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容凌天的身影面帶不甘地消失在半空中，其他修士都大感震撼。
他們沒想到小狐狸能那般毫不動搖地選擇留在下界，更沒想到夜非寒的實力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為厲害。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次道侶大典的兩個當事人都不在乎，其他人也只能佯裝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
而一身紅衣的蘇清歡與夜非寒，自然更不會把這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小狐狸笑眯眯地朝眾人舉起手中酒杯。
「讓諸位受驚了，這道侶大典卻還要繼續舉行下去，如果諸位修士不放心，也可以自行離去，清歡絕不會怪罪大家。」
誰讓慕容凌天鬧出那樣的蛾子，弄得懸劍峰的護山法陣都被雷劫劈壞了兩處，不過有夜非寒和清河上尊坐鎮，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麼大的破壞。
有懂眼色的修士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客氣地舉起手中杯盞，對著小狐狸與夜非寒遙遙敬了一杯。
「……蘇仙子哪里的話，能見證一名尊者飛升成仙，對我們倒是也大有好處。更何況，夜道友先前一劍煌煌耀目，更對我等修行有不少啟發。」
夜非寒淡淡點頭。
「道友謬贊了。」
……
于是道侶大典便順利地舉行下去。
蘇清歡與夜非寒對視了一眼，按照問月宗典籍記載的上古道侶契約之法，兩人抬起手來十指緊扣，與此同時，各取了一滴心頭血，共同對天空盟誓。
「我蘇清歡夜非寒，以天地為證，以日月為憑，無論風霜雨雪，無論流光變遷，惟願與我執手之人許諾今生，永生永世，絕不辜負，若有違背，人神共棄之！」
兩人說話間，便感覺到空中那兩滴心頭血忽地融為一體，從赤紅變成了金色的模樣，而後又散為兩瓣，各自回到兩人眉心之中。
幾乎是那金色融合的心頭血投入軀體的那一剎，蘇清歡便明顯得感覺到，自己與夜非寒的羈絆似乎更深了，雖然平常她便覺得與夜非寒心有靈犀。
但是從此之後，只要夜非寒還與她在同一位面內，小狐狸便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方位，當然距離越近就越清晰，若是相隔萬里則是先定位在一個大致的方向上。
除了這種定位功能之外，蘇清歡還能隱約意識到，自己的氣運也與夜非寒合為一體了，兩個人說是同生共死也不為過。
……
台下那些修士看到小狐狸與夜非寒竟然是用心頭血做盟誓，頓時就是一驚，畢竟一般的修士即使結為道侶，也鮮少有願意以心頭血為祭奠，更多是以普通鮮血代替。
因為萬一兩個人今後志不同道不合，想要再取消這種牽絆就極為困難了。
……
而作為懸劍峰峰主的清河上尊，對于兩個弟子選擇這種約束力更大的遠古契約並不意外。
他早就看出自己的大弟子夜非寒有多喜歡蘇清歡了，畢竟當初蘇清歡會成為他的第二個關門弟子，也是因為夜非寒的緣故。
當初清河上尊並不太看好夜非寒與蘇清歡的感情，不過如今看到兩人修成正果，白發蒼蒼的老者到底是十分欣慰。
他對著小狐狸與夜非寒招了招手，而後手中憑空現出兩枚同心指環，送給了這對新人。
「這對指環是為師在一處遠古大能洞府中找到的，可以讓一對同心同德的道侶修煉事半功倍，原以為此生只能讓它們積灰，沒想到倒是便宜了你們這倆個便宜徒弟。」
小狐狸當然能感受到那同心指環的磅礡靈氣，甚至能隱隱察覺那是一對殘破的上古仙器，遠非此界所有，女子心里不免驚異于清河上尊的大手筆。
她其實與這白發老者並沒有多少真正的師徒之誼，清河上尊明顯是看在夜非寒的面子上，對她愛屋及烏。
拿人手短，小狐狸頓時朝老者微笑點頭。
「師尊最好了。」
清河上尊也微笑頷首，對這個名為徒弟，實則為徒弟媳婦的小狐狸頗為滿意，而後便對夜非寒叮囑道。
「日後你可要好好對清歡。」
「弟子謹記。」
這句話不用清河上尊說，夜非寒也會銘記在心。
……
在道侶大典結束之後，小狐狸和夜非寒還意外地看到了匆匆趕來的沈欺霜。
「欺霜師姐，你這是？」
看到風塵僕僕明顯剛從寒冰洞出來的沈欺霜，小狐狸都有些詫異。
而沈欺霜雖然模樣狼狽，神色倒是比之前小狐狸邀約她參加道侶大典之時看起來清正澄澈，不再像之前那般郁郁寡歡。
沈欺霜先是沖著蘇清歡與夜非寒點了點頭。
「蘇師妹，夜師兄，今日是你們的大喜之日，我來遲了本當自罰一杯，這對劍穗送與你們，聊表祝福之意。」
蘇清歡接過那劍穗，也是一怔，竟然是一對上好的靈器，雖然比不上清河上尊送的指環，但也絕對是個好東西了。
這下就連夜非寒都稍感動容，倒不是因為那劍穗多名貴，而是看出了沈欺霜這百年遲遲停滯在金丹後期，如今修為卻即將突破了。
夜非寒神色微凝。
「你堪破心魔了？」
「是的，夜師兄真是慧眼。」
沈欺霜面含喜色道，她如今已經完全放下往事。
「之前我一直在寒冰洞中閉關，在慕容凌天渡劫飛升時心有所感，恰好看到蘇師妹與夜師兄你們兩共同進退的身影，而慕容凌天也已經飛升上界，我忽地便堪破了過往的情障。」
夜非寒握著蘇清歡的手，他冷厲地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不過這劍穗珍奇，我們卻不能要，你若不是因為慕容凌天的背棄終日郁郁不得志，也不至于一個天靈根還卡在金丹期這麼久，還是自留吧。」
……
沈欺霜被點破過往，頓時有些窘迫，她情急地朝蘇清歡看去。
「夜師兄，你可是介懷我先前謝絕參加你與蘇師妹的道侶大典？我心里早就祝福你們了，並非有意推拒，只是……」
見沈欺霜吶吶，蘇清歡頓時就笑了，她一把接過那劍穗，朝夜非寒嗔了一眼。
「你這麼冷冰冰嚇人家干什麼？」
「這劍穗就當做我們見證你即將破丹結嬰的禮物了，問月宗能多你一個坐鎮的元嬰修士，我和非寒也放心些。」
「清歡，你們要離開宗門了？」
沈欺霜一怔，顯然沒理解為什麼。
而夜非寒臉上卻現出幾分不耐之意。
「我與清歡要去紅塵歷練了，沈師妹，告辭。」
「……」
不等小狐狸再說什麼，夜非寒便拽著小狐狸的手，直接瞬移離開了。
……
「喂，夜師兄，我話都沒說完，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唔！」
小狐狸嗔了夜非寒一眼，正準備繼續碎碎念，而眼前那張俊美的容顏卻忽然放大。
蘇清歡眼瞳震驚地睖睜著，就感覺到男人的唇直接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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