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卷   情花之淚,禁城花折

作者︰筱小茉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羋花界,花棠書苑。

「棠昳,我們摘到鳳鈴果了。現在還來得及嗎?」冰月匆匆趕來。

「冰月,你跑那麼快,等等我啊。我都快趕不上了。」鏡辭緊跟其後。

「上官冰月。」若亓下床,湊上來。

「你……若亓……你沒事兒了?」握著他的雙肩。

「對啊。」

「棠昳,你不是說,需要鳳鈴果才能救他的嗎?」抬頭凝視著坐在床沿上的棠昳。

「……」欲言又止,強顏歡笑。「是他自己……」

「我是幸得粟晚天仙所救。」

「小晚……」左顧右盼,四下打量。「小晚回來了?她在哪兒?」

「晚晚回來了?」欣喜不已,四下打量著。「晚晚……」

「她,她的確回來過,但是,救了星下仙之後呢。枝椏來找她,她就跟枝椏一起去了唄。」微微一笑。「你知道的嘛。我們粟晚呢,她經常往外面跑,在我們羋花界也待不了多久的嘛。」

「是嗎?」疑惑不解。

「是啊。」

「才不是呢。」枝椏由門而入。「棠昳長老,說謊可是不對的。我枝椏這幾日都在外面,從未來過羋花界……」

不等她說完,棠昳連忙捂著她的嘴,微微一笑。

「哎呀,你看,這孩子這幾日生病了,今天又調皮不喝藥,這記憶力也下降了。枝椏,我們下去喝藥去吧。」托著枝椏走了。

「什麼情況?」鏡辭、若亓還有冰月仨人面面相覷,百思不解。

羋花界,百花聖殿。

「棠昳長老。」甩開他的手,緊鎖眉頭。「棠昳長老,說謊可是要遭雷劈的。」

「善意的謊言不會。」莞爾一笑。

「什麼亂七八糟的。」氣鼓鼓地模樣,雙手叉腰。「你才生病了呢?你還病得不輕。」轉頭欲走。「我要去找夢主。」

「不可以——」瞠目結舌,上前拽著她。「枝椏,你別去。」

「為什麼?」疑惑不解。

「反正你不可以去。就算你要去,也得想辦法讓他忘記提起粟晚。」

「讓他不提起主人,他肯定做不到,但我也做不到。」欲走,被棠昳一把拽了回來,動彈不得。「你干什麼呀?」

「他如果問起你的話,你就隨便說個理由糊弄過去就行了。」擺擺手。「但千萬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啊?」無辜的眼神注視著他的目光。

「反正不能讓他找到粟晚。」

「為什麼呀?他倆吵架了?那也不應該呀?他倆怎麼可能吵架!」撓了撓頭。

「他們沒吵架。」

「為什……」

「對,他倆吵架了。粟晚不想看到他。」

她扭頭瞟了一眼棠昳,冥思苦想。

「神經兮兮的。」松開他的手,轉身離去。「他倆怎麼可能吵架。」

「記著啊。」大喊一聲。枝椏點點頭。

羋花界,花棠書苑。

「師……」粟晚欲進,忽而看見冰月、若亓還有鏡辭他們仨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姐姐……還有……爹爹,她連忙捂著下半臉,退半步,倚在門口,欲哭無淚。

她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有些哽咽。此時,風掀她的衣袖,只見那長出來的血紅的情花,枝丫在她手上纏繞,然後扎進她的血肉之軀中,又從身軀中鑽出,一直這樣反復,如千萬根針扎進全身,刺進她的身軀……

她連忙捂著嘴,隱忍著劇痛,嫣然一笑。

爹爹,恕孩兒不孝,不敢與你……姐姐,你要好好的,小晚……不能陪你了……

她轉身就走,卻和迎面而來的枝椏撞了個滿懷。

「主……」不等枝椏反應過來,她立即捂著她的嘴,拉著她走了出去。

羋花界,百花苑。

「枝椏,對不起啊。」松手。

「主人,你干嘛呀?」很不理解。

「枝椏,你答應我,千萬別告訴我姐姐,我回來過。」

「為什麼呀?」稚女敕的眼神。「你跟夢主真的吵架了?」

「沒有啊。」有些急促。「總之,你答應我,別告訴他就行了。」轉身欲走。

「等一下……」叫住她。「主人,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他嗎?」

「你別告訴他就行了。大人的世界,小孩兒別管。」一股清流的瘀血涌上喉頭,她咬緊牙關,緊鎖眉頭,強忍著,難受不已。

「主人,你怎麼跟棠昳長老一樣,神經兮兮的。」上前,斜著頭注視著她。

只見一股清流的瘀血從她口中一涌而出,灑落在地,染紅了地上的簇簇白色仙花……

「主人……」滿眼心疼的湊上前扶著她。關切。「主人,你這是怎麼了?」

「枝椏,我沒事。」扭頭目視著她。「枝椏,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姐姐。」

「主人。」哽咽,欲哭無淚。

只見一縷縷血絲從脖子以下涌上來,而後,只見一朵朵情花從皮肉之中鑽出來,鮮血淋灕。

「主人,你的臉……」膛目結舌,連忙捂著她的嘴。

「我的臉……」驚慌失措,連忙抬手,自上而下一揮間,一束黛粉之光揮舞過後,一個黛粉面紗斗笠遮著她的上半身,「我的臉……」她連忙落荒而逃。

「主人,你到底怎麼了?」連忙跟上去。「你不讓我告訴夢主,是不是就因為這個?」

魔界,禁城。

亓淵打開結界,花雨緊跟其後,他一抬腳跨越門檻,而後又收了回來。

「記住,一定要小心,里面全是情花。」扭頭目視著她。「嗯?」

「明白。」使勁點頭。

亓淵跨過禁城門檻兒,徑直走了進去,花雨跟了上去。

「好美啊。」驚喜萬分。

這里全是一朵朵血紅之花,還散發出一道道血紅之光。

「是啊,是挺美。」苦澀地一笑。「但是……」

亓淵走過去,劃傷自己的手,把他的血滴在一朵情花上,鮮血融入情花之時,一閃一閃地冒著火星,煙霧繚繞,他頓時笑逐顏開。

但轉瞬之間,他的笑容逐漸消失,表情凝重,因為他看到煙霧消散,火星消散,鮮血融入情花之中,而情花安然無恙。

「不要,不要融……」他連忙伸出手向前一推,一束紅焰之光涌出,刺進情花之中,卻被反噬,口吐鮮血。

他瞬間哽咽,泣不成聲。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撕心裂肺地大喊。「為什麼我煉不出解藥?」左一揮,一道紅焰之光橫掃而去,折斷了一些情花。「都是你們害的,若不是你們,美人兒也不會這樣。」右一揮,又一道紅焰之光橫掃而去。「都是你們——」一陣亂揮,那些情花遍地都是,亂七八糟,狼藉一片。

「亓淵,別這樣。」上前抱住他,泣不成聲。「別這樣。」哽咽。「亓淵……」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哽咽。「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的,我要毀了你們——」掙扎。「花雨,你放開我,讓我毀了這些情花,我要毀了它們……」

「亓淵,不要這樣,你這樣,你就算毀了它們,粟晚也還是會…我不希望看到你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淚如雨下,抽噎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又有什麼錯?」他甩開花雨的手,蹲下來,雙手抱著雙腿,失聲痛哭起來。

「……」哽咽,梨花帶雨。蹲下來,摟著他。「亓淵……」

柳泠,芳菲殿,晚月苑。

粟晚掃視了一下四周,徑直走進去,坐在床沿上。

「芳菲殿……」嫣然一笑。

「主人,你走得真快,我都差點跟丟了。」枝椏聞聲而來。

「枝椏,你怎麼跟來了?」詫異。

「主人,我很擔心你,所以就跟過來了。」湊上前來,與粟晚並排坐在床沿上,扶著她。「主人,你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

「我……我身染情花劫,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扭頭凝視著她。「枝椏……」

「主人,你不讓我告訴夢主,是不是就因為這個?」

「對。情花劫無藥可解,最終會遍身情花而亡。我不想讓姐姐擔心。」

「主人,這里是哪兒啊?好美的宮殿啊。」四下打量著。

「這里是……我和姐姐的第二個家,我曾和姐姐來這住過一段時日,名曰芳菲殿。」

「芳菲殿?」強顏歡笑。「好美的名字哦。」

「芳菲,就是姐姐。」嫣然一笑。「我與他最初相識之時,他身著女兒裝,他告訴我,他叫月芳菲。」

「主人,我去找人救你,我去找亓淵,找桑棘,找雲深他們,想辦法救你。」泣不成聲,起身,精致走了出去。「主人,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

「枝椏,不用了,枝椏……」眉宇間泛起褶皺。

羋花界,花棠書苑。

「若亓,你,要回聖月界了?」冰月目視著若亓。

「是啊,我得回聖月界操持聖月界大大小小的事務啊!」拍了拍冰月的肩膀。「上官冰月,跟我回去吧。」

「我……我要去找小晚了。這幾日小晚都不在,而棠昳又支支吾吾不願透露實情,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我要自己去找了。」拍了拍若亓的肩膀。「若亓,勞煩你了。」

「說這些,你又何時回來幫過我?」轉身離去。

「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若亓剛走到門口,竟與迎面而來的鏡辭四目相對。

「星下仙,你這就要走了?」

「走了,我得回聖月界操持事務了,鏡辭,謝謝你了。」

「我也沒做什麼。」

「告辭。」徑直走了出去。

鏡辭走了進來,望了望冰月,又指著門外若亓漸行漸遠的背影。

「這是怎麼?冰月,你也不攔著,讓他多住些日子才是。」

「他願回去就隨他去吧。他不太習慣,外面的世界。可能是在我們聖月界習慣了。」

「這樣啊。」恍然大悟。

「棠昳,棠昳。」桑棘匆匆趕來,四下尋覓,局促不安。

「你找棠昳做什麼?」鏡辭打量了他。「他現在不在花棠書苑。」

「什麼?棠昳不在,那…粟兒回來過沒?」四下尋覓。

「你不用找了。小晚她沒回來過。」

「那不對啊,她不是說,要回羋花界找棠昳……」欲言又止,瞠目結舌。「難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就昨天晚上,她跟我說,她要回羋花界來的。我想跟著一起的,但她不讓我跟著。」四下打量。「粟兒,粟兒……」

「昨晚?」激動不已。

「到底怎麼回事?桑棘,晚晚在哪兒?」局促不安。

「美人兒呢?她有沒有回羋花界?」亓淵聞聲趕來。花雨、雲深,荼爍和旻憂緊跟其後。

「亓淵,你也在找小晚?」詫異不已。

「你們這麼多人,都沒有見過晚晚?」鏡辭左顧右盼,有些質疑。

「我……」花雨舉手。「我首先聲明,我是真沒見過她。」掃視一圈,十幾雙眼楮牢牢地盯著她,她又默默放下手,尷尬一笑。「我真沒見過。」

亓淵瞥了她一眼,左顧右盼,目視著冰月和鏡辭他們。

「你們見沒見過她?她說她要回羋花界祭奠花神的。」

「粟兒她是回來過,回來拜別梓榣之後,便走了。我跟著她,到藍湖。她好像被上官冰月送她的那幅畫吸引了,竟跳進藍湖之中,我連忙上前把她救上岸,她便要獨自回羋花界來,說是要找棠昳。」

「對,我這就去藍湖……」轉身欲走。

「亓淵,別去了,她肯定不在藍湖。」湊上前去,觸到他耳畔,小聲嘀咕。「怎麼樣?解藥煉出來了嗎?」

「沒有。我和花雨把我魔界所有書卷都翻了個底朝天,就是查不到有關情花的記載。」小聲嘀咕。

「亓淵,你跟桑棘在那嘀咕什麼呢?」思索片刻。「亓淵,你們倆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啊?」

「冰月,算了吧。他們肯定不知道。」鏡辭拽著冰月的手臂。

「亓淵,桑棘,我勸你們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抬頭凝視著他倆。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問什麼事兒了嗎?你就說不知道?」皺了皺眉。「說吧,亓淵。小晚到底怎麼了?」

「她……她被我妹妹下了情花,現在身染情花劫……」哽咽,泣不成聲。桑棘他們也紛紛繃不住了,淚如雨下。

就只剩下鏡辭和冰月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晚晚她……這是真的嗎?」

「小晚……才幾日不見,怎麼會……」哽咽,「有解藥嗎?」

「情花劫,無藥可解。」抽泣。「你現在去……去找她,或許還能見晚兒最後一面……」

「原來……你們都知道……」分別指了指他們。「你們都知道,都瞞著我……都瞞我是嗎?」淚眼朦朧,轉身離去。

「冰月……」欲言又止。「我們不是這樣的,只是粟晚她……」

「晚晚……」徑直往門外走去。「冰月,你等我,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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