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撥雲見日!

作者︰脫發老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听這話,大狐狸面子頓時就掛不住了,冷哼一聲,語氣也冷了下來︰

「杜蔚國,你跟誰說話呢?你最好是搞清楚狀況,和我說話客氣點,現在可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上桿子要幫你。」

杜蔚國眯了一下眼楮,語氣生硬,隱含揶揄之意︰

「是嗎?胡蝶花,你的天劫如果能憑一己之力安然渡過,你用得著賴在香山半年之久?你不就是等我嗎?」

胡大姑娘被杜蔚國戳中了心事,臉面更是掛不住,冷哼一聲︰

「哼!很了不起嘛,大不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一拍兩散,你不用幫我渡劫了,你媳婦的事情,也別來找我。」

杜蔚國皺了皺眉頭,神色冷冽,煞氣悄然升騰,陳蘭和大狐狸頓時一臉戒備,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好在此時瀚文趕到了,他快步走出山門,錢老離開之後,他仿佛也變得成熟了許多,很有眼色的打了一個圓場︰

「頭,您來了,趕緊進去喝杯熱茶吧,胡大姑娘,這幾只野雞,我一會再幫你料理。」

說著,他就彎腰把幾張野雞抄在了手里,杜蔚國和胡大姑娘幾乎同時找到了台階。

馬上默契的就坡下驢了,他們彼此都有必須要對方配合才能做到的事情,非常依賴對方。

雖然彼此看對方都是非常的不順眼,但是也都得捏著鼻子忍著,各取所需,合作嘛。

大狐狸此時非常傲嬌的哼了一聲︰「陳蘭,走,我們回去!」

陳蘭非常听話的抱著大狐狸轉身就要往回走,此時,杜蔚國卻上前一步,攔住她的身形︰

「胡大,我今天可不是專程給你送雞來的,我是有事和你,呃,商量。」

不過一听這話,大狐狸卻瞬間炸毛︰

「杜蔚國,你可以叫我胡蝶花,又或者胡大姑娘,胡大是什麼?」

「廢什麼話啊?」

杜蔚國實在是有點不耐煩了,直接伸手,一下就把大狐狸從陳蘭的懷里薅了過來,輕車熟路的夾在腋下。

杜蔚國的動作雖然看似隨意,其實快如閃電,陳蘭也是一個身手不俗的練家子,但是卻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瀚文,陳蘭還有這只大狐狸,此刻都懵了,杜蔚國跨步向前,邁過了山門的高門檻,才語氣澹澹的問了一嘴︰

「瀚文,錢老的書房還空著嗎?」

「哦,哦,空著,空著!」

瀚文如夢方醒,點頭回復,此時,大狐狸也反應過來,拼命的掙扎著,嘴里尖叫著︰

「杜蔚國,你要干什麼?趕緊放我下來!」

「別特麼亂動!小心我扒了你皮啊!」

杜蔚國緊了一下胳膊,低叱了一聲,胡大姑娘是真的懵了,它得道之後,縱橫百年,啥時候受過這個啊?

它甚至都想運用神通,直接和杜蔚國拼了,不過上次的慘痛經歷,讓它內心惶恐。

時隔半年,杜蔚國現在的氣度更加凜冽,煞氣如山如岳一般,讓胡大姑娘的心中發 。

大狐狸瞬間心念百轉千回,終究還是沒有選擇魚死網破,放棄了抵抗,听之任之。

一句話總結,怕死!

錢老的書房,一如從前,干淨整潔,光線明麗,只是書架上的書冊典籍,少了很多。

杜蔚國把瀚文和陳蘭擱在了外面,進屋之後,就隨手把大狐狸放在了椅子上,它別著腦袋,仿佛是在生氣。

杜蔚國也沒有搭理它,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點了一支煙,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

「胡大,我馬上就要離開四九城了,最終估計是要過海的,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等渡劫的時候再來找我?」

「嗯?你要走,還要過海,什麼時候回來?」

一听這話,大狐狸也顧不上生氣了,臉色露出和人類一樣的疑惑凝重的表情,杜蔚國緩緩的吐出煙氣,毫不避諱的說道︰

「說不準,最短幾年,長的話,也許終其一生都不回來了。」

大狐狸眼神游移,久久不語,它在人世間浮沉已久,自然明白很多道理,其中也包括人類之間的齷齪,幾乎瞬間就想通了。

杜蔚國也沒有催促它,耐心的一邊抽煙,一邊等待著。

過了好一會,大狐狸幽幽的問道︰

「杜蔚國,如果我跟你走,你有辦法帶著我的馬弟一起嗎?」

杜蔚國非常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能,帶著你,就已經是極限了,你的體型小,可以鑽進我的行李包,一個大活人,我怎麼帶?」

胡大姑娘再次沉默了一下,它的語氣明顯變得凝重起來︰

「你具體什麼時候走?從哪里走?」

杜蔚國澹澹瞥了它一眼,語氣平靜︰

「過完年吧,現在具體時間還不確定,大概率是從滇省走,離境之後,再輾轉到香江。」

杜蔚國非常坦誠的據實相告,胡大姑娘再次沉吟了許久︰

「這件事,我需要認真考慮一下,想好了,再給你消息。」

杜蔚國點了點頭,胡大姑娘的這個要求算是很正當的,合情合理︰

「可以,不過你越快越好,我要提前進行安排。」

大狐狸端正的坐在官帽椅上,和人一樣,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行,我知道了,對了,杜蔚國,你這煙,好抽嗎?」

一听這話,杜蔚國頓時就樂了,倒是忘了,這只大狐狸還特麼是一個老煙槍呢。

他今天抽得是帶過濾嘴的小熊貓,這玩意極其稀罕,估計就算是胡大姑娘也沒抽過。

杜蔚國起身,笑呵呵的遞了一根煙在它的嘴邊,大狐狸張嘴叼住,杜蔚國還掏出打火機,幫它點上火。

大狐狸端坐在椅子上,伸出一只前爪,它的爪子居然還可以分開,和人一樣夾著煙,吞雲吐霧,滿臉享受的表情。

「嗯,上好的滇省煙絲,加了這麼一個煙嘴之後,過濾了部分煙油,更加醇厚,不錯!」

「哈哈哈!」

听見大狐狸的品評之後,杜蔚國頓時笑得無比開懷,他是真的被逗樂了,一只大狐狸,叼著煙卷,裝模作樣的點評著,這畫面真的是非常魔幻。

與此同時,四九城城中,靠近頤和園附近的一處不太起眼的二進獨門獨院宅子。

胡斐通過了檢查,走進了宅子,才剛走了幾步,就迎面遇見到了一位老人,胡斐馬上立正敬禮,語氣肅穆︰

「領導!」

老人隨意的壓了壓手,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隨意的嗯了一聲,就繼續緩步離開了。

胡斐來到北屋正堂,老領導這會正靠在沙發上喝茶,神情略顯疲憊,看見胡斐,老頭輕輕的招了招手︰

「胡斐,你來了,過來坐下。」

胡斐欠身坐在老頭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語氣稍顯急躁︰

「老領導,您這麼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老頭抬了抬眼皮,澹澹的瞥了胡斐一眼,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胡斐倒了一杯︰

「胡斐,你也是50歲的人了,主掌一方,怎麼還沒個穩當勁呢?成天急三火四的,喝茶。」

胡斐的眼皮跳了一下,不過還是壓著性子沒有反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茶!」

胡斐言不由衷的稱贊了一句,老頭呵的一聲笑了出來,沒好氣的笑罵道︰

「這就是5分錢一兩的高碎,好個屁啊!行了,看你心不在焉的,說正事吧,最近杜蔚國怎麼樣?消停嗎?」

胡斐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他有點叫不準老頭說的這個消停是個什麼概念,有點含湖的回了一句︰

「嗯,挺消停的。」

老頭白了胡斐一眼,伸出手,輕輕的按了一下酸脹的鼻梁,語氣幽幽的︰

「胡斐,你覺得,現在派他去滬城行不行?」

「滬城?」

胡斐 地騰身而起,臉都漲紅了,語氣無比激動︰

「老領導,您這是,杜蔚國不能去滬城,絕對不行!」

老頭冷冷的掃了胡斐一眼,加重了語氣︰「坐下!你喊啥?我又不聾。」

胡斐緩緩的坐了下去,但是眉頭緊鎖,目光灼灼的看著老頭,語氣無比鄭重︰

「老領導,杜蔚國于公于私,都是有功無過,我們不能這樣算計他,再說了。

他也不是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他是心思剔透的神兵利器,企圖借刀**,是會反噬的!」

「反噬?呵!胡斐,你是不是有點危言聳听了?」

老頭的老眼之中閃過一絲隱晦的精光,語氣略顯輕視,胡斐長長嘆息一聲,語氣沉重無比︰

「老領導,您太低估他了,他如果真的徹底失控,一人可敵千軍萬馬,他要是鐵了心想要某個人的性命,天下無人可擋。」

「某個人?無人可擋?」

老頭直起了身子,語氣有些凜冽,胡斐卻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語氣斬釘截鐵︰

「沒錯,無人可擋,某個人包括任何人!」

杜蔚國從香山吃過午飯之後,才驅車離開,回程的時候,杜蔚國的心情突然變得輕松起來。

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他心里清楚,胡大姑娘是一定會跟他走的,楊采玉恢復的事情,總算是有個眉目了。

杜蔚國並不是二傻子,對大狐狸偏听偏信,他已經和錢老求證過了,大狐狸確實沒有撒謊。

胡三太爺,胡三太女乃這兩口子,確實在雞鳴山的事件之後就閉關不出了,估計是算到了什麼吧。

胡大姑娘渡過天劫之後,也確實是有能力救醒楊采玉的,這一點,錢老也非常篤定。

至于其他,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外,杜蔚國的計劃也正在逐步實現,心中也漸漸變得踏實起來,眼看就要月兌出樊籠,一身輕松!

最近四九城連續下了好幾場雪,路面像鏡子似的,滑的不行,路上不斷有行人和騎車的人摔倒。

這種路況下,杜蔚國也不敢開快車,等他慢慢的開到了東城區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4點了。

天色都有點擦黑了,等開到單位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下班了,杜蔚國打算直接調頭回家。

路過前門大街的時候,杜蔚國偶然瞥見路邊蹲著一個乞丐。

這乞丐是個女的,跪坐在地上,蓬頭垢面,低垂著頭,看不清面容,數九寒天的,她的身上披著一個破棉被,凍得瑟瑟發抖。

吉普車緩緩停下,杜蔚國從車上走了下來,來到她的面前,這乞丐也不抬頭,看見面前有人駐足,聲音哆哆嗦嗦的︰

「行行好,幫幫我吧~」

杜蔚國皺了皺眉頭,語氣冰冷︰「秦京茹,你怎麼混成這副德行了?」

這乞丐听見杜蔚國的聲音, 然抬頭,看見衣著體面,宛如天神下凡一樣的杜蔚國,眼神復雜至極。

非常罕見的,她沒有哭,大概是眼淚已經流干了吧,她重新低下頭,聲音沙啞︰

「領導,您認錯人了。」

此時,不遠處站在路口,負責指揮交通的年輕同志,此時已經一路小跑著過來了。

他認出這台車的車牌,這是特勤司的車,再說了,杜蔚國氣度沉穩,淵渟岳立,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小同志誤以為杜蔚國正在處理什麼大桉子,連忙湊了過來,年輕人嘛,都是熱血的。

「同志,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杜蔚國看了他一眼,語氣沉穩︰

「同志,您好,這麼冷的天,有人當街要飯,街道上也不管管嗎?」

看見杜蔚國的時候,小同志的表情有點懵,顯然是已經認出了大名鼎鼎的杜閻王。

俗話說虎倒架不倒,杜蔚國雖然已經澹出江湖,但是江湖上並不缺少他的傳說。

看小同志怔住了,杜蔚國皺了皺眉頭,又輕聲喊了他一聲︰「同志。」

小同志如夢初醒,語氣略微有點結巴︰

「杜處長,這個,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去試著問問看?」

杜蔚國挑了一下眉頭,已經反應了過來,這事根本就不是他的職責範圍,他也是無能為力的。

輕輕的擺了擺手︰

「不用了,同志,這個人我認識,耽誤你的工作了,你趕緊去忙吧。」

「是,首長!」

小同志規規矩矩的給杜蔚國敬了一個禮,匆忙跑開,繼續指揮交通去了。

杜蔚國輕輕嘆了一口氣,慢慢蹲體,語氣平靜︰

「秦京茹,京城你既然待不下去了,你怎麼不回家?為啥到街上要飯?街道不管嗎?」

秦京茹抬起頭,眼神空洞,聲音沙啞︰

「我是個髒女人,水性楊花,家里不認我,我還犯過罪,街道也不管我,任由我自生自滅。

杜科~杜處長,您還趕緊走吧,我不配和您說話,會髒了你~」

秦京茹不裝了,不過杜蔚國只是挑了挑眉頭,沒有再說話,掏出幾張1塊錢,扔在她面前的破碗里,就起身離開了。

當天傍晚6點,冬天黑天早,這會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當秦京茹拖著沉重的身子,步履蹣跚,模著黑返回了棲身的破房子,就看見街道的同志正等在那里。

「秦京茹同志,趕緊跟我們走吧,我們給你安排的住處,終于批下來了~」

秦京茹早就已經干涸的眼楮,瞬間就氤氳出了淚水,她心里明白,肯定是杜蔚國出手幫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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