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現在春雨服裝的名氣如何？」
劉志強看著義憤填膺的兩人，開口問道。
「那還用說？整個市場，有多少人不知道春雨這幾個品牌的？」羅逸峰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劉志強潛台詞是什麼。
與劉志強打交道的時間越長，他越覺得跟劉春來對接更輕松。
很多事情，劉春來不會開口，但是劉志強卻能說。
「楊小樂他們的春雨服裝貿易公司與其他服裝店合作，批發市場這塊交給你們，甚至你們所在的市場他們都不涉及……你們只需要統計訂單，收發貨，錢就到手了。同時，我們也沒有拒絕你們賣其他品牌的服裝……」
劉志強皮笑肉不笑地說到。
春雨國內銷售，主要是靠著楊小樂跟吳二娃的服裝銷售公司，是直接跟各種服裝店對接的。
而林梅跟羅逸峰負責的則是向周邊的市場批發。
整個西南省份，三方的業務範圍都是高度重合的。
「對啊，完全可以從那些服裝店走啊！」林梅也不滿了。
「那自然也會這樣操作的。」劉志強說道，「除非不從我們這邊進貨。」
主意是劉志強想出來的。
他們的服裝，雖然有男裝，但是女裝為主。
顧客都是年輕的女性。
也是衛生巾的潛在用戶。
能接受越來越緊身，越來越露的新款女裝的前衛女孩們，接受衛生巾這新生事物，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服裝店的老板不願意賣這個，劉志強索性就強行讓他們來推廣。
「你怎麼看？」
羅逸峰跟林梅雖然是競爭對手，相互搶客戶，可遇到這樣的事情，兩人自然得統一口徑。
「能怎麼看？要麼就放棄代理他們的產品，要麼就接受。」林梅嘆了一口氣，「楊小樂他們掌握的渠道遠比我們更大，而且還是全國範圍內的……」
她也不想答應劉志強這種過分的條件。
可就這樣放棄？
春雨、紅杉、江南三大品牌，價格形成了階梯，高中低端用戶全部覆蓋。
款式新穎，質量好，也更容易得到顧客的青睞。
放棄了，一年至少損失幾十萬。
誰願意？
「這事情怕是劉志強搞出來的，要不，咱們去找找劉春來？」羅逸峰不想就這樣任命。
「找他有用？要沒有劉春來的授意，劉志強會這樣干？」林梅搖頭，「何況，現在劉春來根本就不管這些事情。如果我們拒絕，你認為劉志強會怎麼干？」
「另外扶持代理人？」羅逸峰有種無力感。
別人的合作，主動權掌握在代理商手里。
渠道最重要。
可他們，卻根本沒有什麼主動權。
從一開始，劉春來在跟他們合作的時候，就扶植起吳二娃跟楊小樂等人，並且一直不斷地給于各種支持。
他們這些渠道商，即使想要提條件，都不行。
人家根本就不差渠道商。
這一切，都是劉春來搞出來的。
這狗曰的！
「還好，一包16片裝的衛生巾，他們的價格也才不到六毛，市面上七毛多……大不了，咱們就少賺點。」林梅嘆了口氣。「他總不可能一直看著我們虧……」
如果真是看著他們虧，那不做春雨服裝的代理商，也沒有什麼損失。
「即使不虧，也沒有啥利潤了……」羅逸峰滿臉無奈。
即使跟林梅一起，也只不過佔這邊一半不到的市場渠道。
兩人聯合起來跟劉春來談判，都佔不到多少好處。
更不要說現在林梅不願意。
「他們連個海報都沒有，這怎麼著手啊！」林梅也有些為難。
劉志強既然要求綁定服裝銷售。
他們沒法反對，就只能先把這些衛生巾暫時先堆在倉庫里。
分攤給下一級銷售商？
真這樣干了，以後誰還願意從他們手里進貨？
一套服裝本來就只能賺幾塊錢，哪怕加價不是很多，終端的利潤也沒法太高。
消費水平限制了。
對于春雨服裝貿易公司下面的服裝店，劉志強的方法溫和得多。
要求每個店必須擺放在店里顯眼的位置，不做強行要求。
賣出去，成本得結算，賣不出去，自然也不用服裝店老板承擔。
如此一來，蘇爾美衛生巾就快速在山城跟蓉城打開了局面。
銷售得並不多，一條線一天的產量，都要賣好幾天，遠比安爾樂剛開始的時候強多了。
「降低產量？誰說的？」
劉春來看著田麗，眉頭擰到了一起。
鄭倩到香江找人拍攝衛生巾的平面廣告跟電視廣告還沒搞好。
田麗說道︰「山城跟蓉城，都采用了綁定銷售的辦法，也沒有多少效果。林梅跟羅逸峰兩人在志強兄弟的逼迫下，一套女裝兩包衛生巾，那些衛生巾並沒有分攤給下級代理商，而是他們自己囤在倉庫里……」
「誰讓他這樣干的？」劉春來皺起了眉頭。
這事情如果繼續下去，肯定會讓渠道商有想法。
表面上不會有什麼，時間長了呢？
服裝廠現在是越來越多。
沒有哪個品牌的服裝不可替代。
「還不只是這是，對代理商跟春雨服裝貿易公司供貨的那些服裝店，劉志強采用方法要溫和很多……」
「聯系一下船運公司，我去那邊一趟。這狗曰的，一天淨瞎搞！」
劉春來差點吐血。
香江。
「鄭姐，現在怎麼辦？時間快到了！這些女明星，不是要價太高，就是不符合老板的要求……」
助手黃穎一臉愁苦。
她沒想到，自己剛上班，就面對這樣大的壓力。
每個月四千的月薪，已經非常高了。
可這工作，實在是難做。
「現在大陸正在熱播《上海灘》，里面的女主角馮程程是趙雅芝女士扮演，跟她聯系過嗎？」鄭倩五指張開，抓著頭發。
腦闊疼。
老板給的預算不少。
可她打听了一下，一般這種廣告，也不過二十萬左右。
因為她沒有資源，報價往往都是上百萬。
別說節省經費，就是劉春來給的四十萬的預算都不夠。
「趙女士要照顧家庭，很多電視劇都推了……」黃穎回答。
聯系過。
還沒等她表達來意，電話就被掛斷了。
那時經紀人干的，又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
「行了，你先休息，我再考慮一下。」鄭倩是真的頭痛。
劉春來給的這二十萬年薪不好拿。
為了方便工作，她從自己的薪水中拿出了五萬，專門招聘了一個助理。
可也沒法解決這些問題。
一些不知名的小女星倒是想拍，要價也低，可那不符合劉春來的要求。
劉春來給了文案跟要求，甚至連一些細節也說了。
現在缺的就是有影響力的女星來拍廣告。
「趙雅芝？有事情？」柯爾特沒想到鄭倩深夜打電話給自己是這個，「拍廣告？什麼廣告？」
放下電話後，柯爾特一臉怪異。
「怎麼了？」穿著睡衣的愛麗絲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柯爾特把事情說了，愛麗絲瞪大了眼楮，「劉春來做衛生巾？」
她沒听說過這事情啊。
隨著劉八爺過世，他們回去的時間就少了。
那里，畢竟不是他們的家。
「沒問題，我幫你聯系……」愛麗絲笑著說道，「剛好前陣子我跟她認識了。」
第二天一大早，鄭倩就帶著助手，到了愛麗絲說的地方。
「鄭姐，你是怎麼？」
黃穎雙眼里都是小心心，一臉佩服。
「非常抱歉，我先生很忙，現在主要精力得照顧家庭……」趙雅芝才三十出頭，氣質卻非常出眾。
鄭倩是香江人，自然知道她的名氣。
從1978年到現在，一直都被評為香江男士最佳夢中情人。
尤其是她剛再婚，準備生孩子。
「是這樣的，我們這個只有一段幾秒鐘的廣告，很快就能完成……」鄭倩把目的說了，「目前大陸上，女性很少知道衛生巾……」
這也算是一個為了女性健康的公益事業。
至少，劉春來是這樣忽悠鄭倩的。
「為什麼一定得找我呢？」
「《上海灘》在大陸熱播，收視率非常高。觀眾對于您在劇中扮演的馮程程這位新時代女性非常喜愛……」鄭倩有些忐忑。
《上海灘》從在香江播出後，一直都是好評如潮。
里面角色的扮演者的片酬自然水漲船高。
「黃太太，這確實是一份公益事業，大陸目前只有很少女性知道衛生巾，平常都是使用月經帶跟粗衛生紙，甚至一些貧窮的地方連月經帶都用不上……」
愛麗絲了解大陸的狀況。
「我看看文案吧。」
趙雅芝點了點頭。
黃穎不等吩咐，直接把包里的文案遞給了對方。
文案很詳細，劉春來口述，最後由鄭倩加以自己的理解寫出來的。
文案要求，深色背景，畫面偏右，30出頭的雅致女人臉部，頭發完美攏在腦後，柔光打在她俊秀無暇的面孔上，再用略沙啞的低沉嗓音︰「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要格外呵護自己。」然後眼神游離到鏡頭之外，眼神迷離，出現「蘇爾美」衛生巾，「蘇爾美，讓你那幾天舒適而美麗！」
「我接了！」看完後，趙女士就沒有任何猶豫。
這樣詳細的文案，簡單的廣告，要不了多一會兒就拍了。
「我們只能給二十萬的廣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