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送龍鳳胎上山的日子。
這一天,全家人都出動了,一起把他們送到山腳下。
宋老三一臉不舍,用手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淚,沉聲道,「添書,上了山之後,照顧好自己和妹妹。」
「爹,你放心!」
宋添書看了宋甜甜一眼,兩個孩子竟然一起跪了下去。
李秀珍瞬間心疼的淚如雨下,趕緊上前要把他們拉起來,「快起來,你們這是干什麼?」
「爹,娘,」宋甜甜仰著全是眼淚的小臉,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接下來的三年,我和哥哥不能陪在你們身邊,請原諒我們的不孝。」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李秀珍泣不成聲,「快起來,到了山上,听師父的話,爹娘等你們下山。」
兩個孩子不過六歲,正是繞膝撒嬌的年齡,可現在竟然要……一想到這些,李秀珍就難受的不行。
「好了,別哭了,三年時間其實很快的。」宋老三柔聲安慰道,又拉著李秀珍的手帶她回馬車上,「萌芽,我們在山下等你們。」
宋萌芽點了點頭。
宋添書和宋甜甜齊聲喊道,「爹,娘,我們會一直想你們的,等我們回來好好孝順你們。」
「好,好!」李秀珍放下車簾,在馬車里哭的泣不成聲。
宋添瑞和沈澤蘭又一一跟龍鳳胎告別,也上了馬車。
宋添瑞替沈澤蘭擦了擦眼淚,輕聲細語的說道,「好了,別哭了,小心你的身子。」
李秀珍听了這話,頓時驚喜的看了過去,「怎麼回事兒?澤蘭她?」
「爹,娘,澤蘭她有了。」宋添瑞一臉幸福,本來他不打算說這麼早,可現在看爹娘這麼難過,便提前說了出來。
「好,這是好事兒呀。」李秀珍擦了擦眼淚,一把拉起沈澤蘭的手,「澤蘭,今天起就別去酒樓了,娘陪你在家里,娘照顧你。」
「娘,」沈澤蘭紅著臉,「沒有那麼嬌貴,現在還沒什麼反應呢,不用你照顧,再說了,成衣鋪爹一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
宋添瑞在旁邊點了點頭,「是呀,娘,你不用操心,我已經跟顧準說了,讓他找個合適的婆子進府,專門照顧澤蘭和孩子。」
「好,好。」李秀珍連連點頭,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可是一想到龍鳳胎,還是忍不住紅著眼。
宋萌芽等人再次來到茅草屋前,空寂法師依舊只讓宋萌芽和龍鳳胎進去。
嚴香君有些焦急的拉了拉宋萌芽的衣角。
宋萌芽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然後便帶著龍鳳胎率先進去了。
「想好了?」空寂法師冷冷的開口。
宋萌芽點了點頭,又一臉期待的問道,「大師,這三年時間,我可以上山……」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空寂法師打斷了,「不可以,有需要我會聯系你。」
接著,他忽然一把抓起宋甜甜的胳膊,疼的宋甜甜尖叫了一聲。
「師父,你抓疼我了。」小女乃音委屈巴巴的響起。
宋萌芽心都提到嗓子眼,這應該是宋甜甜第一次跟空寂說話,她不知道空寂會是什麼反應。
結果,就見空寂法師橫了小姑娘一眼,接著就放了手。
宋萌芽瞬間松了一口氣,好像那句師父讓這個老禿驢很受用。
「她的鐲子哪來的?」空寂法師沉聲問道。
宋萌芽沒有隱瞞,「從醉仙都要來的,不瞞大師,我不想醉仙都的人發現……我妹妹……」
空寂法師再次打斷她的話,「拿回去。」
宋萌芽皺了一下眉頭,可下一瞬間她便明白,這里很安全,醉仙都的人不敢上來,而且,她都無法看透空寂法師,那估計醉仙都也做不到。
不過,空寂讓她把手鐲拿回去,難道手鐲有什麼問題嗎?
「好。」宋萌芽上前將宋甜甜的手鐲取下,她看不出手鐲有什麼問題,便試探的問空寂法師,「大師,這鐲子……」
「你們可以走了。」空寂法師依舊一點情面也不給,直接開口趕人。
宋萌芽一臉挫敗。
「師父,」就見宋甜甜輕輕扯了扯空寂法師的灰袍,「你就告訴我姐姐吧。」
宋萌芽驚得瞪大了眼楮,她知道宋甜甜一向招人疼愛,可這個老禿驢?她不敢想象。
然而,下一瞬間,她的眼楮瞪大更大了。
只見,空寂看了一眼宋甜甜的手,神情似乎有些不自在,接著又看向宋萌芽,「這鐲子是一對。」
一對兒?什麼意思?另一個在哪兒?
空寂法師顯然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宋萌芽將鐲子收好,準備回去再研究一下,最後打算說一下嚴香君的事兒。
可空寂似乎早就知道了,直接拒絕,「下山!」
「大師……」宋萌芽還想爭取一下,可是身後的門已經打開,她還沒說完就被請出了茅草屋,整個身子飛了出去。
沈殷山反應奇快,直接上前將人接住,一臉擔心,「怎麼回事兒?」
榮楚和嚴香君也跑上前。
「那老和尚打你了?」榮楚瞪著眼楮問道。
宋萌芽搖了搖頭,她沒有受一點傷,只是……她沖嚴香君搖了搖頭,意思事情沒辦成。
嚴香君不死心,轉身跑到茅草屋跟前跪下,「大師,讓我留下來吧,我絕不會打擾大師,如果大師不相信可以把我變成一個聾啞人。」
「香君姐姐,」宋萌芽幾步上前,「你胡說什麼呢?我覺得大師既然不願意留下你,肯定有他自己的安排,咱們回去吧。」
這話也是說給空寂听得。
可嚴香君沒來就算了,此時來了,看到這里如此破舊,她怎麼可能放心?
「大師,請留下我,請留下我。」
然而,茅草屋內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像里面人根本听不見外面的聲音。
宋萌芽覺得奇怪,就算是空寂法師裝听不見,龍鳳胎不可能听不見,不可能沒有反應。
她回頭看向沈殷山,「你能听見里面的聲音嗎?」
沈殷山搖了搖頭,接著一掌拍了過去,眼前的門打開,茅草屋內卻已經空無一人。
「怎麼會這樣?」嚴香君嚇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