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魚人族出現在第二區,不可能啊?」
藍亦秋吃驚地望著眼前不斷朝他涌來的魚人,內心驚恐萬分。
正當愚者想要以千把刀相擋之時,先前的拾荒老人走到藍亦秋身邊,沖著那群面目丑陋的魚人族擺了擺手。
隨後魚人仿佛是認識這老者一般,紛紛又退回到了海岸以下。
「老先生,請問這是?」
藍亦秋收回愚者後望向拾荒老人,疑惑地詢問道。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來第二區吧?」
老人因為常年躬身拾荒,腰背已經無法挺直了,他便只能抬起干瘦黝黑的面龐,用沙啞的聲音反問藍亦秋道。
「嗯……」藍亦秋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第一次來第二區。
「你也看到了吧……那東西……」
老人說著,指了指天輪,見藍亦秋點頭後,他便接著道︰「很多年以前,我就在這拾荒了,那時候,這里的工廠比現在還多,海里的魚蝦有的病死了,有的原本沒毒,在這樣的水里泡久了,雖然沒死,但身體里也都充滿了毒素,人一吃下去的話就會死。
它們的很多鱗片都月兌落了,有的魚頭非常大,魚尾非常小,蹦噠不了幾下,許多沒飯吃的人到海邊撿上來兩條吃了,沒過兩天就病死了。
後來,不知怎麼的,這天上的東西一出來,許多像你剛剛見過的那種魚人便成群結隊地上了岸。他們倒也不會來攻擊我,只是會襲擊一些像你這樣的過路人。
但他們沒有辦法離開水太久,也就沒有辦法去城里了。不過他們有時候會順著那些水管鑽到工廠里去。但,不是被排放出的污水毒死,就是被那些工廠里的人給殺了。
你別看他們剛剛好像挺多、挺強的,實際上在槍子兒面前,他們連一下也擋不住。
現在,他們的數量也越來越少了……」
老人話畢,不由得哀嘆口氣,又從海岸邊拾起了一個空瓶。
回想起先前西王母的話,藍亦秋可以猜到,應該是天輪讓這些受到污染的魚變成了魚人族,不過或許是由于他們被污染得太嚴重的緣故,所以連話也說不了了吧。
忽然,在海面之上,一黑一白的兩條魚騰躍而出,在他們的額前,各有兩個金色的雙魚座銘文熠熠生輝。
「嗯……這是什麼……」
藍亦秋心中一凜,愚者再度被他喚出。
「老人家,你先離開,這魚似乎並不是魚人族。」藍亦秋轉過身,匆忙地對那位拾荒老人說道。
隨後千把刀在愚者身後浮現,朝著那黑白雙魚直射而去。
鏘!
一道金色光幕在雙魚面前浮現,千把刀擊于其上,轉瞬間便消弭一空。
「人類,我是星靈族的雙魚星靈,為何你一見我便要朝我進攻?」
黑白雙魚同時張口,卻只有一個聲音從他們口中傳出。
藍亦秋望著似乎並無殺意的雙魚,先讓愚者停下了手中的攻勢。
西王母的那一席話再度在他腦中回響起來。
星靈族嗎?那應該是十二星座的演化。
「雙魚星靈,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藍亦秋指著雙魚問道。
「因為那些工廠,我要將它們通通摧毀,放心,我不會傷害到里面的人類的。」
雙魚星靈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色很平靜,但望向那片工廠區時的眼神卻異常銳利。
……
「你們是誰啊?放開老子,有本事就和我的蠻牛角斗士踫一踫啊!」
在皇家協會地下,一處陰暗潮濕的牢房中,鐵忠不斷地吶喊著,鐵籠被他拍得咯咯作響。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儲卡器似乎在這里失去了作用,不僅儲卡器上光芒渙散,就連蠻牛角斗士也喚不出來了。
「別叫了!」
兩個身穿繡有士兵圖樣西服的男子正把守著這間牢房,他們現在已經有點無法忍受吵鬧的鐵忠了。
這時,一位帶著金絲邊眼鏡、身穿銀白色長袍的白人老者緩步走進了牢房。
老者向鐵忠微笑著伸出右手道︰「您好,鐵忠先生,您可以叫我格利高,或者直接稱呼我為‘教皇’。」
「教皇大人。」
兩名衛兵向格利高行了個禮,隨後格利高一擺手,兩人便默默退出了牢房。
面對格利高伸出的右手,鐵忠卻是直接將其一把拍掉。
「滾,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皇家協會的什麼會長、副會長,全是一幫子死人,莫挨老子,爬開。」
鐵忠向地上啐了一口,用鄙夷的眼神望向格利高。
格利高卻並未因鐵忠的無禮而生氣,相反,他淡淡一笑,對鐵忠說道︰「你們活人,遠遠要比死人來得可怕的多啊!」
「少放屁了。」
鐵忠不屑地冷哼一聲,雙手探出欄桿就要掐格利高的脖子。
「夏蟲不可語冰啊。」
格利高哀嘆口氣,轉身便離開了,緊接著原先那兩個衛兵便又走進了牢房。
「喂,我說你們。」鐵忠指著那兩個看門的衛兵,沉聲問道︰「你們倆,該不會也是死人吧?」
士兵並沒有回應,依舊宛如雕塑一般矗立在牢房門前。
「喂,別裝啞巴啊!我跟你們說,剛剛那個什麼教皇,還有你們皇家協會的什麼會長、副會長,全都是已經死掉了的人。」
鐵忠再度開口道,但那兩個士兵依然默不作聲,仿佛根本沒听見鐵忠的話一樣。
「不是,你們難道就不害怕嗎?或者說是疑惑?天天被幾個死人指揮。唉,算了。」
不論鐵忠說些什麼,那兩個士兵均是充耳不聞,他說得累了,便也只能蹲在牢房里面,百無聊賴地發著悶。
咚!咚咚!
忽然,鐵忠頭頂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猛地一把站起身,不斷用拳頭錘擊著頭頂的牆壁。
「喂,誰啊,我在這兒!啊……嗚……」
望著不斷向上呼救的鐵忠,兩個士兵猛地一激靈沖進牢房,不等鐵忠呼救兩句,一個士兵便掏出一面濕漉漉的毛巾捂在了鐵忠的鼻子上。
正是昨晚迷暈他的手段,如今這兩個士兵故技重施,再次將他迷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