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三思

014 三思

深夜,宮門關閉,饒是上官婉兒也無法出入,所以就只能勉為其難地在李余家待到天亮。

期間,兩個人進行了深入友好坦誠的交流,既無什麼香艷的畫面,更無什麼兒童不宜的情節。

不信,咱們來看看當事人是怎麼說的。

上官婉兒︰「你想知道什麼?無禮!」

福伯︰「老奴作證,我家小郎君不勝酒力,早早便睡了。」

李余︰「滾!」

十幾歲的年齡,三十歲的心態,六十歲的身體,這種組合,你知道有多痛苦嗎?

有心殺敵,無力,唉,無力啊!

不行,從今天起我要拒絕酒拒絕玩拒絕女人,全力擼鐵,打磨身體,以便更好地全心全意投入到為天後服務的工作中。

「福伯,你回頭買兩個石磨,我要健身!」

「健身是什麼吃的?」

石磨嘛,磨個豆子做個豆腐啥的還行,健身?

是一種很高端的食材嗎?

「健身,鍛煉身體,懂?」李余耐住心解釋了一下,「我現在好歹也是宮中護衛,跟個病秧子似的如何能行?」

「哦,你這是要拉磨呢?那行!我現在就去找一個。」

「你把我當生產隊的……哼!」

看福伯雖年邁但仍能健步如飛,李余只能無能狂怒。

一碗粥一碟咸菜,呼嚕呼嚕吃完,李余一抹嘴︰「我上班去了。」

福伯回道︰「外頭風大,等我送你去吧。」

「送啥?我這麼大人了……」

話沒說完,李余就愣住了。

這特麼是跟爹媽打招呼去上學的節奏嗎?

剛走出門,就看見一個一身青衫、樸素無華的中年男人守在門口。

真不愧是大唐,隨便找個人都看著那麼像個人!

但,我也只是剛剛解決了溫飽,沒有多余的錢打賞給你呀?

那人擺擺手︰「閣下誤會了,在下不是乞丐。只是剛從邊地歸來,便得知了公子的大名,特來拜見。」

看看咱這社會地位,自從和大佬們接觸了,不僅有了正式的工作,哈哈,還有人主動投靠了。

大唐,還是可以混一下的嘛!

李余清了清嗓子,擺出上位者的姿態︰「你既然想進入我的部門,我總得知道你叫什麼吧?」

那人微微一笑,雙手平伸,鞠了個標準的躬︰「在下武三思,見過公子!」

「免……我勒個去!」

你要是叫個武輪啥的,我可能還得想想是什麼人的藝名,但武三思,唐劇里面的頭號大反派,我想不知道都難啊!

您這麼大個反派,跑到我這里說要投靠我,是世界太瘋狂,還是我的酒還沒醒過來?

見李余口出不遜,武三思不禁有些惱火︰「在下以禮相待,閣下為何如此無禮?「

「別,您別生氣啊!佷兒不是听說是您嘛,一激動嘴就禿嚕了。」

李余就像變臉似的,換上熱情好客的表情包,死死拉著武三思的手就往屋里領︰「來來來,表叔!都是親親的自家人,怎麼能讓您在外面凍著呢!」

面對李余的熱情好客,武三思卻嚴守禮節︰「在下一介草民,幸蒙天後不怪罪才逃出生天,怎敢高攀公子?這表叔之稱,可是萬萬使不得滴!」

裝!你接著裝!

等天後變成了女皇,你丫的比誰都狂!

天後娘家,出名的就武承嗣和武三思兩個,但他們走的不是一個路線。

如果說,武承嗣是一條橫沖直撞的野豬,只會耍一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那麼武三思就是一匹狼,左右逢源、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跟狼打交道,哪怕這匹狼暫時還沒有露出獠牙,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因為只要你一不留神露出後脖頸,那就很有可能被他緊緊撕咬住,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心思電轉間,李余再次露出八顆牙齒展露他標準的職業微笑︰「表叔!咱們是什麼關系,怎麼能以身份論高低貴賤呢?家父在世時,就常念叨您,對您豁達的為人、玲瓏的心思,那是贊不絕口啊!」

天知道李余那個死鬼老爹是不是說過這話,要不,您下去當面問問他?

宮中滿是秘密,宮中卻又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

剛從邊地流放歸來的武三思,就听說李氏宗親有個人入了天後的法眼。

本來只是想來踫踫運氣,實在沒想到,居然能得到李余由衷的盛情款待!

頓時,心里也覺得暖洋洋的,說話也就真誠了幾分︰「我讀書少,也不是很知道善惡之分。都說賢佷是個混人,但賢佷今日對我好,那一定是大大的好人了。」

「見外了不是?你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正該互相幫襯才是。」李余哈哈一笑,「實不相瞞,我這個人也是向來幫親不幫理的!」

這話,讓武三思大為贊賞︰「正該如此!正該如此!」

「您這就滿足了?」李余再次爽朗地哈哈大笑,「快請進屋,佷兒還有個大大的好處送給你呢!」

「這……怎麼好意思呢?」武三思搓了搓手,顯得很慚愧。

「生意不大,但佷兒不善經營,正需要您這樣的人物坐鎮才好。正發愁呢,可巧您就來了,這不是合該咱爺倆發筆小財嗎?」

李余原本就沒指望,靠一個簡單的蜂窩煤能玩出多大的花樣。

工藝太簡單了,基本上是看一眼就能學會的事兒,你怎麼保住秘方?

與其費勁吧啦地賺仨瓜倆棗,還不如與這家伙合伙,讓他裝惡人,也能給自己贏得猥瑣發育的時間。

但,武三思如此貪婪的模樣,還是讓李余有點意外。

您好歹也是天後的娘家佷子,怎麼顯得比我還沒見過錢呢?

武三思苦笑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說出來也不怕賢佷你笑話。天後未入宮時,與家父的關系不是很和睦,因此,呃,因此……」

因此,武三思他爹和武承嗣他爹都被天後給整死了,連帶著小一輩的也吃了不少掛落。

李余偷笑了一下,正色道︰「都是老一輩的恩怨了,以天後的胸襟,表叔飛黃騰達只在朝夕!」

武三思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我不是嫡長子,有什麼好事只怕也輪不到我。」

「輪得到,一定輪得到。」

李余笑了笑,正要招呼福伯擺上酒菜,一個頭戴幕離的美人搖曳生姿地走了過來︰「李余,你不是要當值嗎?怎麼還在家里晃蕩?」

武三思熱切地看了一眼,又急忙收回眼神,站起身來,肅手而立。

李余擺擺手,示意武三思坐下︰「表叔不必如此,這是賤內,嗯,賤內。」

那美人大怒︰「你說誰賤呢?」

「謙稱,這是謙稱,你不懂嗎?」

「哼!」

那位「賤內」很傲嬌一跺腳,走了。

看著越來越弱智的上官婉兒,李余搖頭嘆息道︰「女人啊!」

武三思也附和道︰「女人,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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