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太後,朕要!

作者︰瘋狗先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最近遼東的局勢可不是怎麼安定,甚至是有些超出劉預之前的預期了。劉預扶植宇文鮮卑制衡慕容鮮卑的策略遇到了很大的阻礙。

宇文莫珪父子實在是有些費拉不堪,在得到漢軍的許多支援後,對于草原上的各部落倒是連連取勝,但是對于遼東慕容鮮卑卻是屢屢受挫。

宇文鮮卑的連續兩次進攻,都被慕容鮮卑給擊敗了,不僅是喪失了剛剛建立起來的威勢,還被慕容鮮卑繳獲了大量的軍需和丁口,十分有運輸大隊長的派頭。

「慕容鮮卑乃是我朝藩屬,此去自然是曉喻我朝天子的聖訓,以讓其安分守己,不給陛下增添麻煩也。」

劉隗非常認真的說道。

「哼,慕容鮮卑野性難馴,屢屢侵掠我朝遼州一帶,朕還有來得及收拾他們呢。」劉預先是倒打一耙,把遼東的戰事起因給栽到了慕容部頭上。

「陛下所言,似乎與事實有出入啊。」劉隗又是不卑不亢的說道。

「我朝天子可是听說,是宇文部野心勃然,屢屢南下寇掠,被慕容廆擊敗罷了,可不是慕容要寇掠遼州啊。」

「而且兩朝盟約之時,早已經議定,不截留朝奉貢使,某如今所請,皆是正理,陛下若是阻撓,實在是不合情理。」

劉隗毫不客氣的說道。

「哈哈哈,區區一個慕容蠻夷,你們要去,那邊去好了,朕都懶得去阻撓什麼。」

劉預做出毫不在意的姿態說道。

「那外臣先謝過陛下!」劉隗說道。

此時雙方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江東晉室知道劉預其實無意南下,回去之後自會好好的處理內政糾紛。

劉預也是知道了江東晉室內部矛盾難解,暫時根本對自己產生不了什麼威脅。

等到劉隗離開後,劉預卻是立刻召人近前。

「你快去打探一下,最近遼東慕容部是不是有什麼變動,抑或是遼東有什麼變動。」

現在遼東慕容鮮卑在劣勢之中屢屢取勝,很是風光了一把。

不過,作為晉室的藩屬,劉預也不好直接操刀入場。

最好的辦法,還是因勢利導,利用這些蠻族之間來相互消耗。

若是遼東的局勢有機可趁,那劉預就可以再做一番比較大的動作了。

果然不出劉預的猜測,幾天之後,劉預很快得到了關于遼東的情報。

「陛下,遼東發生內亂了。」

專門負責邊事的公孫盛親自來向劉預稟報。

「什麼內亂?」劉預立刻關心的問道。

現在遼東一帶的最大勢力,一共是有三支。

分別是平州刺史崔毖、慕容廆的鮮卑部和高句麗人。

其中平州刺史崔毖和慕容部都處于遼東的核心地帶。

「崔毖密謀聯合高句麗人,以及一些鮮卑小部一起出兵偷襲慕容部,不曾想機密泄露,慕容廆先下手為強,已經把崔毖給擊敗了。」公孫盛說道。

「這個崔毖,還真是不自量力啊!」劉預心中頓時大為鄙夷。

這個平州刺史崔毖,出身與清河崔氏,乃是前幽州都督王浚的大舅哥,在王浚被內亂搞掉之後,崔毖就徹底掌控了遼東的部眾。

崔毖的野心可是不小,他意圖籠絡遼東漢人豪強的力量,復制當年公孫度割據遼東的舊事。

面對劉預之前的拉攏,崔毖首鼠兩端,既不拒絕,也不答應。

他一直都暗中積蓄力量,想著先吞並掉慕容鮮卑之後,再做出最後的定奪。

「崔毖志大才疏,行事也甚是疏漏,被手下的部眾出賣給了慕容廆,讓鮮卑人兵不血刃就把他給擊敗了。」

公孫盛隨後又是把听到信息詳細說了一遍。

慕容鮮卑的反殺,並沒有多麼的驚心動魄,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容易的就把這個崔毖給收拾了。

「如今崔毖的下落何在?」劉預問道。

「不知道,東平州的沒有什麼消息,應該是跑到高句麗人那里了。」公孫盛說道。

「嘿嘿,看來這個崔毖還是非常要臉面啊。」劉預揶揄道。

當初崔毖手中有本錢的時候,面對劉預的拉攏沒有答應,如今已經是喪家之犬了,卻沒有來投靠,肯定是因為臉面尊嚴的問題了。

「清河崔氏盛名在外,想不到還有崔毖這種平庸之輩。」

「那看來司馬睿要派使者去遼東,應該就是為了此事。」

劉預已經基本猜到了遣使者去遼東的意圖了。

現在崔毖已經完蛋了,大晉王朝在遼東的忠臣只剩下慕容鮮卑和高句麗人了。

江東晉室要想繼續維持自己的遼東的影響力,就必須承認慕容鮮卑的地位了。

否則,一旦劉預借此插手遼東,只需要派幾個使者封賞,就能讓慕容鮮卑改換門庭,就如同潁川郡的事情一樣。

那樣的話,江東晉室可就徹底沒有了這支藩屬強援。

「陛下,不如借此機會,直接發兵遼東,一舉擊滅慕容部,徹底消除這個後顧之憂。」公孫盛說道。

「時機不到,現在動手的話,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劉預對于慕容鮮卑的潛力,自然是非常忌憚的。

歷史上的慕容鮮卑,也就是從慕容廆、慕容皝父子士氣開始強勢崛起的,段部、宇文、高句麗一眾強敵都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奠定了後來趁亂進軍中原的基礎。

「慕容部西有遼澤,轉運不便,其首領又不是當年公孫康那種平庸之輩,我們要是想學司馬懿奇襲,恐怕是難以奏效的。」劉預說道。

「反正慕容被三面被圍,只需要解決了中原之事,再轉頭對付他們,那就是簡單了。」

「陛下,那這一次晉使去遼東,依然要放行嗎?」公孫盛問道。

「讓他們去吧,慕容部這個所謂的晉室藩屬,也不過是徒有其名,就算是司馬睿讓他們出兵襲擾我朝,只怕也不會真的听從的。」劉預對于這些鮮卑人可是非常清楚。

這都是一些只看利益的家伙,雖然一個個口中叫喊著仰慕聖賢之學,看得一些詩書典籍,但是真正落到實處的時候,從來沒有把什麼忠孝仁義當回事兒。

最起碼,這些鮮卑人並沒有把晉室司馬家當成忠義的對象,所有的一切都是些假象罷了。

在公孫盛走了之後,劉預又是把手中的一些奏報處理了一下。

等到一切結束,發現已經是快到午飯的時間。

劉預再過幾日,就要去幽州巡視,就想多和皇後王則母子親近一些,索性直接去了椒房宮。

一進了椒房宮後,劉預隔著很遠就听到殿中有絲竹音樂的聲音。

「皇後今日召了何人?」劉預向旁邊的宦官問道。

「殿下今日召南朝眷屬前來。」

劉預這才想起來,原來江東晉室的那群眷屬馬上要去建康了。

這些人許多都是太原王氏的姻親,王則之前又對他們多有照拂,現在都要臨別了,自然要小聚一下,說不定今日一別,以後再難有機會再見了。

這種場合,除了晉室的女眷之外,自然也少不了許多當朝的貴婦,實在是女人扎堆的場合,劉預也就不方便進去摻和了。

他問明了皇太子劉祗正在偏殿,就徑直往那去了,多陪著小孩子也是很有樂趣的。

劉預繞過正殿,從旁邊的回廊望偏殿而去。

這點距離其實並不遠,只需要繞過兩個拐角就到了。

劉預屏退了隨從的宦官和宮女,閑庭信步的在回廊上滿滿的走著。

這鄴城皇宮雖然簡陋,但是走在里面,卻也有幾分樸素大氣的美感。

劉預幾乎是第一次用心來體會這種感覺。

他走過了第一個回廊的拐角,進入了另外一段直通偏殿宮苑的回廊。

這里也是正殿的側門出口之處。

劉預剛剛走過轉角,忽然看到有一個瘦瘦弱弱的身影正坐在回廊邊。

他開始以為是正殿里的命婦貴女出來透氣,正想當做什麼沒有看到繞過去呢。

卻忽然听到隱隱約約哭泣聲。

劉預頓時大為好奇,不由得走上前去想看一看到底是誰。

劉預走到她的背後的時候,那個女子卻也一直沒有察覺,猶自在那里低聲的啜泣。

從身上的服飾和發髻來看,劉預知道這是一個少女。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哭泣」

劉預忽然出聲,把那少女嚇了一跳。

她驚慌的起身回頭,一張明艷的臉上淚痕猶在,驚嚇和慌張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容貌上的完美。

「咦?」

一看到這張臉後,劉預不禁有些詫異。

「司馬從彥?」

原來,這個女子正是晉室的清河公主司馬從彥,也就是王則的那個遠房外甥女。

「妾拜見陛下!」

清河公主看到劉預竟然在自己身後,嚇得連忙要屈膝請罪。

「哎,免禮,免禮!」

劉預一看這個女子,竟然是那天讓自己感到驚艷的清河公主,立刻就是心情大好。

這種情況下,除了幾個遠遠低頭侍候的宦官宮女,也沒有其他人,自然用不著什麼禮數了。

清河公主剛要行大禮,卻被劉預一雙粗壯的手臂給拎了起來。

那雙手的力氣極大,幾乎把她的胳膊都給捏疼了,不由得讓她心中微微不滿。

這個漢家皇帝,果然是武人出身,讓自己免禮就免禮吧,哪里用得著這麼大力氣。

不過,在劉預這里,卻又是另外一副感覺。

清香撲鼻,柔若無骨。

這兩個俗不可耐的詞語,恰好貼切此時的情景。

「妾無禮沖撞了陛下,死罪,死罪。」清河公主低頭請罪。

「無妨,我看,倒是我把你嚇了一大跳。」劉預口中說著,一雙眼楮在清河公主臉上大量。

「你為何在這里哭泣?」

「今日蒙皇後殿下之召,有幸至此,想到馬上要分別,不禁傷懷,故在此……」清河公主說著,一雙眼楮中又是有淚花閃現。

這種瞎話,恐怕是五歲的小孩都騙不了了,頂多騙騙三歲的。

劉預當然是不信的。

「撒謊,朕看是另有隱情。」劉預故意板著臉說道。

「妾說的都是實話,不敢欺瞞陛下!」清河公主又是可憐兮兮的說道。

「你要是不想說,朕也不逼你,不過,什麼也騙不了我,早晚都會知道的。」

劉預這句話一說完,竟然從清河公主的臉上發現了恐懼的神色。

這可就是有些奇怪了。

就在此時,從正殿的側門出來幾個王則身邊的宮女,應該是來尋找清河公主的。

劉預也就不再多問了,徑直往前走了。

不過,清河公主剛剛那種不同尋常的恐懼神態,卻是讓他想要探查個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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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

未央宮。

雖然匈奴漢國的皇宮,與當初前漢的皇宮根本就不是一會兒事。

但是匈奴皇帝劉聰的長樂未央的精神,卻是比前漢的皇帝更加的濃重。

其標志性的長樂宮、未央宮自然也都再一次重現了。

剛剛華燈初上的未央宮內,一片的歌舞歡愉的景象。

匈奴皇帝劉粲左擁右抱著兩名穿著薄紗的妃嬪,入手的香女敕柔滑足以說明這兩個妃嬪都是堪稱極品。

耳中盡是美妙的絲竹之聲,眼前皆是長袖善舞的歌姬。

所謂的酒池肉林,也應該不過是如此情景。

但是,面對這一切,匈奴皇帝劉粲的心情卻是沒有往日了那邊暢快淋灕,反而是臉上悶悶不樂。

「陛下,且飲此杯!」

這時候,一名十四五歲的妃嬪端著一杯美酒,笑顏如花的湊到了劉粲面前。

面對這種獻媚式的敬酒,往日的劉粲早就連模帶摟的喝了下去。

但是,此時的劉粲看到這一副模樣,心中卻是一陣厭惡。

他忽然飛起一腳,直接把那個妃嬪給踢到了一邊。

「滾開!」

「庸脂俗粉!都是一群庸脂俗粉!」

劉粲氣呼呼的大喊道。

頃刻間,周圍的絲竹歌舞都是听了下來。

所有人都是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請罪,沒有一個人感到。

「石狗兒,皇後為何沒有來!」劉粲醉醺醺的問道。

名叫石狗兒的宦官聞言,立刻笑臉上前答話。

「陛下,皇後不是被您責罰,在宮中思過呢嘛!」

劉粲臉色一絲浮動,隨即又是問道。

「那太後呢,太後為何沒有來。」

听到匈奴皇帝劉粲這麼問,石狗兒臉色頓時有些尷尬。

「不知道,陛下說的是哪個太後?」

「混賬!什麼哪個太後!」劉粲雙眼迷瞪著。

「陛下,本朝可是有四個太後呢。」石狗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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