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女人帶著族里的一批好手在叢林里找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毒蟲蛇蟻給備齊了,可當一行人剛回到部落里,忽聞院子里邊傳來了幾道簡短且急促的吶喊聲音。
「嗚嗚,嘍嘍,嗚嘍嘍……」
「遭了!」女人的臉色頓時一變,抱著的竹簍也一下子從懷里掉了下來。
自幼在部落里長大的她當然知道這種聲音代表著什麼,只不過她沒想到那幫人會那麼大膽,敢直接來她的部落挑事兒,而且還選在了這麼個關鍵的時期。
「公,公主,不好了,他,他們來了。」這時,之前一直負責王長生的那個阿三突然從遠處跑了過來,臉上掛著說不出的驚駭。
「他們?」女人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平靜,「來的可是塔林部落?」
她口中的塔林部落,乃是北非眾部落里最凶殘、最臭名昭著的一支,也是離她們駐地最近的一個部落。
幾個月前,因為在捕獵時和她們發生了一點摩擦,並同時戰死了幾名族人,就非得把這幾人的死賴在了她們這一方的的身上,非讓她們給出相應的補償。
如今,父親重病在床,她身為酋長的女兒,就算再難,也必須要把保護族人的負責承擔起來。
「是,那幫人根本就不講理,而且一到我們的部落里,見人就殺。」阿三心有余悸的說道。
「塔林,你真是欺人太甚了。」女人憤憤的咬了咬嘴角,冷聲的說道︰「傳令,迎敵!」
隨著各種打斗,喊殺聲的漸漸傳來,一批體型高大,膚色較黃的隊伍出現在了女人的視野里。
他們手里都拿著標槍、石斧等原始武器,逢人便砍,以一種野蠻的姿態,沖進了部落中。
「嗚嘍,嗚嘍,嗚嘍嘍……」
女人的族群里一直間斷性的傳遞著某種信號,他們把女人和孩子全都護在了身後,都拼了命的和敵人進行著生與死的搏殺。
雙方的實力差距很大,頃刻間就出現了一邊倒的態勢,女人所在的部落不一會就出現了大批的死傷。
「住手!」看著一點點倒在血泊中的族人,女人再也忍不住了,人影一閃,擋在了一個頭戴一根羽翎的男人面前,高聲的道。
「呦呵,小美人兒,好久不見哪,你可是讓我想的好苦啊。」男人一個手勢,瞬間制止了場上的爭斗,隨後陰陽怪氣的笑道。
「塔林,你竟敢公然的違背五族盟約,善自帶人來荼毒我部落營地,難道你就不怕盟里的懲罰嗎?」盛怒下的女人,更多了幾份說不出的味道。
「嘿嘿,盟約我當然遵守,不過,說話可要有證據才行。」男人道。
五族盟約,是附近五個最大的部落一起制定的規則,其目的為的就是能讓每個部落間都長久的發展下去,而且只要有任何一個部落受到打擊,其它的幾家也會過來援手,從而讓這五個部落始終保持著一種特殊的平衡。
如果哪個部落敢違背盟約上的條款,那將會受到其余部落最嚴厲的懲罰。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都懂,這也是他們這種原始部落能一直延續到現在的根本原因。
「哼,強詞奪理,難道這還不夠嗎?」女人憤怒的指著受傷的一個族人,又說道︰「不許惡意襲擊他族營地,這是盟約上的第一條,你還要什麼證據?」
「小美人兒,話可不能亂說,我已經和另幾家打過招呼了,而且盟約上似乎沒規定不能報仇吧?我這可不是什麼惡意襲擊。」男人的臉上一直掛著絲絲笑意,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你!」女人被氣得俏臉煞白,「捕獵的事我們雙方都各種死傷,你憑什麼非得讓我們賠償你們,那我們的人就該死嗎?」
現實是殘酷的。
弱肉強食,自然的法則就是這樣,無論在什麼時候,道理永遠只站在有實力的一方,如果自身太過弱小,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嘿嘿,那是你們的事,總之我們的人是不能白死。」男人邪惡的一笑,「小美人兒,其實我也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什麼意思,只要你跟我回去,那這事就算過去了,你看怎麼樣?」
說完,一臉的玩味。
「塔林,你可別逼我!」听著男人的話,女人的嬌軀不停的顫抖著。
「哈哈,小美人兒,這怎麼能叫逼呢?我只是提了個合理的的建議,你當然也可以拒絕,只不過……」說著,男人突然又揚起了胳膊,打算隨時下達著攻擊的命令。
「塔林,我,我要和你死斗。」事到如今,女人只能死死的攥起了拳頭,眼楮里似是噴出了無盡的火焰。
死斗,是為了解決兩個部落間的糾紛而特別設立的一種方式,它的特別之處就是只要有一方提出,另一方就必須要接受,這也是五族盟約中的一條。
死斗共分三場,前兩場,雙方分別指派兩名族人,進行單獨的肉搏,也可要求持械依次相互對砍,直到一方喪失攻擊力或死亡後,由另一方獲勝,是一種極端野蠻的對毆方式。
如果頭兩場打平,那第三場則是由雙方酋長親自上陣,內容同上。
因為這種賽制可能會直接涉及到酋長的性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部落間一般不會采用這種方法。
「哦?」塔林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娘們兒會有這種魄力,略感驚訝的道︰「小美兒,你確定你那死鬼老爹還能再站起來?還是你認為只用兩場就能把我的勇士全都撂倒?你可別忘了,五族第一勇士塔干,他可是我的親弟弟。」
女人的父親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臥病不起了,這在所有部落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哼,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要是沒膽兒,就快給我滾,否則,就來!」女人心情復雜的朝父親大帳了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讓族人在村落中讓出了一片不小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