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鋪子已經開門將近一個時辰了,竟然一個客人也沒有。
「怎麼回事兒?」李冬天出去看了二十幾趟,天氣很熱,她不明白為什麼沒人來光顧。
她不解的看著宋添瑞和宋梅,「怎麼感覺我們鋪子好像被人遺忘了似的?」
「不是吧。」宋梅皺了皺眉,「不過一天沒開門,他們就把咱們徹底忘了?這也太無情了吧。」
宋添瑞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問兩人,「你們要吃冰棍嗎?管飽兒。」
于是兩人一手一只冰棍,有氣無力的吃了起來。
「說來也怪,」李冬天苦笑了一聲,「人真是賤呀,平時忙得要死,想休息一下吃一個冰棍都難,可現在……手里的冰棍怎麼不香了?」
她和宋梅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營生,比誰都害怕這店鋪黃了。
「咱們去大街上拉客人吧?」宋梅忽然建議道,「就拿著冰棍,誰看了不想吃一口?」
「對,好主意,現在就去。」
兩個女孩也是風風火火,說干就干,還讓宋添瑞留下看店,他們自己跑了出去。
宋萌芽和沈殷山拿著沈老爺的信很快便進了亭長家,宋白蓮也被熱情的邀請了進去。
「老爺前面還有點兒事兒要處理,你們稍等一下。」家中僕人解釋了一下,然後便離開了。
宋萌芽和沈殷山坐在一邊,宋白蓮坐在兩人對面。
宋白蓮實在想不通宋萌芽他們為什麼會來,好奇的不行,「宋萌芽,你不是開果茶鋪子嗎?跑這兒來干什麼?」
「就這麼想知道嗎?」宋萌芽笑了笑,「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想告訴你。」
「你!」宋白蓮氣得夠嗆,很快又得意起來,「無所謂,反正你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扯平了。」
「讓我算算!」宋萌芽掐了掐手指,「某人還真是急不可待的想要去京都呀,就這麼想當將軍府的小姐?」
宋白蓮臉色變了變,轉過頭不理兩人。
很快,周博才來了。
宋白蓮率先迎了過去,將人堵在門口,「亭長大人,給京都的信怎麼樣了?」
「白蓮小姐,你也太著急了,這里距離京都快馬也得幾天呢,這會兒將軍府應該還沒收到信呢。」周博才無奈的笑了笑。
其實,他根本還沒寄信,再等縣令大人的消息呢。
「是我太急了哈。」宋白蓮勉強的笑了笑。
周博才看著她,一副你還有什麼事兒的表情。
宋白蓮看了眼宋萌芽,她不想走,她想知道宋萌芽來這兒干什麼。
她想了想,才笑著看向宋萌芽,又沖周博才道,「亭長大人,那兩位也是我的朋友,他們應該是有事兒找你幫忙。」
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周博才也沒多想,手里還拿著沈老爺的親筆信,幾步走了過去,「你們是沈家介紹來的?」
「是。」宋萌芽點了點頭,又有些嫌棄的看向宋白蓮,「不過我們跟這位白蓮姑娘可不熟,亭長大人,咱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周博才微微驚訝,轉頭看向宋白蓮。
宋白蓮氣得面紅耳赤,只好不甘心的離開了。
她一走,宋萌芽就把自己要找玄門人的事兒告訴了周博才,問他有沒有什麼門路。
周博才上下打量了一番宋萌芽,「你小小年紀,竟然知道玄門。」
宋萌芽略一思考,便一臉誠懇的說道,「不瞞亭長大人,我小時候遇到過一位高人,也受到他一點點撥。」
周博才挑了挑眉,顯然是要宋萌芽證明給他看。
宋萌芽笑了笑,「其實亭長大人並沒有給京都去信。」
周博才臉色立刻變了變。
「大人放心,我跟那宋白蓮顯然是死對頭,絕不會管她的閑事兒。」宋萌芽立刻笑著保證。
周博才神色有些尷尬,咳了一聲,「給將軍府寫信又不是兒戲,我當然得調差一番。」
「大人英明。」宋萌芽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周博才能提供有用的消息。
果然,周博才幾步走到側廳的桌前,寫了一個地名交給了宋萌芽。
「醉仙都。」宋萌芽看著紙上的字,又不解的看向了周博才。
「在鎮子東邊,你們打听一下應該能找到。」周博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據說這里的老板無所不知,只要付的起代價,就沒有他們查不到的事兒。」
「謝謝亭長。」宋萌芽微微頷首。
周博才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謝我,你們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或者說能不能活著從哪里出來還不一定。我勸你先打听一下這里是什麼地方,再考慮值不值得去。」
宋萌芽和沈殷山一起離開了亭長家。
「殷山哥,你听過醉仙都……」宋萌芽轉過頭,就見沈殷山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慘白。
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副畫面,怪不得她剛剛看到這個名字會覺得有一點耳熟。
她曾經在沈殷山的過去里看見過醉仙都的招牌。
「殷山哥,你沒事兒吧?」宋萌芽掏出手絹,遞了過去。
沈殷山擦了擦額頭的汗,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想到這小小的富陽鎮也會有醉仙都。」
那麼是不是早就有很多人知道他在這里了。
沈殷山不知不覺捏緊了手中的帕子,他要怎麼辦?馬上離開嗎?
他此時甚至覺得自己跟宋萌芽站在一起,都會給宋萌芽帶來危險。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上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
「殷山哥,咱們先回鋪子里休息一下吧。」宋萌芽不忍心看到他這樣。
「不了。」沈殷山趕緊拒絕,他有些激動地抓住了宋萌芽的胳膊,「別去醉仙都,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實在不行我去殺了李富貴,沒什麼大不了。」
宋萌芽皺了皺眉,沈殷山捏的她胳膊有些發麻了。
她將手輕輕的覆蓋在沈殷山的手上,「殷山哥,你先冷靜一下,你不想回鋪子里,那咱們去那邊坐一下?」
「不行。」沈殷山搖了搖頭,他甚至覺得現在暗處全是盯著他的眼楮。
他不能再出現在宋萌芽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