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唐 越

「唐秘,唐哥,我知道你忙,可不敢隨意打攪。」楊再新說。唐越是橫折縣一秘,這個職位本身沒有固有的職權,但實際上的權力卻不小,因為他在某種程度上是代表黃子明書記的存在,代言人。

「老弟這樣說不是見外來嗎,怎麼樣,今天在縣城?」

「是的,從村里回來,下去十天了。」楊再新也明白唐越肯定知道自己的情況,也不掩飾。

「哦,沒具體的事吧。我今天恰好也有空,一起吃個飯,我做東,就我們兄弟倆聊一聊。」

「感謝唐哥,好的,還是我來請吧。」楊再新也想與唐越見一見,從他這里了解黃子明的態度,也了解這段時間縣里的變化,甚至是章童俊在省城的情況。

楊再新趕到餐館時,唐越已經定好包間。到包間,唐越面前擺了兩杯茶,要楊再新坐下,笑著說,「不容易吧,很多人都知道你委屈,但目前卻需要你先平靜一下心。」

「沒什麼委屈不委屈,」楊再新苦笑著說,「我也不是唱高調,在唐哥你面前說句心里話。駐村不駐村,我確實不太在意,三年前,我不就是在鄉鎮學校,和在村里差別並不大。只是,到雙溝村這些天,一直都沒找到工作的突破口,讓人多少有些沮喪……」

「難得啊。」唐越說,「老板早就說過,你是一塊絕好的料子,是一個大才子。我早就佩服了的,老弟,如果我遇上你這樣的情況,估計會整天喝酒,麻醉自己,逃避現實的。而你,卻是在為扶貧找突破口而苦惱,境界真的的不一樣啊。」

「唐哥,你才是真正大才子,我是萬分敬服的。黃書也是慧眼識人,用到你這位大才子。」楊再新自然要捧一下唐越,對唐越的印象還不錯,雖說他這樣的位置上有很多便利,但唐越確實能夠自我約束,不伸手亂要。

說過見面的客套話,唐越說,「老弟,點什麼菜?」

「我隨意。」楊再新在唐越面前自然不肯出頭,表達自己對一秘的尊重,這也是應有之義。

「酒就不多喝,一人一小瓶,時間也不拖久。我知道你十天才回來一次,家里的事情也多。」唐越說出這話,也是明白楊再新的處境,理解現狀。

「多謝唐哥。」

「不客氣。」唐越說,「你一開始到扶貧、駐村,老板是不知情的,我是第三天才得知消息,看來你那邊的人也是故意瞞著。老板得知這情況後,只是感嘆一聲,之後說你去駐村未必完全是壞事。老板說,在行政口做事,第一線的工作經驗非常重要,而你三年前是從教師行業過來的,沒有一線經理,書生意氣比較重,這樣的心態、脾氣,在行政口長了並不好,影響今後的發展。」

「謝謝黃書的關愛,我對自己的缺點也有了解,一直都在想改變,但卻很難有實質性的變化。」

「老弟,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性格有天生的成分,也有長時間成長過程中積累的意思,哪可能容易改變。老板也不是說你這樣的性子不好,只是說,在一定程度上的變通,有利于工作的推進,也有利于你的成長。」

「我明白。謝謝唐哥和書記這麼關心、愛護,有你們的關照,我工作更有信心了。」

「老弟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放心。**那邊那些人怎麼想,事實上未必就如此。」唐越說,「章縣如今職位沒變,也說明了問題。省里、市里對章縣的一些傳言,也未必是真,謠傳不可信,真信了謠傳的人,今後都會吃虧。」

唐越雖沒說章童俊在省里學習的具體情況,但他終于說,也表示省里的結論並沒出來。結合上次與章童俊電話,楊再新也覺得章童俊學習之後,即使不能回縣里繼續任職,但到市里平調,到時候自己也不吃虧。

這個話題自然不能深談,也沒辦法說透。楊再新轉移話題,「唐哥,我們縣的扶貧工作難度太,難道就沒法找到真正意義上的突破嗎?」

「窮家難當。」唐越說,「從資料看,你之前比我接觸這方面的資料更多。我也听老板談過,橫折縣最為關鍵的,還是地域位置不行,加上交通不發達,又沒有特產,沒有優質資源。經濟上要有騰飛,不是說做到就做到的。怎麼,擔心哪天會因為業績被找麻煩?」

「要說不擔心,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到村里後,總要找到一些辦法,這也是我們駐村應該做的事情。」

「老弟這份心態確實了不起,縣里也在想辦法,雙溝村的情況更特別一些。」

「今年除了完成進村公路硬化之外,我還想了解一些村里養殖、種植方面有什麼信息。跳出橫折縣這個圈子,從市里層面、省城的角度來發現致富路徑,會不會有意外之喜?」

「這是一條心思路,雙溝村打通出村的路之後,生產和市場會有一定的結合能力。雙溝村還是省里定點扶貧村,確實可將目光放在省城。」

吃飯、繼續聊,兩人都沒有提到縣里那些人,也不談楊再新會有多久可回縣里來。這些都沒多少實際意義,楊再新表示找機會向黃子明書記匯報自己的工作,唐越表示他會幫他注意機會,到時候直接對話聯系。听唐越這樣說,楊再新也打消了明天就求見黃子明的打算。

一瓶小酒,喝完就不再要酒。唐越作為書記的秘書,更不能喝醉,隨時都可能接到老板的電話而跑去做工作,這也是秘書職業最特別的地方,兩人都深有體會。

回到家,李竹已經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楊再新回家,也不問,似乎當他為空氣一樣。這樣的狀態自然很不好,楊再新主動坐到李竹身邊,李竹也不讓開,等楊再新伸手放到她身上,李竹說,「這兩天不舒服,不用想。」

听她這樣說,特別是語氣又冷,都不知是真是假。原本也不是完全有那種親密的心思,這時候也是一瓢冰水潑在頭上,直接涼透心。

手有些僵硬,不知該如何自處。將手從李竹身上移開,怕她以為自己是真心要做什麼,手不收回來,李竹會不會以為自己還想死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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