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了。」江冷看得出宋萌芽很在乎沈空城，不免有些好奇，「你跟這個沈軍師……」
「你記住，」宋萌芽現在不敢問江冷看到的死期是什麼時候，她神色凝重的說道，「哪一天，他的死期開始變化了，你再告訴我，知道了嗎？」
「哦。」江冷點了點頭，又問她，「那你要知道他現在的死期嗎？」
「不要，不許跟任何人說。」宋萌芽警告的瞪了江冷一眼。
「哦，不說就不說。」江冷看了看沈空城，又看了看榮楚，覺得宋萌芽的哥哥可真多。
很快，幾個人到了白毅的院子，下人通報之後，白毅便讓他們全都進去了。
此時，白毅換了一身簡單的素衣，整個人沒有了生日宴上的威嚴，看起來更加和藹可親。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在宋萌芽臉上頓了頓，最後又停在了沈空城那里，「沈軍師，你有事兒可以讓嬌嬌喊我過去，何必跑過來一趟。」
「大將軍，」沈空城讓白玉嬌他們放開自己，憑借自己的力量站在那，「空城有話想跟大將軍單獨說。」
「哦？」白毅了然，便讓白玉嬌帶著宋萌芽等人去旁邊的房間等。
「空城，」其他人離開，白毅的聲音低沉了很多，「你要離開了嗎？」
沈空城輕輕眨了眨眼楮，點了點頭，「是。如今，大將軍府在京都的地位已經穩定，內憂和外亂都沒有了，空城也該離開了。」
白毅嘆了一口氣，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這麼多年，你辛苦了。你要是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我一定盡全力滿足。」
沈空城搖了搖頭，「這麼多年，大將軍帶我不薄，空城別無所求，只希望接下來的日子里，大將軍一切順遂。」
白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聲應道，「好。」
「大將軍，」沈空城接著說道，「左相和右相之爭恐怕又要上演了，如果到時候大將軍府一定要選一個，就選左相吧。」
「我知道。」白毅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至于宮里那幾位主子，」沈空城似乎要交代後事一般，把所有白毅可能遇到的難題，都給了他的答案，「大皇子可以信任。」
白毅點了點頭，也仿佛習慣了一切听從沈空城的，沒有任何異議。
沈空城想了想，似乎除了這兩方勢力，應該沒誰能動搖大將軍府了。
還有最後一件事，「如果你還想著要給青王翻案，便跟左相聯合吧。」
白毅微微訝然，「你說……左相要給青雉翻案？不是那個宋萌芽……自作主張嗎？」
沈空城搖了搖頭，「這件事，大將軍還是要仔細考量，再做決定。」
「好，你放心。」白毅有些動容，「空城，我白府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我希望你記住，將來你無論在哪里，遇到什麼事兒，只要說一聲，我白毅絕無二話。」
沈空城站起身，最後沖白毅深深鞠了一躬，「大將軍，保重！」
「保重！」最後，白毅又忍不住說道，「對了，萌芽是我的女兒，你若是今後跟她在一起，也請幫我照拂她一二。」
「萌芽……她是大將軍的女兒？」沈空城微微驚訝，隨後又釋然的笑了笑，「好，大將軍放心，我的余生便會用來守護她。」
他說完便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或許這一切都是沈空城的宿命。
當年，白毅在戰場上救了原主一命，而原主這一條命終究是要還給白毅。
輪回罷了。
宋萌芽等人焦急的等著，很快便見沈空城自己出來了。
幾個人簇擁而上。
沈空城向白玉嬌說明了自己要離開的事兒。
白玉嬌瞬間紅了眼，「什麼？沈軍師你要離開？為什麼？」
「空城的時間恐怕不多了，現在這幅樣子，也不能為大將軍府做什麼了。」沈空城臉上浮現了接受命運的笑容。
「沒關系呀，沈軍師，這里就是你的家，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可以在這里一輩子。」白玉嬌急的要哭了。
沈空城費力抬起手，模了模白玉嬌的腦袋，「謝謝你，嬌嬌小姐，保重。」
「沈軍師，」白玉嬌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看了眼宋萌芽，「你要跟她走嗎？她能照顧好、保護好你嗎？沈軍師，你別走好不好？」
她听見身後有聲音，回頭一看，是白毅。
「爹，」白玉嬌哭著喊道，「爹你快勸勸沈軍師，讓他留在大將軍府，我們讓最好的太醫來醫治他，你別讓他離開。」
「嬌嬌！」白毅何嘗舍得，但是，沈空城跟著宋萌芽，他放心，「嬌嬌回來，讓空城走吧。」
「爹！」白玉嬌泣不成聲，她有一種恐懼，這一次讓沈空城走了，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白毅看了眼三皇子，萬俟青木立刻領會拉開了白玉嬌。
沈空城感激的沖白毅點了點頭。
白毅朗聲道，「你們先過去吧，你的東西， 我會差人給你送過去。」
「無妨，只是些簡單的衣物。」沈空城在大將軍府這幾年，無欲無求，一切都為了大將軍，時至今日，依舊是身無長物。
「大將軍，我們走了。」此刻，宋萌芽倒是對白毅產生了幾分好感。
她遠遠的點了點頭，便跟林森一起，一左一右扶著沈空城離開了。
大將軍府外，老四朱運生和老六姜元朗等在那，他們怕宋萌芽會出事兒，結果就見她扶了個陌生人出來。
「快扶二哥上車。」宋萌芽低聲說道。
朱運生和姜元朗神色一變，忙小心翼翼的扶著沈空城上了馬車。
「你們先回殷園，我去見左相。」宋萌芽沒有忘記正事兒。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榮楚立刻問道，他實在是不放心。
宋萌芽搖了搖頭，「林森和江冷陪我去就行，你們放心，殷山哥也在。」
知道沈殷山在暗處，幾個人都松了一口氣，他們也擔心沈空城的身體。
「好了，快回去吧，二哥需要休息。」宋萌芽不敢耽誤，看著幾個人上了馬車走遠了，自己才又找了馬車，往左相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