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鬼女垂頭喪氣，跪坐在地面上，兩截如玉小腿伸出草裙，斜靠在地面上，她一頭秀發蓬亂，仍遮不住那張魅惑眾生的臉蛋，只是臉上卻陰沉沉，還掛著淚珠。
太疼了。
剛才她被疼哭了，淚水不爭氣留下來。
「服了麼，不服再來。」
王福可惡的聲音傳來，她一個激靈，連忙搖晃蔥蔥十指，「不來了，我服了。」
她恨不得將一口銀牙咬碎，大意了，竟在不知情狀態下，被王福種下了禁制手段。
剛才王福稍微施法，就讓她生不如死。
鬼女知道厲害，如果她不服軟，王福心念一動，就能讓她鬼性崩潰，當場煙消雲散。
好女不吃眼前虧！
鬼女咽下一口憋屈，回過頭時，眼神恢復了魅惑。
「啊呀，主人你也真是的，對我何必用強，直接說就是了。」
主人？
王福眼皮子挑跳了幾下，這個稱呼怎麼怪怪的，貌似听了有些小興奮。
鬼女縴手輕撫，脖子刷出現一條鎖鏈，套住修長的天鵝脖頸，卻將另一端牽起，遞到王福的手中，「以後，我就是你的寵物了。」
王福下意識接過鏈條，隨即甩開，豈有此理，你拿這個來考驗我。
他起身甩了甩袖子，「別和我來這一套，站起來說話。」
鬼女哦了一身，站起來時，草裙短了一截，越發的‘清涼’。
「你叫雙匯還是雨潤？」
鬼女一愣，「啥？」
「不叫這個名字，露這麼多肉干嘛？」
王福一聲呵斥，鬼女激靈，連忙從山野性感風，換了身輕紗罩衣。
「你剛才也知道了，你的小命就捏在我手里。」
王福搓了搓手指，鬼女的ptsd激發，連忙後退求饒，「不要。」
「慌什麼，還沒發功，好好听我說。」
鬼女內心絕望，終究還是逃月兌不了對方的魔瓜啊！
「我王福為人，言而有信，你也是發過誓的，只要將象馱葉形燈取來，我就放你走。」
「真的？
鬼女隨即苦著臉，「我先前是騙你的，那盞燈在父神寶座近前的位置，根本不是隨便能拿走的。」
王福雙眉豎起，「你既然不能為我拉拿回寶燈，就是說沒用了。「」
「先別動手，我還有用，可以幫你辦法。」
鬼女連忙分辨，「剛想起來了，鼓山大舉外擴，內部空虛，我父神還時常外出做客，下手機會很多。」
這才像話。
王福滿意點頭，孺子可教。
「去吧！」
鬼女愣了愣，這麼容易放她離開，但轉念一想，自己小命都捏在對方手中。
「好，那我就走了。」
鬼女心中還抱著幻想，回到鼓山鬼界，找幾個厲害的厲鬼，或者干脆向父神攤牌，尋求幫助，解了王福的禁制。
「還有，好好為我做事，別痴心妄想了。」
王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但凡我有事兒，你的小命也不保，這叫做一根繩上的螞蚱。」
鬼女更加絕望，明知對方在恫嚇她，大但事關性命，卻不敢輕易嘗試。
說到底，鼓山山神，未必對她有多麼疼愛，知道她被外人派回來偷寶物，若是不走運遇到心情不好，她小命葬送在自家老子手上。
鬼物涼薄，只看利益，從無親情。
王福送走了鬼女，心下松了口氣，
做出這個決定，除了埋下伏筆，尋找機會取回象馱葉形燈，同時也是為了將來的時局推動。
這三年來，他故意扣著鬼女不放，本以為能拖延鼓山外擴侵略的借口。
可是，適得其反。
三年時間內，鼓山鬼界和雲陽觀的沖突，反而越演越烈。
鼓山鬼界的借口，山神之女廿八娘子，曾在采金鎮出沒，結果從那以後消失了。
他們懷疑，是雲陽觀眾人誅殺婆梨鬼母時誤殺，然後毀滅痕跡。
雲陽觀這邊自然不肯承認，鼓山鬼界就以此為借口，多次發難，毀滅城鎮、殺戮百姓。
王福終于知道了，何謂未來不能改變，一旦你做出干擾，歷史車輪的慣性，會以另外一種模式實現既定的路線，而變動路線的代價，將更為慘烈。
這次進入鼓山，王福不再猶豫，將鬼女放出，實則對方還在自己掌握中。
鬼女的一團命火，附著在王福命燭上，只需他心念一動，就會當場煙消雲散，連鬼性都不能殘留。
「度厄經啊！」
這個奇異的現象，是結合金手指與度厄經才有的。
三年來，王福也曾秘密嘗試，將度厄經拆分，先是相熟的道觀同門弟子，後來又找不知情的外人，將零星殘缺的經文傳授，讓對方念誦試驗。
結果……
度厄經，除了王福之外，其他人口中念誦，就是普通的經文，不會為自身消除災厄，祈求好運。
但是……
經由王福傳授的經文，對方每念誦一次，作用就會反饋到王福身上，消除厄運。
若是以此經文發誓，效果就和鬼女一般，命火分出一小團，附著在王福的命燭上，生死落入他的掌控。
得出的結論是，真正的度厄經本體，起初是從隆運鬼體內飛出的那篇經文。
後來，王福把經文記在心里，紙張毀去，那篇經文便記在他心中。
從來以後，凡是王福傳授給被人的經文，都沒有類似的神奇作用。
最大的好處是，經由他人念經，王福本體也的能得到同樣的好處反饋。
王福送走鬼女，從懷中取出龜殼，開始卜算起來。
「大利西方。」
佔卜的結果，往西方走去，情況會好很多。
這個結果很是模湖，原因就是，王福卜算時的問題，也沒有明確此行目的。
鼓山中厲害的鬼物不少，像鬼女這樣，精通鬼神八卦的也不在少數。
王福若是貿然佔卜茶種下落，極有可能和對方撞車，進而暴露行蹤。
所以，這一卦，他只問前路如何，只字不提茶種、役使鬼什麼的。
既然卦象指明，往西方走會有較好結果，王福便調整方向。
「對了，安全第一，鼓山行走，雲陽觀弟子身份太過惹眼。」
臨行前，他取出一枚七情鬼面‘哀’，化作個唉聲嘆氣的老頭子，邁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