,管家道出實情,原來是那裁判員見錢眼開,私自挪用公戶的錢下注,他本以為把錢押在大力士身上這一把穩贏,結果沒想到啊想不到,一不小心,居然他媽的賠光了?那裁判員心知繼續待在賭場里馬家的人必然要找他算賬,所以干脆又卷了一部分公款直接跑路。當時那管家剛好躥稀不在,回來後得知賭場內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差點沒氣暈過去。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他娘的怎麼不在第一時間里通知我?!今天才把賬送來?你告訴我這事怎麼處理!我回去怎麼跟馬金彪交代?你他*說啊!」

馬文濤氣急敗壞,賭場管家戰戰兢兢的開口:

「馬……馬經理……俺也怕啊……再說了賭場的賬單本就是隔幾天才送一次,這規定不是大當家立下的嗎,我們又怎敢違拗?……」

「龜 龜 ,去你*的龜 !你懂不懂什麼叫變通?變通啊!!」

「……馬經理……你可別說什麼變通了……那廁所的保潔打掃衛生變通的您不滿意,都教您炒了魷魚,這事您忘了嗎?有保潔的案例在前,我們也都只能依照龜 辦事,誰還敢變通啊?若是我當天就把賭場的賬單送來,興許您盛怒之下,又要說我不按龜 做事,來將我開除。馬經理,這年頭工作不好找,哪家的領導都不好伺候啊……」

「你……你……你……他媽的……」

馬文濤直接伸手扇了賭場管家倆耳光:

「你這王八蛋居然敢頂嘴?我可是馬家現任的二當家!我馬家的龜 ,下人不可違拗上司,你做了賭場管家,也是我馬家的下人!你現在給我滾回賭場刷廁所去,一天刷三遍!我再另派其他人手來作管家。趕緊滾!」

那管家捂著臉:

「馬經理,那俺刷廁所能變通不?」

馬文濤直接又是一巴掌:

「變通你媽!!滾!!」

馬文濤氣不打一處來,他回到四海瓊漿的店中到處踱步,卻感覺回房也不是,坐在前台也不是。他走到後院,徐婧看到他頓時臉一紅,轉身就跑開。馬文濤心里氣,你個小毛丫頭現在跟老子撒什麼嬌?他心里有火,正想找人好好打一頓泄泄憤,這徐婧本是個好靶子,反正她爹都同意將她許配給他,她便是自己的人了。老公打老婆還不是天經地義?眼看徐婧居然紅著臉跑掉,馬文濤就納悶了,這個小婊*害什麼臊?莫非挨揍也會使人害羞麼?然而就在他思量間,徐婧已經跑沒影了。馬文濤無奈,又來到大廳前台,皺著眉頭查看著賬本。

這時王亥和秦少英兄弟倆從門外走進來,馬文濤雙眼頓時放出火光。這兩個小王八蛋,吃馬家的喝馬家的,卻還天天給馬家惹事,秦少英給馬家賭場生意帶來了虧損,那王亥更是對自己寶貴的二弟痛下毒手?特麼這家里到底誰是主子誰是佣人?馬文濤越想越不爽:

「喂,你們兩個小鬼一天天游手好閑的,一點教養也沒有,不知道去後廚給大人幫幫忙麼?」

王亥挑眉:

「幫忙?幫什麼忙?」

秦少英也開始發笑:

「你王八蛋又不給小孩發工錢,人家憑什麼幫忙?」

馬文濤一愣:

「你們吃馬家的喝馬家的,憑啥不給馬家干活?縱然不進後廚,過來擦擦桌子掃掃地不行麼!」

秦少英嘲諷更甚:

「你狗日的現在也閑著,為啥要讓我們打掃衛生?莫非你的手又讓我爹掰斷啦?」

王亥聞言哈哈大笑,馬文濤的臉頓時就黑了:

「你這個兔崽子!我看你是討打!」

馬文濤從前台走出來抓秦少英的肩膀,秦少英翻掌便抓住他的手指 嚓一掰。馬文濤痛叫一聲,隨後前胸穴道又被秦少英一通亂點,馬文濤耐不住,當場就跪了。王亥也笑嘻嘻的走前一步,抓住馬文濤的頭發,揪著他的腦袋在地上  的磕了兩下:

「哎呀呀,馬經理懂事了,知道給爺爺磕頭了,不錯不錯。」

王亥嬉皮笑臉,馬文濤大怒,這兩個混蛋簡直過分,不把二當家放在眼里不說,居然讓二當家給他倆跪下磕頭?他怒吼起身:

「你們兩個小雜種,老子可是二當家~」

他剛站直了身子,話都沒有說完,便被秦少英一腳命中老二。馬文濤又夾腿捂襠的跪了,王亥依舊嬉皮笑臉的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將它往身前一拖,腳踩他的後脖頸又讓他在地上磕頭。眼看馬文濤的狼狽相,兄弟倆一齊哈哈大笑,什麼狗屁二當家?王亥本身出身高貴,作為炎帝之後,又是神農戰甲的繼承人,他是從來都不將馬家這個暴發戶放在眼里。那秦少英雖然沒有多麼高貴的出身,但馬文濤心胸狹隘,仗勢欺人不說,居然還擄走徐婧?能干出這等事能是啥好人?父親秦非是大俠,他也和摩訶薩埵說立志作大俠,像什麼馬文軒啊馬文濤啊這樣的小人,給大俠磕兩個頭怎麼了?應該不太過分吧?王亥開口:

「就你這點狗日的出息,還他女乃女乃的敢使喚老子?我告訴你,以後見了我就叫一聲大爺,見了我表弟就叫一聲二爺,不然我們把你的老二踢爆,讓你和你弟一樣雞飛蛋打!」

「表哥,我看還不如現在就把他劁了,畢竟馬文軒已經被劁了,馬文濤和他既然是親兄弟,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的嘛。再說了,你看馬廄里的劁馬長得都比較高大,把馬文濤劁了也是為他好啊。」

兩個人說完便大笑著跑開,馬文濤還捂著老二在地上打滾。他女乃女乃的,什麼叫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還什麼劁了老二是為他好?這兄弟倆沒教養不說,歪理更是一套一套。

他捂著老二躺在地上目露凶光,秦非!這個可惡的秦非!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孩子,一家三口都是王八蛋,自己治不了小的,便要想辦法治老的!倆兔崽子之所以囂張,還不是仗著這秦非在店里當廚師長?等著自己想辦法找人替換了他,他武藝高強又能怎麼樣?沒了工作看他怎麼在大鹽城里混!

王亥和秦少英整蠱完了馬文濤,便又來到了門外炎黃街上閑逛,秦少英開口:

「王亥,不,表哥。這幾天我爹到底去哪了?」

其實自從秦少英擊敗了王亥之後,倆人之間便有了嫌隙。只不過整蠱馬文濤時一致對外,整完了馬文濤,倆人的嫌隙便又出現了。

「我怎麼會知道?他經常就這樣,我早就習慣了。」

「你說我爹他到底去做什麼了?」

「這還需要問?他不在,多半又是和蜥蜴人作戰去了。」

秦少英心中一堵,隨後低下了頭。

「怎麼?你擔心你爹了?」

秦少英伸手擦了擦眼角,緩緩的點了點頭,爬蟲族的戰斗力和生命力皆高過人類,而且在蜥蜴人中還有像索林這樣的高手。以前秦非出門一連數日不著家,秦少英也並不會多想,但現在知道了他去做什麼,如何能夠不擔心?與蜥蜴人作戰十分危險,或許有一天秦非還像往常一樣出門,但一去便再也回不來了。

秦少英不住的抹眼,沒一會兒眼眶都紅了。王亥一撇嘴:

「你大可不必怎麼擔心,你爹厲害著呢。」

「嗯?」

秦少英眼前一亮。

「以前我們在長沙的時候,那時你才剛剛出生。有一天我們的住所被安南鎮軍四個編隊的官兵圍困,對方足有八百人。他們又是以太甲又是飛艇,又是刀槍又是鎖鏈,你爹獨對千軍萬馬,一人一劍與他們相抗,最後居然還能成功月兌困。所以說他出門刁難蜥蜴人,你應該為蜥蜴人擔憂才是,根本就沒必要擔心你爹。」

秦少英听得神往,一個人獨對千軍萬馬?那也太帥了吧?

此時方效梅正帶著三個影武甲軍士,在西北城郊之處巡邏。四個人在空中飛掠。下方地面上是一個編隊的騎兵,在那里沿路搜尋著蜥蜴人的尸體。

「中校,這里有一具。」

「方中校,我這里也找到了一具。」

「把這些蜥蜴人的尸體裝車帶回大鹽城!」

方效梅降落下來發號施令,他走過去檢查這些死亡的蜥蜴人,卻見這些蜥蜴人身上的傷口多數都是利刃所致,當然也有些像是被元能槍命中身亡。

「這是?劍傷?秦主管是用劍的?看他的出手凶狠利落,應該也是個慣犯了。」

方效梅心里琢磨,他當然並不想真的去緝拿秦非,但秦非故意在大鹽城的西郊留下了一大串蜥蜴人的尸體,是在給城防軍暗示麼。他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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