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雁陣驚寒 第一章 驅尸馭鬼 6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Delta在變身時的產生的光子血液是藍紫色,而變身完成後身上的光子血管則是白色?或許,這條騎士系統本身,真的能夠承載銀色激發態的光子血液,而易彬,是唯一能夠駕馭它的人。」面對眾人的疑慮,浩亦是據理力爭︰「Delta騎士系統自從2003年被開發以來,從沒有人能夠仿制,其中的一些開發技術,已經遠遠超過了當時,甚至是現在的科技水平。我們無法得知當年它如何被制作,但現在,它確實有創造奇跡的潛力。」

「那,易彬使用這種力量的話,會有什麼副作用嗎?」想到這點,司空宏趕忙問道。「目前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副作用,最多就是體力消耗比較大。」細細衡量著投影上的數據,浩給出的確信的答案。「既然沒什麼影響,那讓易彬用就是了。」在高劍鳴的眼中,似乎凡事都非常簡單。

然而這時,吳天崎卻好像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浩,你是不是還有一些,不便于明說的事情。」「你們,應該也覺得奇怪吧。」這時,浩關閉了投影,同時打開四周的壁燈,雖然光線在瞬間充盈了房間,卻不免令人感到些許刺眼。

隨後,可以壓低了聲音,浩說道︰「五年前,我們也見過亦斌使用Delta,但當時的他實力平平,更不要說使用這樣的力量。可為什麼,在五年後的今天,他以失憶的狀態回到我們身邊,卻能變得這麼強大。Delta的力量,和易彬的經歷之間,究竟有沒有關聯?」

此話一出,眾人不免噤聲。其實對于吳天崎他們而言,這種不安和違和也早就縈繞在他們的心頭,只是有些難以言表。而如今,經由浩提醒,眾人才終于意識到,這其中似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或許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為復雜。

「基于這些懷疑,我不能將這次對易彬的調查公開,也要盡量避免使用公用設備。這次讓你們來這里,也是為了避免被其他聯盟的人察覺端倪。」眼看和友人們達成一致,浩也不再避諱什麼︰「目前,易彬身邊的疑團還是太多了,在一切查清楚之前,我們必須留個心眼。即便是在聯盟內部,也得有點防範。」

「我同意,我們當初讓易彬加入游騎兵,就是為了能夠和他有更多接觸的機會,雖然戰斗的風險更大,但我們也有更多的機會保護好他。」吳天崎點了點頭。「說起來,易彬剛才好像接到了一個委派任務,現在,應該也快返回聯盟了吧。」這時,高劍鳴回憶道。「等易彬回來,我們盡量對他多留意吧。雖然Delta的力量很強,但畢竟也存在不穩定性,還是盡量不要讓他使用了。」吳天崎稍加沉思,說出自己的安排。

「我會再對Delta的戰斗數據進行分析,如果有進展會再通知你們的。」浩又在平板上滑動幾下,便將剛才的數據盡數清除。「我們也不宜逗留太久,出去以後大家各司其職,這件事就不要提及了。」吳天崎說著,便環視一圈身邊的友人們。見眾人紛紛應允後,便走向了門口,眾人緊隨其後,也紛紛離開了房間。而就在將要邁過房門時,司空宏突然發現,身後的王成朔,似乎仍在凝神思索著什麼。

駕駛機車疾馳在城郊徑道上,易彬的思緒卻始終沉浸在方才的戰斗中,而最令他耿耿于懷的,自然是那團灰燼中的紅色結晶。「如果說,這個紅色結晶,真的是創世者故意安放在奧菲以諾身上的,倒也能夠解釋。」但隨即,易彬卻又蹙眉凝思︰「可是為什麼,我會對它有那麼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它也是我身體內的一部分……」

畢竟,若不是這種異樣情感的驅使,他也不會去觸踫結晶,使其消失。誠然這不能作為開月兌過失的借口,但其中暗含的渺茫玄機,卻令易彬難解其意。然而,就在易彬下意識地捏緊機車握把時,指尖的燙傷傳來陣陣疼痛,被迫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算了,還是等回到聯盟,和前輩們匯報以後再做定奪吧。」輕嘆一聲,易彬只得繼續專注于行車。

就在一切看似尋常如初之時,一旁的街角卻突然閃出一道突兀的身影,那一身死灰般的色澤,加之造型奇異的服飾,鬼怪一般的面容,令易彬剛剛放松的神經再一次繃緊︰「這是,奧菲以諾!又來了嗎?」

顧不得指間傷痛,易彬立刻扣緊剎車,待機車停穩,便摘下頭盔準備迎戰。然而,正當他試圖從機車後方取出腰帶時,卻發現眼前的奧菲以諾有幾分異樣,他似乎全然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自己,而是注視著自己現身的方向,身軀顫抖著,似有幾分退意。

「說起來,剛才這家伙跑出來的時候,步伐明顯不穩,難道說,他正在受到攻擊嗎?」回憶起奧菲以諾現身時的細節,易彬迅速做出了判斷︰「還是先觀察一下,看看和他戰斗的是誰吧。」

正當易彬下定主意時,又是一道身影從街角的小路沖出。來者身披一身碧藍鎧甲,手持兩柄銀鋒熠熠的彎刀,動作輕盈,攻勢迅猛,直撲奧菲以諾而去。顯然,這個與敵交戰的戰士,正是假面騎士Gatack,聯盟巡司賀蘭宇。

「賀蘭前輩?」雖然接連兩次都遇到了前輩解圍,令易彬頗有些意外,但畢竟賀蘭宇在場,眼下的戰斗似乎並無威脅,易彬稍加權衡,也選擇留在一旁觀戰。這時,奧菲以諾如同垂死掙扎一般,揮舞雙手的利爪再度襲向賀蘭宇,然而,賀蘭宇輕振雙手兵刃,隨後便將其迅速一揚,伴隨一陣鏗然鳴響,便將對手的雙爪快速擋開。

繼而,還未等對手有所防備,賀蘭宇將雙刀交錯劈落,在奧菲以諾的身前擊出一片紛揚的火花時,已將其悍然逼退。但此刻,賀蘭宇再度上前,又迅速回身一轉,雙刀順勢而出,令敵手身前再添兩刀平向的創傷。只听得奧菲以諾的喉間傳出一聲嗚咽般的低吼,便已是跌落在地,胸前被利刃劈出的傷口處,還有一陣硝煙尚在繚繞。

壓制對手後,賀蘭宇挺立身姿,隨後便拍動了腰間的加速按鍵,隨著一聲「Clock Up」的電子音響起,賀蘭宇化為虛影,驟然向著奧菲以諾奔襲而去。奧菲以諾正在踉蹌起身,試圖逃竄,卻不料對手的身影倏然兵臨身前,一雙銳利的刀刃,在經行的瞬間,便重重斬落在他的胴體之上。

而不過毫秒之後,賀蘭宇再從另一側發動奇襲,揮刀斬過奧菲以諾的脊背,緊接著,又是第三輪。加速態下,賀蘭宇的攻速之快,已是肉眼難辨,每一擊,都必然令對手身前火花四濺,進攻來自四面八方,疾馳而過的青色殘影,如同一張密集交錯的羅網,將奧菲以諾緊緊束縛其中,他早已無力防備,只能隨波逐流般,任憑斬擊如驟雨般襲來。

終于,這般凌厲的攻勢,伴隨著一陣「Clock Ove」終結。當賀蘭宇于對手的身後再度站定時,奧菲以諾似乎再也無力支撐,如同一具傀儡一般雙膝跪下,而此刻,他周身的灰色鎧甲上,已然遍布著錯綜的斬痕,除去一陣陣痙攣一般的顫抖外,他已是紋絲不動。

「最後一擊!」賀蘭宇沉吟一聲,隨即便將雙刀交叉組合,伴隨相連的劍格處傳來一陣「Ride

Cutti

g」的電子音,一束青黃相間的電光驟然盤曲在兩柄利刃上,此刻的雙刀,如同一柄碩大的螯鉗,伴隨著電流的嘲哳躍動,直刺向奧菲以諾的後背。霎時,電光大作,便是一陣炸裂的轟鳴震蕩天地,以至于數米開外的易彬,都不由得抬手遮擋。

不多時,聲光散盡,當易彬再度看去時,便見賀蘭宇將刺入對手的雙刀一把抽出,奧菲以諾身軀一顫,便無力地癱倒下來,周身燃起淡青的火焰,便化為灰燼。然而,就在這彈指一瞬,易彬分明發現,在賀蘭宇最後刺出的那道傷口處,幾點赤紅的電光砰然濺出,卻又迅速化為烏有。「莫非!」看到這一幕,易彬的心頭不免為之一震,他迅速從機車上翻身躍下,向著奧菲以諾化作的那堆白灰走去。

不過對于賀蘭宇而言,他似乎並未在意這須臾間的異樣。眼見對手已經斃命,他似乎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便將雙刀拆解,重新納回雙肩。似乎是因為方才的戰斗過于投入,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在一旁觀望已久的易彬︰「誒,易彬,你怎麼也在這里?」撥動腰帶正中,Gatack Zecte

的犄角,令其以甲蟲的形態飛離,賀蘭宇周身的護甲也化作不計其數的光斑散去。而當賀蘭宇向著易彬揮手致意時,易彬才發覺,對方的臉色似乎有幾分劫後余生般的後怕。

「賀蘭前輩,我剛剛結束一次任務,正要回聯盟復命,恰好路過這里。」雖然賀蘭一向和自己以戰友相居,但易彬知道,論官階,對方還在自己之上,因此他還是向對方施行一禮道︰「沒想到,這里也發生了襲擊事件啊。」

「啊,沒錯,而且這里發生的事情可夠危險的。」賀蘭宇說著,不由得向四下望去︰「發現這家伙的戰斗員部隊沒能將其順利攔截,我是一直追到這里才能把他干掉的。要是讓這家伙逃掉的話,估計就要鬧出大麻煩了。」

「不管怎樣,對手能被及時消滅就好,前輩您辛苦了。」環顧四周的環境,易彬也理解了賀蘭宇的擔憂,這里雖然地處偏僻,卻也有一定數量的居民。倘若這只奧菲以諾混入其中,極有可能在掩人耳目的情況下展開殺戮,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啊,說的也是,總算沒出什麼事。」賀蘭宇伸了個懶腰道︰「既然這樣,這里就交給善後的部隊來處理了。易彬,要不我們先返回聯盟吧。」然而這是,賀蘭宇卻發現,易彬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卻蹲伏在了奧菲以諾斃命後化為的灰燼旁,沉聲說道︰「賀蘭前輩,請稍等,有件事我想核實一下。」隨後,易彬便扒開了那堆白灰,有了先前的教訓,他的動作非常緩慢。而這樣的舉動,勢必引起賀蘭宇的困惑︰「你在這里找什麼?」

但賀蘭宇的問句話音未落,易彬的瞳仁便猛然一縮,他感知到,在手指前方的灰堆里,有一個硬物已經倒下︰「找到了!」易彬欣然一呼,令賀蘭宇更為不解。而當他目睹易彬小心翼翼地抹去周邊的白灰時,一顆深埋其中,形如寶石的紅色結晶,卻讓他頓感驚異︰「這,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賀蘭宇嘟囔著,就想伸手將其拾起,卻不料被易彬即刻制止︰「等等,賀蘭前輩,這個東西不能直接踫,它會發出很高的溫度,然後也會沙化的。我看,還是等取證的聯盟部隊到場以後,再來處理吧。」

「哦,也行,那就等專業的人來處理吧。」听完易彬的解釋,賀蘭宇點了點頭,卻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接著問道︰「誒,易彬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難道說……」「是的,剛才和我交戰的那個奧菲以諾,在死後也有這樣的一枚結晶。」這時,易彬的神情也顯出幾分凝重︰「雖然還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但現在看來,一定和創世者的計劃有關。或許,背後的真相,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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