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公演結束，在被淘汰的人離開之前，節目組召開了晚會。
這算是有點人情味了。
是歡聚，也是歡送。
第二天一大早，她們半數的人，就要離開了。
所有49人，還包括4位導師，都聚在城堡，一起吃夜宵。
這也是幾天來好不容易能大吃特吃，各種美味的小吃應有盡有。
「誒，你們看導師那邊，感覺言神就像是一朵花，大家都是蜜蜂，都圍著他轉。」梁蕊一邊吃著一串燒烤一邊打趣道。
路遙也早就注意到了，不是不知道言祁的受歡迎程度之高，那時候他出現的舞台上，大家的沸騰就完全能夠說明問題。
但是現在又有些不一樣了。
那時候言祁是在台上，和眾人之間有距離，但是現在，和大家的距離倏地就拉近了。
雖然還是導師與練習生學員的關系，但是城堡里一片歡樂的氣氛，大家都打成了一片。
那麼多人都圍著他。
她倒不覺得言祁是花，應該說言祁的周圍是花叢，而言祁是落入花叢的一個美男子。
言祁還是舞台上的那副打扮，現在還是一樣的耀眼。
路遙不近不遠的看著，看那些女生眼神中一個個的，都是毫不掩飾的喜歡和崇拜，比當時在劇組時見過的姚之柔那時的眼神還更明顯、還更來得露骨。
雖然也沒什麼親密的舉動，畢竟是連跳個舞都要守男德的人，但言祁在這群鶯鶯燕燕之間完全是一副如魚得水的模樣，沒有絲毫尷尬，雖然算不上有多熱情，但也不算冷漠。
路遙一邊吃著烤雞腿，一邊喝肥宅快樂水，默默收回了視線。
但是好像也沒有那麼好吃。
明明幾天沒吃零食沒喝飲料，但是竟然也沒什麼胃口。
一定是時間不早了的緣故，都已經十二點多了。
本就為了今晚的公演頭天熬了個大夜，又是一直在高強度運動中，許是因此才有些乏了，才沒什麼胃口吧。
但是倒也不困。
把剩下的雞腿幾口咬完，路遙起身去了窗台。
夜風微涼，吹走了幾分困頓。
「怎麼？第一名還晚抑雲了？」
是姚之柔走了過來。
現在的她們，不是平日里練習室里的導師和學員了。
而是朋友。
「才沒有，吹吹風解解困而已。」
姚之柔向來要保持身材，所以大晚上的那些美食縱然誘惑無比，但也就淺嘗輒止，便從那邊暫時離席，看到路遙一個人在這，這才走了過來。
老熟人之間，好歹是有機會敘敘舊什麼的了，之前幾天無論是導師還是學員，都是忙得昏天黑地的，現在是來了這個節目之後，所有人都最放松的時刻。
「我覺得你C位出道還是很有可能的，所有人里面只有衛一雯可以算得上是旗鼓相當，你是真的很讓人驚喜。」
之前在劇組說開之後，兩人的關系就慢慢好起來了，但是又很快就殺青了。
當在學員名單上看到路遙的名字的時候，真的完全沒有想到路遙會達到現在這種高度。
若是她們S組當時少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成績絕對會比現在更好得多。
對于姚之柔給出的這麼高的評價，路遙只是淡淡笑了笑，寵辱不驚。
「我盡量，但是我當時簽合同的時候好像就只說到第二輪PK，所以……」
姚之柔︰「……」這是能這麼大大方方說出來的嗎？
這家伙一開始還真就是想著是工作需要來的，結果一不小心拿了個一輪PK第一名是吧。
真是老凡爾賽了……
「你帶了手機沒？」路遙悄悄看了眼周圍，發現倒是沒什麼人看這邊，可能是因為有落地綠植剛好擋住了視線。
「帶了啊，你不會……？」
十秒後，路遙歡快的玩起了姚之柔的手機，沖起了浪。
畢竟作為一個學員，在城堡里可是還沒有手機玩的，就算是現在這種歡樂的時刻，節目組也歡快的駁回了大家的請求。
果然如她所料，網上關于今天的第一次公演討論的熱火朝天。
路遙上了個不高不低的熱搜，關于她獲得第一，有贊賞也有爭議。
「導師CP」也火了起來，直接沖上了前排，還在不斷上升。
但是下面一堆都是言祁和姚之柔粉絲在那里說「專注自家」、「只是同事」、「哥哥獨美」、「姐姐獨美」之類的，磕CP的反而大部分都是路人粉。
路遙默默看了眼姚之柔，心想這些粉絲怎麼這麼不懂事。
又或者是太懂事了。
姚之柔，應該是對言祁多少有好感的吧。
可惜言祁就是個木頭，在劇組的時候，她各種給他們提供相處機會，而且本來就是男女主演，有不少對手戲，但是就是沒看見擦出半點火花。
她都無奈了。
但是今晚的舞台，路遙又磕到了。
通過密密叢叢的綠植，路遙看那邊言祁的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聊些什麼，還有各種合照、簽名，就沒得個消停。
路遙怒其不爭，微微撅著嘴搖了搖頭。
一扭頭，就對上了姚之柔的眼神，發現她的視線也正好剛從言祁身上收回來。
姚之柔這是……看到言祁身邊那麼多女孩子，心里不開心？
肯定是了，難怪離開了那里導師的餐桌，過來這邊角落和她嘮嗑。
這擱誰誰看了心里舒服，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女孩子，還是一堆，在一旁談笑風生，而自己卻被忽視。
「畢竟是言神，走到哪都會是焦點，今天的場合也不好掃興。」
還沒等路遙開口安慰，姚之柔就來了這麼一句話，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絲無可奈何、以及開導的意味。
路遙︰「？？？」姚之柔這是在自我安慰嗎？
嗚嗚嗚實在是太懂事的女孩子了，懂事的讓人心疼啊。
自我開導自我安慰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是啊，沒辦法的事，能理解。」
路遙還配合的唉聲嘆氣了一下，拍了拍姚之柔的肩膀，表示自己和姚之柔同一陣營。
她們以為彼此都懂了對方的心意。
實則姚之柔心想——已知言祁對路遙不一般，疑似喜歡，未知路遙是否喜歡言祁，但剛剛路遙那看著言祁的眼神，那皺起的眉頭，那眼神里的不爽，得出——路遙喜歡言祁。
綜上，她應該安慰安慰路遙。
于是，姚之柔也又拍了拍路遙的肩膀。
姐倆好，一起吹著夜風互相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