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了張望月，裝作沒有看到。
去追那位，剛剛跑掉的人。
在他們過身前，三步！張望月道︰「等等。」
聲音很輕。
但在如此寂靜的夜晚，無論如何輕，他們都一定能听到。
所以，他們停下了。
狠狠地盯著張望月，「找死？」
張望月道︰「別追了。」
黑無常道︰「為什麼？」
張望月道︰「因為有我在。」
黑無常道︰「你在又如何？」
張望月覺得，沒有必要解釋，便道︰「你們是，巨靈幫的人？」
黑白無常，相互看了一眼。
用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張望月。
這一次，白無常開口，她是一位女子，「很生的面孔。」
張望月不說話，把先前折斷的刀，從腰間拿出，再把袋子一抖。
斷刀，就掉在了地上。
黑白無常，瞪大了眼楮，不停得往後退。
黑無常道︰「原來你就是，打敗了鬼彎刀的人。」
他們一邊說，一邊後退。到了石橋，轉身就跑。
張望月一躍，落在兩人面前。
說道︰「帶我去，你們可以不殺你們。」
張望月側身對著兩人，這兩人實力。還不足以，讓張望月正面對著。
黑白無常，遲遲沒有說話。
顯然是，不願意。
張望月瞬間出手，兩人的帽子，掉在地上。
此次出手，他們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
黑無常道︰「好，好。」
他的聲音，顫抖著。
帶著張望月，來到一處墳墓旁邊，
四下里，全是墳墓，大同小異。實難分辨，哪一個是哪一個。
它們，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霧氣。月光照得它們，發著一種灰白色的光。在遠處，黑黑的。什麼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風吹響低草的聲音。
似有鬼在嘶叫。
跟著，一道低沉的石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聲音，驚心動魄。
黑無常道︰「請。」
地道里，散發出紅光，如血一樣。
已是走到這一步，張望月沒有回頭路。他咬一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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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過去。
腳步落到台階，發著回響。好似身旁，有著無數個，看不到的人，在走著。
張望月盡量，走得慢一些。並警惕著四周。
四周，插著數十個火把。
在這寬闊的地方中間，有著一個大血池。濃重的血腥味，叫人想吐。
在池子上方，掛著很多女子。
扶瑤也在上面。
視線再遠一些，會看到，一位光著上身。眼如鉤的男子，靠在用石頭做成的椅子上。
在椅子上，有一件虎皮。
這人的身上，有著一道道血痕如痛疤一樣。
他盯著張望月這個不速之客。
黑白無常跑到了他的跟前，在他耳邊說著話。
然後，龜貝爺把目光，看向了那位使用彎刀的男子。
他一瞬間，化為了血液，涌向男子。只听男子大叫一聲。跟著，血液如長蛇一樣，回到了椅子上。
再次化為了人形。
而那位男子，已經死亡。死狀可怖！
張望月就怔在原地，不再上前。
龜貝爺道︰「所以，你是來要人的？」
張望月回道︰「是。」
他的聲音，回蕩著。他能听到，自己的聲音，有著一絲恐慌。
這是他，第一次恐慌。
他相信，眼前的龜貝爺，實力不止這些。他的九陰血魔功，還沒有使出來。
龜貝爺道︰「倒是有一些膽量。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張望月道︰「我一向，不是開玩笑的人。」
他盡量，說出一些硬氣的話。給自己一些鼓勵。
龜貝爺笑了起來，「你是第一個，這樣和我說話的人。就連南海王，也不敢與我這樣說話。」
張望月道︰「你也是，第一個，讓我笑不出來的人。」
龜貝爺道︰「知不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望月道︰「巨靈幫。」
龜貝爺道︰「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張望月道︰「巨靈幫幫主，龜貝爺。」
龜貝爺道︰「知不知道，你馬上就會死。」
張望月道︰「知道。」
龜貝爺笑了，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一點笑容。
他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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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讓我意外。因為，你是第一個，不請自來的人。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了。現在想起來，曾經也有一位刀客，來過。但是，你知道，後來他變成什麼樣子了嗎？」
張望月搖頭。
龜貝爺道︰「他死了，刀都沒有拔出來。最後，我把他的血，給放了。」
他指著池子，「或許這池子里，還有。」
張望月喉嚨動了一下，說道︰「我不是他。」
龜貝爺道︰「你先別著急。你之所以覺得，你不是他，是因為你對巨靈幫，還不夠了解。」
張望月道︰「哦？」
龜貝爺道︰「巨靈幫，能與南海王平起平坐。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張望月道︰「我實在是，想不出。」
龜貝爺道︰「因為我們巨靈幫，夠狠！」
張望月道︰「所以，你準備，怎麼殺我？」
龜貝爺想了想，「我有三百六十五種辦法，殺了你。但是，這三百六十五種辦法，我不想用。」
一個人，明明有辦法，卻是不用。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不殺張望月。另一種，不殺張望月慢慢折磨張望月。
張望月沒有說話。
龜貝爺道︰「因為，我決定不殺你。」
張望月道︰「哦？」
龜貝爺道︰「我要把你養著，每天割一塊新鮮的肉。」
這不是殺人的方法，這是折磨人的方法。
他有三百六十五種的殺人方法。就有三百六十五種，折磨人的法子。
張望月眼楮，沉了下去。
說道︰「世人，都知道我的不平刀，只為殺盡世間不平事。但你知道，不平刀其實還有另一個作用。」
龜貝爺道︰「什麼作用？」
張望月道︰「殺惡魔，像你這樣的惡魔。」
龜貝爺笑了，似乎張望月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但張望月笑不出來。
在殺人之前，他是不會笑的。因為他不是那種，笑里藏刀的人。
龜貝爺長嘆一聲，「好多年沒有出巨靈幫了。沒有想到，世間，多了這麼多不自量力的人——歲月摧人老，江湖易改容啊！」
他站了起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好幫你立一個墓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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