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人往往修為越高，留下子嗣就越加艱難。
秦一凡能過這種無法無天的日子，未嘗不是秦父從小給慣出來的，只是凌若虛真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這麼明確地表達對秦一凡的厭惡了，這個怨種竟然還能喬裝跟上來！
「秦一凡，你是自己偷偷跟過來的？你不怕伯父發現嗎？！」
凌若虛厭煩地望著秦一凡，手里卻暗暗地握緊了一把短刀，自從昨天在秦家差點受辱後，凌若虛就有了戒備。
他堂堂男子，怎麼可能能接受屈居在秦一凡之下？
去玄清宗，好歹還是為了一個似曾相識、心心念念的名字。
而秦一凡又算得了什麼？
憑什麼這麼踐踏自己？！
大不了就同歸于盡！
哪怕做不到同歸于盡，能讓自己干干淨淨的死去，見到九泉之下的父母時也不會太難過。
只可惜秦家父子都是豺狼，父母在世時，和秦家是故交，當初將自己托孤給秦家時，父母還將本命法寶送給了秦父，作為秦家庇護他的謝禮。
誰能想到秦家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背地里卻齷齪至此！
……
秦一凡看到凌若虛那冰冷高潔的表情，心里就是一陣色授魂與。
今天凌若虛沒有穿那身烏七八黑的衣裳，而是換了一身素色的道袍，雖然沒有什麼裝飾，但是卻越發突出了青年那種遺世獨立般的縹緲仙氣。
秦一凡從未見過像凌若虛這般好看的美人，在他看來，後院里的那些鶯鶯燕燕，外加秦樓楚館里他多次流連的小倌舞姬，都根本比不上凌若虛的一根手指頭。
可能沒得到的就是最好的。
秦一凡又是痴迷又是嘲弄地朝凌若虛望去。
「哈，都到了這個時候，我還以為我父親會來救你？我告訴你，凌若虛，你好歹也是個男人，跟個姑娘似的三貞九烈做什麼？！」
「你真以為你到了玄清宗，那個清歡仙尊會看得上你一個卑賤的爐鼎？倒不如跟了我，小爺還能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至于我爹，我都這麼久沒出現，他早該發現了，但是他卻沒有追出來，這意味著什麼你看不出來嗎？縱使我爹再怎麼惱怒我的輕浮猖狂，但到底我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而你算什麼？！一個卑賤的，自甘末流的爐鼎而已！只是配被人踩踏的玩意！你要是到了玄清宗，只怕比在秦家還不如！」
凌若虛听了秦一凡這些誅心的話，心中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早在凌父凌母為了保護他而自爆金丹的時候，凌若虛就發現，原來自己不能修道是一件這麼殘酷的事情。
他不能去保護自己在意的人，甚至還要成為他們的累贅，何其殘忍。
……
凌若虛雙眸凜冽，整個人像是浸染了霜雪一般，那眸光酷寒得讓人不敢靠近。
「秦一凡，你試試看，我是要送去侍奉蘇仙尊的人，你若是膽大妄為，你以為你爹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護得住你嗎？」
被凌若虛那冷冽的眸光籠罩著，秦一凡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他差點有種錯覺，自己面對的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凡人，而是個真正的修仙尊者。
「呵，差點被你唬住了！狐假虎威算什麼本事！？我倒要看看，你要是失了元陽，到時候清歡仙尊是相信我秦家的說辭，還是信你的鬼話！」
「你這種自甘末流給人做爐鼎的貨色，你以為別人會相信你有傲氣嗎？」
秦一凡桀桀地笑著，而後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就沖到了車廂最里面，想要按住凌若虛。
他本來是想直接施展定身術的，但是一想到昨天凌若虛那種寧折不彎的樣子，秦一凡就覺得很可笑。
這廝裝什麼高傲呢？！
比起一個什麼也不會動的木頭，當然還是有反應的大活人更有趣。
所以秦一凡故意要欺辱他，要看凌若虛哪怕沒有被施展定身術，還要屈居于他的樣子。
「這荒郊野嶺的，你有種就喊，我看看會不會有人來救你！凌若虛，你認命吧！你父母都被你克死了，你現在還能有人看上都虧了你有張好看的臉！」
「說真的，你要是沒有把小爺侍奉的高興了，到時候我玩膩了，轉手就把你賣到那風月之地，讓你看看人家小倌是怎麼伺候人的！」
秦一凡每說一句，就故意抬眼去看凌若虛的臉色，果然，這個白衣青年的面容隨著他的話，面色越來越白。
甚至連那淡色的唇都因為過分屈辱而緊抿成一條直線，顯出了不太常見的茜紅。
……
這個人可真好看啊，就如天空中的月亮，越是高不可攀，他就越是心猿意馬，想要看著月亮為他隕落塵土。
秦一凡心里猖狂地想著，就在秦一凡洋洋得意，眼看著手就要踫到凌若虛的時候。
忽然之間，一把短刀忽地從凌若虛的袖中現出！
秦一凡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那刀子就徑直朝秦一凡最脆弱的地方而去！
「啊啊啊！！凌若虛！！！我要殺了你！」
血花 濺。
染了秦一凡滿臉。
而凌若虛臉上卻是半點痕跡未沾。
那張如霜雪雕成的俊容，是如此冷酷，在這樣的時刻里，哪怕他是個沒有引氣入體的凡人，也無形中有種駭人的魔魅感。
這是真實世界里的凌若虛也未曾展示過的一面。
他從不曾被逼到這樣狼狽的地步。
但是哪怕神魂未曾覺醒，在幻境里的凌若虛，也絕不容許自己淪落到被秦一凡這樣的渣滓糟踐的地步。
所以，他行動了。
……
秦一凡痛得鑽心，他捂著那被完整斬斷的地方，眼淚更是不受控制地往下墜，那不可描述的地方對于他來說，甚至比命還重要。
凌若虛他怎麼敢！怎麼敢！
秦一凡過于嬌生慣養，此刻甚至無法掐訣，他憤怒地瞪著凌若虛，眼里是仇恨的火焰，毫無疑問，如果凌若虛今後落在他手里，遲早逃不了被抽筋剝皮的命運。
但是凌若虛早就不在乎了。
趁著秦一凡痛到只會嚎啕大哭，凌若虛冷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又在秦一凡心口扎了兩刀。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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