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明神色微變,其實剛剛他就有些神不守舍。
他面色沉了沉,自己的人去了那麼長時間沒回來匯報,只有一種可能。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應該是出事了。」
宋萌芽並不意外,那個暗衛應該是死了。
她又問東方明,「相爺,那人的武功怎麼樣?能殺他的人多嗎?」
東方明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在京都,能殺他的人,不超過十個。」
兩人又不說話了,宋萌芽更加肯定,沈殷山出事了。
「相爺,最近出入小心,讓弄影隨身跟著您吧。」到了相府的時候,宋萌芽建議道。
東方明點了點頭,「你也小心。」
三人下了馬車,空寂、林森和江冷都來了。
宋甜甜笑嘻嘻的跟東方明和宋萌芽告別,開開心心的跑向空寂,「師父,我回來辣。」
空寂一臉慈愛的抱起她,又問她哥哥怎麼樣,顯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父親。
東方明沖宋萌芽和空寂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宋萌芽看向空寂,笑著走上前,「空寂師父不如坐我的馬車,讓我送您和甜甜一程吧。」
「多謝。」空寂沒有推月兌,他也明白此時最好上車,宋萌芽肯定有一堆話要問,在這個地方鬧起來對誰都不好。
空寂帶著孩子上了車,宋萌芽跟了上去,林森也上去了,江冷負責駕車。
「姐!」宋甜甜瞬間跑上前,一下子撲進了宋萌芽懷里,「姐,甜甜好想你呀。」
「傻丫頭,姐也想你呀。」宋萌芽將宋甜甜抱在懷里,明顯感覺她輕了很多,小臉也尖了,有下巴了。
她不高興的瞪著空寂。
空寂閉著眼楮,但是也能感覺到宋萌芽的怨氣,「她跟著我是為了學本事,不是享福。」
「那添書呢?」宋萌芽忍不住語氣加重了幾分,「大師將添書送進宮是什麼意思?」
「不好嗎?」空寂依舊閉著眼楮,「他在宮里,可以幫你。」
宋甜甜趴在宋萌芽耳邊,小聲高密,「師父為了一個盒子,把哥哥送進宮了。」
盒子?
宋萌芽很快明白,是她從地下城拿回來的盒子,她眯了眯眼楮看著空寂,「盒子你打開了嗎?」
空寂搖了搖頭。
宋萌芽卻並不相信,「今晚,我要帶甜甜回去。」
宋甜甜立刻一臉希冀的看向空寂。
「可以呀,只要你不怕你跟宋甜甜、宋添書的關系泄露。」空寂不甚在意的說道。
宋萌芽恨得咬了咬牙,她不能冒險。
但是宋老三和李秀珍來了,總要讓他們見見宋甜甜。
宋萌芽很快想到了辦法,沖著簾子外面的江冷吩咐道,「先回殷園。」
「好。」江冷得令立刻調轉馬車方向,往殷園去了。
路上,林森一直警醒的看著空寂,臉色很難看,似乎很不喜歡空寂。
空寂中途睜開眼楮看了林森一眼,很快又閉上了,並沒有多說什麼。
很快,馬車在殷園門口停下,宋萌芽讓江冷和林森去喊宋老三和李秀珍出來,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兩人立刻去了。
宋萌芽又跟宋甜甜說道,「一會兒爹娘來了,你們只能待一會兒,明白嗎?」
宋甜甜紅著眼楮點了點頭。
宋萌芽將小家伙抱在懷里,「甜甜,委屈你了,別著急,很快姐姐就接你回家。」
「沒事兒。」宋甜甜擦了一下鼻子,「師父對我很好,要是我也走了,師父一個人會孤單的。」
宋萌芽微微驚訝,她有些分不清宋甜甜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故意說給空寂听。
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空寂很受用,老禿驢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
宋萌芽揉了揉宋甜甜的小腦袋。
宋老三和李秀珍上了馬車之後,看見宋甜甜,兩人差點哭了出來。
「噓!」宋萌芽趕緊提醒兩個人,「只能待一會兒,甜甜得回去。」
李秀珍怯怯的看了空寂一眼,立刻乖乖點了點頭,「好,好。」
兩人不敢聲張,把宋甜甜拉進懷里左右打量,見小姑娘瘦了不少,都心疼的直掉眼淚。
李秀珍小聲問道,「你哥呢?他怎麼不在?」
宋甜甜撒謊都不眨眼,「哥在家,今天沒一起出來。」
宋萌芽在旁邊接著解釋道,「恩,今兒湊巧踫上了,下次有機會,帶添書回來。」
「好,你哥都好吧?」李秀珍一邊抹眼淚,一邊問道。
「恩。」宋甜甜乖巧的幫李秀珍擦眼淚,「我和哥都很好,師父對我們很好,爹娘別擔心。」
「好了。」宋萌芽怕時間太長會引起別人懷疑,「今天先這樣吧,爹娘,你們扶我下車。」
「恩,好。」宋老三和李秀珍連連點頭,卻十分不舍的看著宋甜甜,他們不知道,這一分別又會是多久。
宋萌芽只好跟他們保證,會爭取最短時間,帶他們跟宋添書、宋甜甜團圓。
兩人才終于扶著宋萌芽下了車。
宋萌芽虛弱的吩咐江冷送空寂和宋甜甜離開,自己則跟宋老三、李秀珍一起回去了。
回到水軒閣,宋萌芽把自己關進屋里,剛想喊沈殷山的名字,轉頭就見沈殷山渾身是血的坐在桌邊。
「殷山哥!」宋萌芽嚇壞了,她走上前,幾乎不敢踫他,「你……要不要我找大夫來?」
沈殷山搖了搖頭,「我沒事兒,這些血不全是我的,你別擔心。」
他扯了扯嘴角,沖宋萌芽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
宋萌芽怎麼可能不擔心,她轉身去洗了手絹,一點點幫沈殷山擦臉上的血跡。
「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兒了?」她心疼不已的問道,「四刺的人對你出手了?他們幾個人?怎麼能把你逼成這樣?」
宋萌芽實在是想不通,沈殷山有毒藥在手,那些人就算合伙應該也不至于把他逼成這樣。
沈殷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顯嗎?他出現了,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他竟然非要殺我不可,我……我不想殺他……」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周旋了很久,他仿佛變了一個人,後來,來了個莫名其妙的暗衛,被他殺了,我趁機好不容易擺月兌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