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听，李清霞大喊著︰「刀……」
耳邊的風聲，越來越近。張望月已是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他很想回頭看一看，但他知道，在自己還未回頭，這風便會吹到自己脖子上。
他又感受到，脖子越來越涼。似乎有一道寒氣，從脖子劃過去一樣。
于是，張望月把頭一低。
只看一根頭發，飄落了下來。他伸出手，接住。
像是握住了一樣東西。但他知道，所握住的不會是頭發。
那麼，張望月握住的，是個什麼呢？他正思考著，又感風吹了過來。
好像，四面八方都有風。于是，張望月閉上了眼楮。他清楚得感覺到，這風就在耳邊。便身子一躍，一腳踢出。
瞬間感覺到，全身充滿了力量。他知道，這一踢是致命的。
張望月頓感這力量，游走全身。不由去想，閃電一般，沖到魔域真王面前。不必睜眼，他就在這個位置。
擊出兩拳，每一拳，都是打在了實物之上。便听兩聲慘叫。
又听李清霞喊了一聲，「刀。」
再听時，耳邊來了熟悉的感覺。是風塵刀的聲音，張望月手一伸，便把刀抓在了手里。
他出刀了，只听悶哼一聲。四下里，為何會如此安靜。
安靜到，連呼吸之聲也听不到。于是，張望月睜開眼楮。
只看，面前的魔域真王，嘴里流出了鮮血。張望月緩緩把刀拔出。
那魔域真王身子一震，幾乎是要倒了下去。
「你……你的身手，為何如此之強？」
「你還是不要說話。」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嗎？」
張望月看著他，嘴角揚了起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魔域真王的眼楮瞪大，猛然間，砰得一聲，他倒了下去。
一動不動，死了。
三惡也因此，倒了下去。原來，他們的生命，與魔域真王的生命，是相連著的。魔域真王死了，他們也就死了。
張望月依舊，站在原地，長呼一聲。抬起頭，看著那一輪明月。
他才了解到，每天晚上，都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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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張望月身子一怔，緩過了神。立即跑到了李清霞跟前，為其查看傷勢。
內傷，需要調息幾日。
卻看李阿鳳，不住得外涌著鮮血。張望月又跑了過去。
「阿鳳。」
她伸出手，抓住了張望月的手，嘴角揚了起來。
她的嘴唇，又是動了動，然後，她冷笑了一聲，「我的一生，好像印象最深的，就是你了。」
她說著，又吐了鮮血。
「能……能不能抱抱我。」
張望月沒有猶豫，身子往下一彎，便緊緊得抱住了李阿鳳。
她的呼吸聲，非常沉重，似在敲擊著張望月的耳朵；又似在說著悄悄話那樣，有時候，讓人听不清。
她似又笑了一聲，于是，張望月便听不到她的呼吸聲了。
他很清楚，李阿鳳已經死了。便這麼久久得抱著。
腦海里，已是回想起，初見李阿鳳的時候。那時，她是公主。
坐在一張，很華麗的椅子上。面對著，西達三人。
毫不畏懼。
現在，她面對死亡時，也是毫不畏懼。
那溫暖的身體，是那麼得實在。抱在懷里，能清楚得感覺到。或許，這就是李阿鳳，為什麼要讓張望月抱抱她的原因吧。
月色，悄悄得落了下來。照在破敗的花池上。但那花池中，卻是有著一朵，完好無損的花朵。
正迎著月色，綻放著。
越綻越大，最後，完全開出。是一股清香，帶走了她。
張望月站起身，沈事就爬了過來。他的老臉上的肌肉，都在抽動著。
「你不必賣出十把，一把就夠，一把賣不出也行。總之，不必賣到我說的數。不必，不必。」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得伸出手。他的手，快要踫到她的頭時。
他又收回了手。
張望月也收回了手，把桌子上的那壺酒放在了腰間。
跟著，挺直了身子，長呼一聲。
李清霞道︰「我們現在，去哪里？」
張望月看向門外，正是一個明朗的天，天空中的雲朵，緩慢得飄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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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張望月收回目光，道︰「去中原。」
說著，張望月對著李清霞，揚起了嘴角。
李清霞便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往哪，我就往哪？」
兩人騎上了馬，沖在一片小草生長的小路上。
路兩邊的小樹，也是發出了芽。春風迎面吹來，沁人心脾。空氣里，更有著一股芬芳泥土味道。真如喝了一口香酒那樣。
張望月大喊起來，「我們不走直線，去了中原，再到漠北，願意去嗎？」
李清霞也是大喊，「願意。」
她一喊完，又喊了一聲駕。于是，她超過了張望月。
只瞧她的衣服，都是飄了起來。
揚起的灰塵，倒是吹進了張望月的嘴里。張望月便把嘴閉上，手拿韁，一抖。座下的馬，便跑得更快了。
兩人穿過這荒無人煙之地，已是傍晚。
這便是來到了中原，此地。不歸聖朝，也不歸極東之海，更不歸南原。當然，也不歸漠北。
這里是中原，江湖人的地方。
幾人發展下來，這里多了十幾個門派。帶頭那一個，似被人稱為武林盟主。
是誰？張望月倒是不知道。但一進這中原，江湖味更重了。
他想到，「這難道，就是真正的江湖嗎？那我先前，走的是什麼路？」
正想著，張望月看到。前方路口，那里。在兩棵大柳樹旁，有著一牌子。
上面寫著，平安鎮。他感覺到，這個名字，有一點熟悉。便是走了過去。
牌子看起來，是經過了不少歲月。但木材還是好的。這說明，並未經過太長歲月。
再瞧整個鎮子，房屋矗立，長街上，滿是人。還能听到吆喝聲。甚至是，有著一股青煙，在那些房屋間，飄到了天空之中。
已是能聞到了股，燒雞的味道了。應該是放了料酒的，說明做菜的人，手藝應該是不錯的。
「我們進去吧。」
「嗯。」
于是，張望月與李清霞，兩人牽著馬，走進了這個平安鎮。
一進到鎮子里，頓時間，又感覺有一些不一樣。
一種熟悉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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