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真誠的表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茫然地點了點頭，壓根就沒有一丁點的反抗，就順從地跟著他們走了。
到了縣衙，慕涵清才有功夫來仔細地盤問賈真誠。
他沒有屏退其它所有人，還特意點了幾個姬元明派過來的侍衛一起听著。
「賈公子，你听說過妖邪嗎？」
賈真誠茫然地看著他，反問了一句︰「妖邪？是說妖怪嗎？」
幾天之前，葉青筠和溫儼已經把卻邪可能會問的問題全部模擬了一遍，意在混淆真相，讓京城來的人不好輕易下定論。
當時他們還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誰，據溫儼所言，卻邪里面的一部分人，包括他自己在內，擁有就地斬殺妖邪的權利。如果遇上這樣的人，一旦確定賈真誠是妖邪，對方很有可能直接動手，而不是把人帶回去。
幸好，結果比他們預料的要好一些，來的人是慕涵清，他的身上沒有陰陽魚的玉佩，也沒有帶刀。
看到賈真誠的表現，慕涵清沒有在意，只是按部就班地問了下去，他對此事的興致不大，無論賈真誠是不是妖邪，他都沒什麼興趣。
慕涵清開口解釋︰「不是妖怪，而是死而復生之人，你對這事兒了解多少？」
賈真誠搖了搖頭，故作驚訝地開口︰「啥？人死了還能活過來嗎？這也太可怕了吧，他們這不是話本里的僵尸嗎，他們不會還要吸血吧，官爺，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們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假裝害怕地去抹眼淚，還用眼楮的余光去偷瞄慕涵清。
慕涵清看著他這副做派，忍不住笑了笑，他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提醒了賈真誠一句。
「你的戲有些過了。」
慕涵清走到如今這位位置，附小做低也好，察言觀色也罷，這些能力比之一個賈真誠，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哪有人一邊演戲，一邊還想著去打量著看戲人的，這也太不盡心了。
慕涵清本來也沒打算自己動手做什麼，他只是替姬元明來這邊看看，至于這人到底是不是妖邪，大可以把人帶回京城，由其它人來自行判斷。
他有些沒精打采地繼續開口，詢問賈真誠︰「你那些奇怪的東西是哪里來的，我听說你會做一些特別的吃食？別人都不認得。」
賈真誠尷尬地搖了搖頭︰「大伙兒繆贊了，就是一些小玩意兒，有些是自己想的，有些是長輩留下來的方子，我這個人好奇心重，什麼東西都喜歡去親手試一試，所以才弄出了不少新東西。」
「哦？」慕涵清沒有被他的話所迷惑，他斜著眼楮，視線輕輕巧巧地從賈真誠的身上劃過，然後落到了對方的眼楮上。
賈真誠的眼型偏圓，當他認真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確實會讓人感覺到他的真誠，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他。
只是，一想到對方的名字，慕涵清還是忍不住避開了對方的眼楮，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賈真誠此人，到底是人如其名呢，還是人如其姓名呢。
「那你那呼風喚雨，凝水成冰的名聲又是怎麼來的？」
賈真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開口道︰「這不都是基本操作嘛，但凡有經驗的老農，大多都能看出最近的一些天氣變化，只不過是我年紀小，愛出風頭，大伙兒也就喜歡多調侃我幾句罷了。」
「至于凝水成冰，用的是硝石，這是之前路過本地的一個道士教我的，我試了一下，確實游泳完，只是這成本也太高了，所以試完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弄過這一套了。」
慕涵清確實听說過某些神棍可以做到這一套，他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賈真誠的這些說法。
只是，賈真誠的身上還有一些疑點沒有弄清，慕涵清繼續問道︰「那前幾日，你家著火是怎麼一回事兒？」
賈真誠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避開了慕涵清的視線，含糊其詞︰「不清楚，我那天被人叫走幫忙了，結果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家的房子被燒了，醫館的人可以為我作證。幸好我當時不在家中，不然我估模著自己也得成了一塊焦炭了。」
「我听說著火之前，曾有一個女子來找過你，她是什麼人，和你是什麼關系？此人是否就是打傷了溫儼的那個人，她如今又在何處？」
賈真誠沒想到對方居然把這些事情調查得這麼清楚，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結結巴巴地照著之前商量好的話語開始背答案︰「那個女人我也不認識，她來找我做生意的……」
慕涵清沒有等他背完，直接打斷了他︰「做什麼生意的？」
「糖果，我會做一點特別的糖果，所以……」
話語再次被打斷。
「怎麼做，她是想買你的糖，還是要買你的方子，要買多少，價格是多少？」
賈真誠他們並沒有商量到這些細節，他本人對糖和方子的價格也不太熟悉，因此，他結巴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一下，屋里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對，一個侍衛直接走上前來，把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警告他。
「別耍心眼，大人問什麼，你就如實回答，不然，我手上的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
賈真誠用余光瞅了一眼脖子旁邊的那把刀，寒芒四射，他有些慫了，不敢再開口。
慕涵清重復問了他一遍︰「那個人是誰，是你們的同伙嗎？」
只是這一次，賈真誠說什麼也不肯開口了，問什麼都只會搖頭，而且每次搖頭的時候都努力地往遠離刀刃的那一邊靠，企圖避開脖子上的那把刀。
那個侍衛皺起了眉，正要發火，卻被慕涵清阻止了。
慕涵清笑了笑，開口安撫眾人︰「既然此人已經抓到，不妨直接帶回京里，讓國師大人看看，此人是否為妖邪，也免得傷及無辜。至于那個傷了溫儼的女人，她既然已經和溫大人結了仇，不妨直接交給溫大人來處理吧。大伙兒可有意見？」
旁邊有人覺得不滿，認為慕涵清的做法太過敷衍草率，正要開口反對，卻見慕涵清以手捂口，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上立刻染上了兩片嫣紅。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開口道︰「抱歉了，我身體不適，慣用的大夫也沒有帶過來，只怕不好在此地久留。」
他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眾人自然不好再有意見。
－－－－－－題外話－－－－－－
慕涵清面對妖邪︰擺爛，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慕涵清面對敵人︰汪汪，給我沖啊，什麼996，給我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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