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觀。
在沐衍清和離霜兩人暗中通知了培風雷京還有其余幾峰的長老之後,最終還是來到了這里。
走在石階上,旁邊的人都看不到她們。
這會兒沐衍清的心情很是復雜。
畢竟山頂上的那個女人是讓她一直感覺有些愧疚的。
沐衍清一邊爬山,一邊給離霜講起了關于這個女人的故事。
在李譜的第二世,也就是前世。
那時候的他拜師在清淨觀學修仙,師傅正是那位女子觀主。
那時候的易雪簪還不像現在這麼冰冷,一切都還要從沐衍清和蘇李李的突然出現說起。
易雪簪在千年之前被稱為劍仙, 她用了百年登頂,但李譜卻只用了五十年。
沒有女人不欣賞比自己更強的男人,包括易雪簪。
五十年時間就超越了她,這是什麼概念?
五十年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才勉強修煉到金丹境,對天才來說可以修煉到化神,努努力反虛也不是問題, 但合道卻是想都別想。
李譜不同,他以一種謫仙人的姿態橫空出世,短短五十年就來到了渡劫境。
但就這並不能稱之為是他的極限, 而是這片天地的極限。
這片天地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曾經經歷過詛咒一樣,仙路斷絕。
致使所有修士終其一生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渡劫九重。
所以那時候的人們在看到李譜的天賦之後,紛紛稱其能開闢大道,帶領整個玄天界更上一層樓。
甚至有可能白日飛升,去到那傳說中的仙界。
傳聞仙界靈氣濃郁程度令人發指,即使是凡人在那里呼吸一口,也會突破境界。
洞天福地更是無數。
人人都渴望著李譜能為人族打開關閉已久的大門。
可就在這時,李譜消失了。
連帶著妖族的幾位妖聖和即將面臨的浩劫一同消失。
那時蘇李李最開心,但還有最傷心的三個人,分別是沐衍清,離霜,和這個冷冰冰的清淨觀觀主。
在沐衍清看到離霜被李譜單獨留下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已經晚了。
她知道李譜已經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回到過去了。
因為某些原因跟李譜鬧掰的易雪簪在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徹底變了,變得讓沐衍清都不認識,變得如同千年寒冰一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听完這些,離霜搖了搖頭︰「苦命人啊。」
而這時候, 兩女剛好登上了山頂。
一步剛踏出,山頂頓時劍氣大盛。
劍光撲朔迷離,風起雲涌攪動蒼穹,可底下的清淨觀之人卻沒有絲毫反應,唯獨只有一些藏的很深的茅草屋里有人睜開眼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再閉上。
「你來干什麼?嘲笑我?」瞬間出現的易雪簪以劍指在沐衍清胸口處冷聲質問道。
沐衍清不慌不忙的用手指將劍尖偏離了一下,可在剛挪走的下一秒,易雪簪又重新以劍指著她。
沐衍清非常熟絡的笑著道︰「別介啊,易大美人,這麼多年不見,怎麼能一見面就刀兵相接呢,快收起來。」
可是易雪簪卻不為所動。
沐衍清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近人情,撇了撇嘴︰「沒勁。」
然後她就這麼被劍指著說起來了關于修仙者協會的事情,旁邊的離霜看著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有點發愣。
這這怎麼感覺跟有大仇一樣啊?
等到沐衍清說完,易雪簪收起了長劍,轉身向著自己的茅草屋走去,道︰「我知道了, 請回吧。」
沐衍清看著她的背影,喊道︰「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跟我們一起和和美美的不好麼?大不了正宮讓你來當, 行了吧?」
易雪簪的身形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但馬上就又離開。
只不過這次她的腳步好像並不平靜。
在走入茅草屋的時候留下一句︰「不必了。」
沐衍清聞言嘆了口氣,搖搖頭領著離霜走了。
而茅草屋內,易雪簪正在擦劍,臉色平靜,可是手上的動作卻遲遲不見變化。
縹緲峰,亭子中。
李譜和三女相對而坐,蘇梨煙眼楮一會在李譜身上看看,一會又在蘇李李身上瞅瞅,有些模不著頭腦。
這咋回事?
怎麼這麼和諧?
這時候沐衍清和離霜也回來了,兩人的目光同樣有些狐疑。
場間的氣氛有些出奇的和諧。
要說在兩女出門的這一段時間里,蘇李李沒做點啥那是打死沐衍清都不會信的。
沐衍清這會兒總覺得,蘇李李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一絲從容。
「看什麼?」蘇李李仰頭問道。
沐衍清皺眉道︰「你不對勁!」
「你才不對勁!你全家都不對勁!」
沐衍清沒有跟她吵,而是在椅子上坐下,瓊鼻悄無聲息的抽動了一下。
「奇怪,沒有香味兒」
「難道真的沒發生啥?」
「蘇李李就這麼老實?」
沐衍清在內心中一連三問。
雖然疑惑,但沐衍清卻沒有證據,只好這麼不了了之了。
時間一晃三個月過去。
現在距離首席大比開始只剩一個月時間。
眾人本以為能這麼一直平靜下去。
可是在今天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李譜拜托秦悅依做的事終于有消息了。
在這三個月里,秦悅依每天都在想著辦法滲透進入昌國都城內的修仙者協會里。
可是由于她的身份過于顯眼,這個任務對她來說還是太艱苦了。
但她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她在這段時日里憑借著以往積攢起來的聲望,成功的回到了富家大小姐的那個圈子。
秦悅依的那些閨中密友在听說秦悅依出事的時候就想著聯合起來為她訴說不公,可秦悅依怕她們因為這事惹到了公主從而被記恨,所以就攔下了她們。
如今公主嗝屁,秦悅依面容恢復,籠罩在她們頭頂上的烏雲終于散去。
秦悅依本想著這個渠道能打听小道消息就已經物超所值了,卻沒想到這次接收到的消息竟然如此勁爆。
她趕忙用李譜給她的手機聯絡上了李譜,消息不長,只有短短一句話。
「我听朋友說,她家最近總是有僕人莫名失蹤,但她爹對這些並不上心,反而還嚴禁府中之人談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