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寧冰柔皺著鼻子對我嘟囔了一句︰「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但吹一次頭發只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嗐，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哪個人，肯願意給我吹一下這濕漉漉的頭發呢？」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六’了，我真服了！」我被寧冰柔說的那些話給整得哭笑不得，于是起身一把抓起了電吹風，說道︰「來來來，坐好了，現在就給你吹頭發先。」
大概十來分鐘過後，我給寧冰柔在書房這里吹干頭發了，于是連忙問道︰「所以呢，我親愛的‘賢內助’，你有沒有想到一些好的點子？」
寧冰柔伸出食指頂在下巴那，表情認真地思索了那麼一小會後，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內容，說道︰「目前我暫時也還沒有想好，這段時間太忙啦，你先想，等你想好了，我再和你一起琢磨一下……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去洗澡，該早點休息啦！」
「好好好，我听你的。」我按了一下寧冰柔的肩膀一小會，隨後便回去了房間洗澡準備休息去。
……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以往的工作時間，來到了辦公室里，查看著星銳外貿的相關文件資料，但過了沒多久之後，辦公室里便走進來了一個，是我的助理李若玲。
「周總，這份文件是白珊給我的，說是寧總讓她帶給你……」說話間，李若玲已經走到了我的辦公桌前，把文件放到了我的桌上，接著忍不住笑著又說道︰「我和白珊都感到有點搞笑，你說你們倆，這些文件你們之間應該早就看過了呀，還互相傳來傳去的。」
李若玲哪里都好，尤其是認真工作的時候，唯一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愛多嘴，說一些不著邊的話語。
我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若玲，淡然說道︰「工作就是工作，要是我和寧總之間在工作上的事情，全都繞開了你和白珊，那你們的作用在哪？」
李若玲咋舌，頓時就「認慫」了，不敢再多說下去。我把桌上的文件打開來查看了一小會，原來這是衣柔和明悅服裝合作的合同，以及方案內容，上面還留出了一個需要簽名的位置。
其實我簽還是寧冰柔簽，都是一樣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特意讓助理拿過來交給我簽字。
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後，我把文件遞給了李若玲，之後她便走出了我的辦公室。才沒過一小會的功夫，輪到我的手機接到一個電話了，瞄了一眼，是喬聞軒給我打來的電話。
接起電話後，喬聞軒便率先開了口︰「那什麼，昨天我不是和你說過，等我狀態緩過來了，咱們就開始聊工作上的事情嗎？我人剛到東軒資本，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過來一趟吧，或者你要是沒空，等我晚上忙完了過去山莊找你也行。」
喬聞軒說話時的聲音，有點兒嘶啞，估計是昨天喝酒太猛所導致的。
我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還是我過去東軒資本找你吧，也有一點時間沒過去那邊了，等我半個小時，我現在就出門。」
掛掉電話後，我沒有再拖泥帶水，把電腦鎖屏了，一把抓起外套，隨後便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我便來到了東軒資本，徑直走進了喬聞軒所在的辦公室里。這會的喬聞軒，已經坐在電腦面前敲著鍵盤了，也不知道他這是在用社交軟件和人家聊著天，還是在做文件。
「來了啊？你先過去沙發那邊坐下來，順便泡杯茶，等我一小會，我把這點內容寫完就打印出來和你聊。」
我看著喬聞軒緩緩地點了點頭，看來是我多心了，喬聞軒還真的回到正常的狀態了，是在弄文件的東西。在他整理文件的時候，我坐到了沙發那邊來泡茶，一壺茶泡好的時間，他也拿著打印好的文件朝我這邊走過來了，一人一份拿在手里。
「昨天晚上回去之後，我琢磨了一晚上，想到了一個思路，不知道你覺得靠不靠譜。」喬聞軒拿起桌上的茶杯，小酌了一口。
我翻開文件看了一眼，說道︰「靠不靠譜，得等你先和我說了之後才知道。」
「我的分析是，目前像A市這樣的一線大城市，只要你能想到的，所有的項目類型，早就都有人做過了，而且還做得很不錯，所以我的想法是︰下沉市場，把一些項目引導三四線城市那去做，像比如說︰女乃茶店、農業電商項目、連鎖餐飲等等。」
喬聞軒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示意我跟著他一起，一邊听他說，一邊看文件里面的內容，隨後接著說道。
「我們不是要自己去做這些項目，就拿你來說吧，你現在不是濱海新區商協會的會長嗎？」
我點點頭，不以為然的說道︰「那玩意沒啥意義，被硬推上去做的，不過是一個名譽頭餃罷了，沒有什麼實際作用。」
「足夠了，你打著這個頭餃的名義，到三四線城市那邊，聯合當地地區的一些單位，然後推出一些中小型企業的扶持計劃，說白了，就是我們給他們投錢，他們拿錢去做項目，我們不用做什麼，就只是投資佔股份就行了。」
喬聞軒用手指敲了敲茶桌，語重心長地說道︰「哥們啊，你得要學會資源整合啊，有很多東西，其實你都是可以用上去的。拿著你在A市濱海新區商協會會長的頭餃，去那些三四線城市找單位去談，臉皮厚一點，肯定是有戲的！」
我看著文件沉默了一小會，抬起頭來一本正經的對喬聞軒說道︰「听了你的分析，我決定再分析、分析。」
喬聞軒︰「……」
「沒救了，反正這是我自己昨天晚上琢磨了好幾個小時，根據目前的市場大環境，分析出來的情況……你不要小看那些小生意，做起來了，那個體量可就很大了。舉個例子，比如你周東黎是開早餐店的，在四線城市開著，好了，突然有一天你拿到了一筆投資，開始越開越多的分店，直到全國所有的四線城市里，都有你的早餐店開著，你自己算一下，到了那種規模的時候，你還覺得它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早餐店’那麼簡單嗎？」
我剛才那句看似是「廢話」的回答，其實內心是真的有在分析著喬聞軒說的話的。的確，下沉市場，確實是一個彎道超車的機會。
在這一點上，其實東軒資本現在的新戰略，是和寧雄政之前的布局是有著異曲同工之處的，不同的是，他中天集團走的是那種偏向于「高端」點的路線，投資的都是大項目、大公司，好些個都是已經上市了的行業「獨角獸」。
然而，我們是與之相反的「下沉市場」，玩轉那些三四線，甚至是五線城市的小生意，包括喬聞軒剛才說起來的那個「農業電商」，就有一定的操作空間。
我看著手里的那份文件內容，沉默著思考了有那麼一兩分鐘的時間，之後便把文件放到了桌上，看向了喬聞軒。
他問︰「想清楚了沒有？」
「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