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牛真子向東漁派借船救援無果,牛真子拼命了

作者︰撫潮弄浪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丁牛和黃棲兩人,被李冠請入偏廳。

各自落座,這一位東漁派的當代首席,蒼白臉上帶起微微笑意︰

「兩位既是李開復的朋友,又是斜月山高徒,今日造訪我們東漁派,本是要精心接待的,不料中途出了這一場變故,鬧出笑話,讓師弟師妹見笑了。」

寒暄一句,李冠開門見山︰

「兩位應知,我們東漁派與斜月山同氣連枝,世代交好,東漁派弟子萬不會做出襲擊斜月山之事,令親者痛仇者快,昨日之事,與我們東漁派無關。」

「……哦。」

「好叫兩位知曉,棄徒李成陽忤逆尊長、結交匪類,品行不端,早于半月之前被逐出師門。」

「……」丁牛與黃棲听了,一時無言。

這鍋甩的。

李冠笑道︰「兩位今日適逢其會,還請幫忙做一個見證,勞煩將這一情況報告師門,免得貴派與我們東漁派產生誤會,倒叫小人鑽了空子。」

「……」

此人莫非把他們當成了棒槌?居然要求他們幫東漁派做偽證。

這種事,怎麼能胡亂開口?

此人居心不良。

丁牛呵呵一笑︰「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哦,此言在理。」李冠道︰「兩位若願意幫忙化解誤會,便是我們東漁派的好朋友,我們對朋友向來不吝嗇……兩位對今日乘坐的羅浮雲舟,不知印象如何?」

「無風自動,倒是方便的很。」

「不錯,羅浮雲舟由靈植羅浮竹為主材,整個趙國乃至周邊各國,僅我們東漁派能煉制,珍貴之極。」李冠昂頭挺胸,不無自傲︰「羅浮雲舟以氣御使,單人便可操縱,其舟身堅能擋巨石飛劍,水火不侵不漏,如此龐然大物,亦能水面飛掠,日行千里……若是兩位看得上,我可做主,送兩位一艘。」

不提其他材料,羅浮雲舟整體用靈植羅浮竹煉制,一艘需要用掉近千根成年羅浮竹,放到人間,價值一城。

李冠出手,不可謂不大方。

可惜此人拿出如此猛烈的金元攻勢,是用來買丁牛前程的。

此人僅考慮東漁派的利益,不曾考慮丁牛要是幫他作了偽證,今後被人抓住把柄,在斜月山又會如何。

最有可能,此人根本不在乎。

丁牛便知道,這人一口一個朋友,其實做不得朋友。

他再次拒絕︰

「無功不受祿。」

李冠輕蹙眉頭,半是威脅,半是相勸︰「若是斜月山與東漁派因誤會起了大沖突,對誰都不好,而師弟只需居中調節幾句,便能化解誤會,大家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

丁牛搖頭︰「師兄太過抬舉,師門意志,豈能為我左右。」

「怎麼會,師弟一人救一城,是少有的少年英雄,師弟在寒老城的事跡,趙國仙山都有傳頌,人人佩服。」李冠開口,便知他已認出丁牛,了解丁牛的事跡,顯出這一位東漁派的首席關心時勢,消息靈通。

話已到了這份上,李冠說得更加露骨︰「師弟如此英雄,說話定有分量,還請幫忙從中斡旋,定能化解誤會。」

丁牛沉吟片刻︰「此言有一些道理。」

李冠見他松口,不由大喜︰「丁師弟……」

「英雄之人,當做英雄之事,東漁派驟逢大難,我自當盡力幫忙化解,也不必多說。」

李冠欣然︰「丁師弟所言極是,你有什麼要求,盡可開口。」

「好,東漁派既已知犯下大錯,就當盡力彌補,在扯皮事上消耗精力,實屬不智……」

「……什麼?」

「當務之急,是擒到李成陽,順藤模瓜,將襲擊我斜月山弟子之敵一網打盡。」丁牛冷然︰「犯我斜月山者,雖遠必誅。」

「……」

丁牛再看這一位默然無語的東漁派首席,鄭重說道︰「東漁派在此中出了多少力,做了多大貢獻,彌補過錯,我自然會仗義執言,一一向師門陳述,你們將功抵過,不失為一條出路。」

「……」李冠已面沉如水,心中慍怒,自己放段,好言相勸,此人居然反客為主,危言恫嚇,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股冷然之意從李冠身上爆發,他的修為已是先天境巔峰,距離突破霸者境也僅有一步之遙,若非如此,如何當得了門派首席?

他的氣勢與氣息,節節攀升,將偏廳籠罩,如同東漁湖最底的黑暗水域,令纏繞之人墜落、窒息。

黃棲只覺手腳冰寒,氣虛手軟,嘴唇發白,神智慢慢墜入水底的黑暗。

她正艱難抵抗,一只溫暖堅硬的手將她握住,絲絲暖意將她拉回現實。

首當其沖的丁牛,面色如常,他在黃棲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對著李冠道︰「李師兄的生死劫當真是恐怖,如同暗無天日的深海暗洋,令人窒息絕望……李師兄當年,溺過水?」

「……」

此人毫不費勁破開他生死劫,還有余力調侃,李冠在心中,驚疑不定。

武夫境晉升先天境的生死劫,乃是大劫,向死而生,不僅僅是不怕死那麼簡單,在這一步,不知道擋住了多少資質驚材艷絕的武者,終身都跨不過這一步。

此人僅是武夫境的修為,並且還未臻至頂峰,如何對生死劫毫無反應?

莫非是隱藏了修為?

稍微試探,李冠心存顧忌,冷哼一聲︰「丁師弟,你好大的膽子,好大的威風!我一直好言相勸,禮遇有加,你們卻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在我東漁派內教我做事,即便是你們的首席易行天,也對我客氣!莫非真當我怕了你,怕了你們斜月山不成?」

「師兄怕與不怕,與我又有何干?」丁牛淡然說道︰「交不出李成陽,師門自會找你們清算,在我身處位置,僅知道同門遇難,就該盡力救助,所做的無非本分之事,希望師兄能夠理解。」

「……」

「我需要救助同門,你們需要彌補過錯,是一拍即合,不知道師兄哪里來的敵意?我言盡于此,師兄好自為之。」

李冠便沉默片刻,忽然哈哈一笑,說起不相干的事︰

「既如此,也不勉強兩位……丁師弟,你可知李成陽等人襲擊黃天華,後續如何?」

丁牛正色道︰「還不知道消息,希望賊匪沒有得手,天華師兄平安無恙。」

「哎!听說師弟與黃天華不睦?黃天華此行南下,與師弟不無干系吧?」李冠嘆一口氣,半真半假半試探。

「李師兄哪里來的小道消息?」

「是嗎,」李冠道︰「我已得到消息,昨晚情況不好,金溪鎮的船隊沉湖大半,賊匪鳥散,而黃天華師弟生死不明。」

丁牛霍然站起︰「情況竟已如此糟糕?你們東漁派何時行動?」

「此事還要商議。」

「救人如救火,豈能磨蹭!」丁牛不悅︰「既如此,我倆先行出發了,水路難行,為免耽擱了救援,你們東漁派的羅浮雲舟,先借我倆一艘。」

「……」

見李冠沒有表示,丁牛對黃棲說道︰「師姐,待會兒向師門發符傳訊,如實稟告,你記錄此條︰牛真子向東漁派借船救援,無果……」

黃棲早看李冠不順眼,看丁牛大佔上風,心中高興,笑嘻嘻說道︰「我記下了。」

……

李冠沒想到這一男一女不僅不給面子不幫忙,還狗仗人勢,仗著斜月山之勢對他危言恫嚇之外,到最後居然還敢敲詐于他!

他深知借船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李冠一時之間,腦中百轉千回,思量片刻,似乎此船竟只能借!

李冠只覺得情況發展,荒誕走板,這個一開始並沒放在眼中的斜月山弟子,竟然不好拿捏,到後來反過來牽住了他的鼻子!

到最後,李冠怒極反笑︰

「且慢!若是不借,也不知你們要告什麼歪狀!外人還道是我們東漁派小氣。」

「師兄肯借,那是極好的。」

「哼,你接住了!」

李冠手中多一塊令牌,隨手往地上一拋。

等令牌落地,要他彎腰去撿的意思。

此時此刻,僅能以這樣的方式折辱于他,稍出一口惡氣。

丁牛手中真氣激發,要以擒龍功凌空抓住令牌,李冠冷哼,鼻中滑出一道水氣,丁牛以牛眼淚看的分明,這是一道水,靈動凶猛,猶如雙頭怪蛇,青氣盎然。

這顯是二階的先天。

雙怪蛇頭輕輕一合似剪刀一把,將他的擒龍真氣驟然截斷。

「……」

啪嗒,令牌落地,雙蛇水耀武揚威。

丁牛命盤之中,三階金尸蠢蠢欲動。

「……師兄這是何意?是借還是不借?」

李冠呵呵一笑︰「令牌就在這里,丁師弟若能拿走,我自不阻攔。」

丁牛無語道︰「師兄幼稚了。」

「……」

丁牛對黃棲道︰「師姐,你在師門飛符中記錄此事︰東漁派首席李師兄以二階先天破牛真子真氣,以大欺小,口出狂言,牛真子不堪師門受辱,憤然應戰,不出片刻已身負重傷,然而師門榮譽大過于天,牛真子拼命了……」

「啊?師弟要與他拼命?」

「不錯,等下要是我戰死了,還請師門幫我報仇。」

黃棲捂著嘴不斷點頭,淚光閃閃︰「師弟慨然赴死,讓人欽佩!」

「……哼!」

一道遁光閃動,卻是李冠拂袖離開,今日,這兩個不要臉男女左一句斜月山,右一句斜月山,真個把他給氣慘!

再待下去,真怕自己出手當場將兩人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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