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鳳的數學確實很好，而且高考的時候數學也考了滿分。
這個女孩子小時候就在數學上，顯露出不一般的天賦來，吳玉鳳一直以此為驕傲。
畢竟同齡人基本都遠不如自己，大多數女孩子在理科思維上也稍顯欠缺。
……
當初吳玉鳳看到小狐狸的數學試卷也是滿分的時候，心里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甚至覺得自己不也是考了滿分嗎？
所以吳玉鳳一直覺得，小狐狸只是其他科目比自己優秀而已。
但是很快，小狐狸就會讓吳玉鳳開始懷疑人生。
因為有的人能考滿分，是因為他剛好能做出試卷上的題目，而另外一些人能考滿分，是因為滿分只有這麼高！
學霸和學神向來就有本質的區別。
……
孫校長並不贊同小狐狸的一時意氣，但是拗不過小狐狸的堅持，還是將兩張高數的試卷找了出來分發給她們倆。
吳玉鳳在拿到卷子的時候心里的信心還是比較足的，畢竟在年級中她數學也能排在前列，縱然不是第一，但也算是年級上游的存在了。
要知道在帝都大學的這種地方，本就是臥虎藏龍，省狀元也隨處可見，吳玉鳳並不覺得小狐狸會在數學上高出自己一等。
……
但是很快，吳玉鳳就被小狐狸做題的速度給嚇到了。
因為在她仍然在做第一部分的時候，就突然听到小狐狸翻卷子的聲音。
「這個蘇清歡該不會是做不出題來打心理戰吧？」
也不怪吳玉鳳這麼想，因為確實這張卷子的難度程度很高。
只是吳玉鳳抬頭一看，小狐狸並不像是做戲給她看。
女孩正奮筆疾書，沉靜的側臉透露著絲絲的認真來，削弱了小狐狸說笑間那種狂狷的氣息，又讓吳玉鳳感覺到這仿佛是一個如白玉蘭一般靜美的女孩。
然而，這卻只是表象。
吳玉鳳頭一次知道，原來看別人做題目也會有這麼強烈的壓力感。
而且還是在自己最擅長的數學上。
……
人的心理防線本來就很容易擊破。
當吳玉鳳盯著小狐狸好久以後，一抬頭才發現5分鐘過去了，而自己竟然浪費在看他人做題目的過程中！
這種打擊簡直前所未有，甚至比讓吳玉鳳看到自己被發現冒名頂替還要恐懼。
這是一種信心上的破滅。
……
越是緊張，就越是做不出題目來。
等吳玉鳳將卷子好不容易翻到第二面的時候，才發現小狐狸已經輕裝上陣的準備交卷了。
「孫校長，我已經完成了，還請您過目。」
小狐狸神色從容的將試卷遞了上去，而後還言笑晏晏的朝吳玉鳳看了一眼。
孫校長對數學這一事也頗有造詣，雖然孫校長的主業是專攻物理系，但是本身物理好的人就需要在高數上頗有研究。
孫校長越看越覺得滿意，不愧是當初能被他和幾個同人看重的少年天才。
「沒有想到你能用這麼快的速度做完這麼多題目，而且還沒有過于跳躍的步驟，答案全是滿分。」
當听到孫校長一臉贊嘆地感慨小狐狸的成績時，仍然在做題目的吳玉鳳頃刻間崩潰了。
原先一直表現的比較平靜，甚至顯出幾分從容不迫氣質的吳玉鳳，在此刻竟然如同潑婦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喊。
「我不相信，你們兩個是不是聯合起來幫這女人作弊了？！」
「明明這張卷子這麼難，甚至超過了我們開學那幾次考試的程度。怎麼會有人用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夠完美交卷？！一定是蘇清歡之前就看過答案！」
看似有理有據的推理，實際上全是漏洞。
寧雲深和孫校長頃刻間皺起了眉頭。
頭發發白的孫校長氣得大拍桌子。
「蘇……不對，吳同學，你憑什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你以為你會盜用別人的成績，蘇清歡就一定會聯合我做這種竊取答案的事情？」
「孫某教書育人這麼多年，還從未見到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的小輩！」
小狐狸冷冽地朝吳玉鳳看了一眼，心中最多的是不屑。
「你做不到的事情，別人為什麼做不到呢？」
「承認這個世上有天才的存在，就那麼難嗎？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別人碾壓的感覺，不好受吧？」
「你作為江城三把手的女兒，從小過著近乎于錦衣玉食的生活，成績在一般人眼中也算優秀，是天之驕女般的存在。」
「命運給你的牌每一手都很好，可是你呢，卻貪心不足，甚至還要盜用一個出生于貧苦農村的女生的成績！」
「在帝都大學上學的這段時間里，你有過愧疚嗎？根本就沒有吧，甚至就算今天被發現了，你後悔的也不是盜用了別人的成績，而是後悔自己怎麼會被發現對吧？！」
這就是讓小狐狸覺得最痛心的地方。
對于某些人來說，只要自己過得快樂，哪里管別人洪水滔天，他們眼中渾然看不到被自己踐踏的人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同理心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
「……」
蘇清歡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戳在吳玉鳳的脊梁骨上。
字字扎心。
吳玉鳳踉踉蹌蹌的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頹唐之色，終于沒有了先前的自負與高傲。
甚至到了這個時候，女孩還要自欺欺人的喃喃著。
「不，不可能的，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這麼聰明的人。」
「一定是你聯合了孫校長來騙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快又這麼精準的做題效率。」
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人打了臉，還要這般的蒙住自己的眼楮。
小狐狸心中只覺得可笑。
蘇清歡半低下腰來，雙目直直地望向吳玉鳳的眼楮。
「如果你不信的話，大可以再拿其他題目重新比賽，只要是你覺得你擅長的科目，盡可挑戰我。」
「……」
如此自負又狂妄的一句話說出來，小狐狸神色卻很平靜，甚至理所當然。
而寧雲深也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是有這般傲人的本領。
……
而吳玉鳳很快在孫校長的安排下，被警署的人帶走了。
等待她和趙麗麗的，將是法律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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