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鄭墨的心態還算穩得住,那他們兩人也不好再勸什麼了。
胡童和李希心有靈犀的對視點點頭,轉回身去。
幸好高三的課程十分繁忙,再加上臨近月考,學校彌漫著強烈的學術氣氛,大部分的人同學都昏昏沉沉上著課,然後又急著趕著完成課後的練習,對于鄭墨網上的那些事兒,並沒有太多的人能有空去看。
所以鄭墨也算是安然的度過了剩下的一天。
晚自習之後,鄭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沖出教室,卻發現詹木青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不想等一下被圍住就不要慢吞吞的。」詹木青瞥見人一出來就立馬提起了步子。
我已經拿出參加奧運會的速度了謝謝。鄭墨心里吐槽著,便很快跟了上去。
「詹木青,你這不是帶我回家吧?」鄭墨看著這與他平時走的完全不同方向的路,心里有些飄然。
「你願意在大馬路中間做題我也可以。」
「 這不好笑。」
兩人七拐八拐的,小道走了不少,這對于鄭墨來說簡直是噩夢。
最終還是來到了一座看似很破舊的公寓樓前。
「我怎麼覺得這棟樓很熟悉。」鄭墨站在門口沉思起來。
「因為你從教室里面就能望見它。」
「那這不就是教室公寓嗎!那為什麼還要繞那麼大圈?」
「你可能忘了你現在是非常時期?」詹木青開啟了門禁卡,面無表情又吐出一句話來,「我不保證下一分鐘你站在那里會不會被拍。」
「 」鄭墨立馬跳了進來。
沒想到詹木青這個都注意到了,自己好像這兩個月來讀傻了。
鄭墨感嘆到。
樓道的燈暗黃極了,隨著人走動時發出的震動也跟著搖晃起來,兩人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交織起來,穿過兩層老樓梯,便融合于黑暗中。
「詹木青,我怎麼覺得這房子隨時都有要倒塌的風險?真的會有其他人住?」趁著詹木青開門,鄭墨提出自己的擔心。
「至少我沒有怎麼看見有人。不過放心,沒那麼容易塌。你要是害怕,你現在回大馬路我也不介意。」
「多慮了。」鄭墨立馬恭恭敬敬。
走進去後發現房子並不是很大,標準的90年代一室一廳的裝橫,從門到客廳隔著一個小型的玄關,上面的磨砂木窗邊明顯有一些腐朽了。
鄭墨打量著四周,「詹木青,你這房子東西也太少了吧?看這個風格,果然是有歷史紀念價值的欸。」
空是真的空。畢竟詹木青除了自己和必須要穿的衣物外什麼都沒帶過來。
詹木青把眼鏡取了下來,捏捏鼻梁︰「能住就行,你廢話很多?你今天的作業寫完了的吧?」
「嗯」鄭墨有些猶豫,坐到小沙發上,「從廣義的角度來說是做完了的。」
「?」
「不會寫跟沒寫完是兩碼事!」鄭墨假裝理直氣壯。
詹木青一把拿過鄭墨的作業冊翻看了一把,隨即說道,「你不會寫的題就是競賽的基礎題。鄭墨,你覺得你能抓住這個機會嗎?」
「 」詹木青的語氣沒有太大的起伏,但鄭墨卻莫名覺得壓力山大,畢竟那個題,不會是真的不會。
此時他好想收回今天給胡童他們說的狂言。
然而詹木青並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算了,問你沒用處,鄭墨,我能幫你的我絕不隱瞞。但是這個東西,你只能靠自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管鄭墨臨陣是否想月兌逃,那也不抵用了,不如索性破罐子破摔一下。
鄭墨抓住詹木青的手,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好。」
學校教學樓已經是一片漆黑了,遠處的學生宿舍樓隱隱約約有還有很多的窗口透露出來微弱的光。
今夜,又有多少學子在書桌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擦拭著風油精呢?
——「早啊!」李希笑得十分元氣。
「早呀!你今天很早,做值日嗎?」胡童接踵而來。
「今天是小傳名的值日哦,但是他不是去查照片出處了嘛,我想著會睡得很晚,就先來啦。」李希解釋道。
「也對哦,那我們一起——啊!墨墨?」胡童一進教室嚇了一跳,鄭墨就站在講台門口面對黑板緊緊鎖著眉,「你怎麼在這兒?這麼早?」
「嗯?電磁場?洛倫茲鄭老師,你一大早在這邊解題?」李希看著滿黑板的公式,倒覺得十分新鮮。
鄭墨慢慢轉過頭,臉上的黑眼圈清晰可見,可能是認清了來人,他的眼楮漸漸清明起來,「是你們啊,早。」
「墨墨,你還好嗎?」
「啊,我很好啊。這類題普通的試卷已經難不倒我了,怎麼能不好!」鄭墨扯起一個笑容。
「 不會你一晚上沒睡吧?」
說起這個,鄭墨就陷入了悲傷中,「倒也不是。」
的確不是,昨天結束補課後已經快要凌晨1點了,雖然鄭墨已經困得要死,但是詹木青 依然沒同意他留在家里住下。
鄭墨再三發誓保證自己的言行不會影響到他,甚至想咬破手指立血書了,最終詹木青還是用一句話把他趕出了家門——
「沒有多余的空間和多余的東西能容納多余的一個人。」
淒涼的鄭墨只好抱著自己書包滾下樓來,他的家離這邊不算近,索性就不回去了,將就進了教室眯了一會兒。
听完鄭墨可悲可泣的講述,胡童感慨︰「這麼冷的天你居然能想到到這邊睡?挺狠了。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詹老師也是一個狠人了。」
「這已經是殘忍了好嗎!不過今天我不會讓他再把我趕出門了!呵!」鄭墨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詭譎極了。
「 鄭老師你這個樣子好像一個反派。」李希忍不住吐槽。
「咳,不說我了。你們怎麼也來的這麼早?」鄭墨趕緊扯開話題。
李希解釋道,「幫小傳名值日!他今早可能會遲點來。」
「提前預言遲到?這也可以?」
「他昨晚查你照片來源去了。」胡童忍不住開口。
「 」鄭墨沉默片刻,「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沒有必要去做這個」
「鄭老師,您別這麼說,」李希收起了笑容,一臉認真的說,「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確認自己。
——燈火通明的騰創公司會議室。
「西美姐,資料已經全部傳過來了。」
西美拿過厚厚的一沓A4紙,表情變得復雜起來,「怎麼會是他?」
鄭墨啊鄭墨,你究竟是哪里招惹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