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黑斗篷真身

兩個少年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護城河邊:

「啊呀,魚兄,你可別不動了 。」

摩訶薩埵把兩條桂魚放在地上,兩條桂魚眼楮翻白,躺在地上有氣無力。摩訶薩埵見它們的腮還在微微的換氣,肚子也在小幅度的起伏,看起來應該還沒死。

「太好了,魚兄你要堅強呀。」

秦少英在一旁都快要笑翻了,雖然摩訶薩埵的舉動出于善意,但兩條桂魚半死不活,怎麼看都不如直接給個痛快,省的人家活受罪。摩訶薩埵將魚嘴上的鉤子取下來,秦少英也走了過來:

「這魚的嘴都讓鉤子扎穿了,就算還是活的,放進水中也會被細菌感染,變得生不如死。你若是真想發慈悲啊,就把他們殺了吃,免得人家活受罪,也省的你好心辦了壞事。」

摩訶薩埵站起來撓了撓頭笑了笑:

「嘿嘿嘿,什麼是細菌感染?我不懂哎。」

秦少英才反應過來這是史前時代,並非二十一世紀。他清了清嗓子想了想:

「就是說,你和我都是生命,對不對?」

「嗯~」

「然後呢在這個水里,空氣里,充滿了無數個像你和我這樣的生命,只是它們的個頭非常小,我們平時看不見,這你曉得麼?」

「這個我確實听說過。」

「現在啊這個魚的嘴已經被鉤子劃破了,如果你把他放進水里,那個水里的無數個你和我,就會鑽進他的傷口,吸他的血,吃他的肉。他雖然不會立即死去,但會慢慢的死,在徹底死亡之前,會生不如死,就這樣。」

摩訶薩埵听罷打了個寒顫,看著手中的桂魚,隨後長長的嘆了口氣。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遞給秦少英:

「那超度魚兄的事,就交給你了吧。」

「好 ~」

秦少英抄起刀來就開始干活,只見他把魚放在一塊石板上,切了魚頭切魚尾,把魚肚子上的鱗片胡亂一刮,剖開魚肚嘩嘩嘩的倒腸子。他的動作算不上熟練,但卻也不生疏。幾番折騰,讓摩訶薩埵在河邊架起火,秦少英自己則用兩根樹枝把桂魚串了起來:

「英雄善事未盡美,縱情天下何負魚啊。」

「咦,你念的似乎是一句詩?」

「聰明,讓你听出來了。是我家鄉的一個詩人寫的(#其實是作者本人寫的詩,作于2021年8月8日),魚這種東西比豬肉貴,烹不好可就要浪費了。所以說縱情天下也不能負魚!」

兩個少年嘻嘻哈哈,原本從市中心一路跑到護城河是要將兩條桂魚放生,結果現在卻被他們一人一條給烤了。摩訶薩埵抱起烤魚來啃了一口,這魚沒有味精沒有鹽,沒有花椒沒有孜然,然而不知怎的,他卻覺得分外好吃,甚至比皇宮里的飯菜都讓他覺得可口:

「好吃,嗯……好吃……嗯……」

見摩訶薩埵吃的如此陶醉,秦少英也笑了起來。好好的魚沒事放什麼生?那不是有病?烤了他不香麼?

「少英,你說那千千萬萬個你我,為什麼一定要為難魚兄呢?」

「人嘛,都是貪婪的,總會為了個人利益去傷害別人。」

「那我們可不可以不貪婪,不做損人利己之事?這樣難道就不行麼?」

秦少英被摩訶薩埵給問住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甚至這是連他自己都想不通的問題。二人正自沉默,忽然一個身穿蘭象戰甲的人從天上飛下來落在二人身前。秦少英嚇了一跳,摩訶薩埵卻波瀾不驚:

「你一直在跟著我們?」

「這里有危險,你們快走!」

二人不明就里,卻見對面樹叢里走出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呵呵,很好,不愧是裝備了以太甲的武士,果然敏銳。有你在,我沒辦法偷襲,看來只能先解決掉你,然後再要了那小孩的命!」

「你是何人?為何要刺殺王子殿下?」

秦少英一驚,王子?摩訶薩埵是王子?只見那黑斗篷大笑:

「我是何人?我當然是姬皇陛下派來的。你們臘伐尼國和由雄國素無善交,如今你們的小王子跑到了由雄境內,現在不殺你們更待何時?」

說罷黑斗篷不再廢話,抬起一腳猛的踏地,地上的碎石頓時被他的跺腳之力振的飛起。只見他凌空蹬踢,腿法極快,一塊塊的碎石被他踢得朝著這邊三人激射而來。

「趴下!」

秦少英按住摩訶薩埵躲到剛才剁魚的巨石板之後,那蘭象甲武士抽出刀來左右格擋。然而這飛石不僅速度快而且力道強,對于缺乏鈍器的他來說幾乎就是克星。戰刀無法擋住,飛石擊打在鎧甲上,陣陣沉悶的擊打令他屢受內傷。

「呵呵,要結束了!」

黑斗篷剛才跟過來的時候觀察了一路,對這個蘭象甲武士的弱點他了解的七七八八,用飛石攻擊打頭陣,是他預先構思好了的戰術。只見他雙手呈爪狀平舉,手指上伸出了又長又利的指甲,他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來,一爪,兩爪,三爪。蘭象甲武士被打的連連後退,他首戰不利,緊接著被人乘勝追擊,幾乎要沒有還手的余地:

「小王子,你們快逃啊!!」

摩訶薩埵還在愣神,秦少英卻站起來拉著他的手就跑。跑出沒幾步他就將摩訶薩埵向前一推:

「快走!」

「我怎麼可以丟下你自己跑?」

「啊呀,你傻嗎?」

秦少英雖然年紀不大,但智慧卻是一點不弱,自己一個平民老百姓如何能夠被刺客問候?對方雖然身份不明,但今日不殺死摩訶薩埵他絕對不會罷休。只要摩訶薩埵能夠月兌身,自己這邊三個人便都能月兌離危險。

黑斗篷飛起一腳踢中蘭象甲武士的月復部,那武士痛呼一聲直接摔進了護城河中。只見黑斗篷轉過頭來獰笑:

「不必相互謙讓了,今天你們兩個都得死!」

他的笑與正常人不同,正常人笑起來只是嘴角會泛起弧度,而他卻嘴角一咧直接到了耳根,露出了口中一排鋒銳的鋼牙,分叉的長舌夾帶著唾液來回舌忝抵。他的眼楮是金色豎瞳,這一副本該是冷血動物的五官特征如今出現在了人的身上,配合著他的獰笑,畫面極為恐怖。

摩訶薩埵心里害怕,但眼看著那身穿黑斗篷的刺客一步步的朝他們走來,他卻是鼓起勇氣的走前一步:

「我的命給你,他的命留下!」

摩訶薩埵指著秦少英說道,一時不止是秦少英,就連那黑斗篷刺客都吃了一驚:

「你是臘伐尼國的王子,何以要為了一個由雄國的老百姓主動獻出生命?你是怎麼想的?」

「王子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麼?臘伐尼國的國民是人,由雄國的國民難道就不是人了麼?看你長得倒像是個冷血動物,沒想到你的內心也像冷血動物一樣可憎!要殺我就快快動手,婆婆媽媽像什麼男人?」

一時黑斗篷思緒萬千,在他的印象中人類中很少有這樣的存在。正因為如此,他們的計劃才有被實施的可能,可如今臘伐尼國的小王子居然主動給由雄國的一個百姓擋槍?難道說臘伐尼國和由雄國已經變得如此團結了麼?這不應該啊?

黑斗篷張開血盆大口,口中舌信陡然伸長,朝著摩訶薩埵飛射而來。秦少英急忙閃身將摩訶薩埵推開,自己的手臂卻被舌頭纏住。那舌頭回縮,秦少英頓時被托了過去。

「少英,少英……」

摩訶薩埵一把抓住了秦少英的腳踝,兩個少年皆蹭在地上被舌頭拖著往黑斗篷的口中拽去:

「桀桀桀,很好,上面的不讓我吃小王子,讓我把你的尸體高高的掛起來。既然如此,這愛管閑事的小子就讓我拿來吃了解饞吧~」

黑斗篷舌頭上揚把二人懸空吊起,二人皆驚懼。這個家伙不僅不是人,而且還吃人?

「你……你不是姬皇派來的!!」

「哦?」

黑斗篷又是一楞,這個小王子真是聰明,一次次開口都讓他如此吃驚。

「姬皇縱然殺了我,也不可能盼著我父皇知道,那不是擺明了挑釁麼?此次哥哥帶我來由雄,多少也有向姬皇示好的意思。姬皇沒有理由現在就派人來殺我,你無非是想通過讓我死在大鹽城的方式,挑起由雄和臘伐尼兩國的戰爭,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黑斗篷頓時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極為猙獰:

「好,很好。你這個小鬼不僅行為標新立異,而且擁有如此聰明才智。像你這樣的人才,留著絕對是個禍害,所以你就去死吧!」

說罷黑斗篷指甲變成一尺長,舉起手來就要往摩訶薩埵身上招呼。蘭象甲武士也從水里爬出來,眼看著兩個小孩將要就此夭折急喊不要。忽然樹叢中飛出一斗笠,像一個鋒利的飛盤一樣,速度迅雷不及掩耳,瞬間便斬斷了黑斗篷的舌頭。那黑斗篷捂住嘴痛的大叫:

「是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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