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海軍的例外

「說句實在話,我實在不想和一位美麗的女士打。」山治深吸一口煙氣。

「我的原則就是不對女人出手。」

「哦?那你還留下來擋著我?」

瑪麗饒有趣味的說道。

山治撓了撓頭。

「嘛,我是在想啊,其實我們之間也沒什麼仇怨,能否請您大發慈悲,暫且放過我們一馬呢?」

山治嬉皮笑臉地說。

「畢竟,您這麼美貌的一位小姐,心靈應該也是一樣的善良的吧?」

瑪麗指了指死不瞑目的亞爾麗塔,笑而不語。

意思很明顯——睜著眼說瞎話可不好。

山治尷尬的僵了一下,隨即咳嗽兩聲,強行轉過話頭。

「雖然您是海軍,但是也沒有一定要抓我們的必要吧?畢竟您可能不知道,我們雖然說是海賊,但可從來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山治非常有自信地說道,畢竟——這是真的。

瑪麗也知道,草帽團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什麼壞的影響,而到現在他們本身也沒做過什麼壞事。

但是誰叫你們船長他爹是我的任務目標呢?

瑪麗拉扯了一下自己的手套,輕蔑地看著山治。

「那又如何?判斷你是否有罪,並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抓住你們這些自稱為海賊的人,然後送去司法島。那里才是審判你們有沒有犯罪的地方。」

到了那地方,你沒罪都是有罪。

這話瑪麗也懶得說。

山治緊皺著眉頭,沉思著。

看著山治這副神情,瑪麗呵呵一笑︰「山治,我知道你是在和我拖延時間,但是我不在意。即使你們的船逃到了海上,我一樣有辦法把你們逮捕了。」

末了,她話鋒一轉。

「還有,山治,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真的覺得,你們家那個船長會把你放在這置之不理嗎?」

「別開玩笑了。」瑪麗嗤笑道,「我只要把你抓住,把你們全團抓獲那是遲早的事情。」

聞言,山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對啊,路飛那個脾氣……

想到這一茬,山治差點把嘴里的香煙都咬碎了。

「該死……路飛,你不要犯傻啊。」

他隱晦地看著瑪麗。

「既然如此,那你又在這里和我說什麼呢?」山治冷靜地問道,「如果您願意,直接在這里擊潰我對您的效果應該是一樣的吧?」

「的確。」瑪麗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但是那樣太無聊了,還不如把你留下來聊聊天。」

「好吧,海軍小姐。」山治無奈地聳了聳肩,「那麼我問您一下,看起來您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怎麼會選擇加入海軍呢?」

山治眯著眼神說︰「您這個性格,成為雄霸一方的大海賊我都不奇怪。」

瑪麗啞然失笑。

剛剛還說我善良呢,轉個口就變了,還真是滿口跑火車。

瑪麗被問住了。

是啊,我為什麼要成為海軍呢?

想到這里,她就是一陣邪火。

「你特麼的以為我樂意嗎?」

瑪麗頓時對著山治就是一頓亂噴。

「猝死,海難,莫名其妙的器官衰竭,一旦被驅逐還會被遣返,你以為我樂意?」

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把山治噴懵逼了。

看著山治略顯茫然的眼神,瑪麗的心情才平復下來,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態。

然而,山治這是才理解了剛才瑪麗所說的信息,下意識地補上了一句︰

「也就是說,你不是為了正義才加入的海軍?」

山治腦子里面全都是那些,在巴拉蒂里吃飯,滿口正義,做的都是寄吧事情的海軍。

羅格鎮的海軍有所不同,讓山治對于海軍的看法有所改變。但眼前的瑪麗顯然又刷新了山治對于海軍的理解。

瑪麗忽然沉默了下來,看著山治。

山治兀自在那邊思索著,忽然,一陣可怕的殺意籠罩了山治,然他渾身上下寒毛倒豎。

「!?」

山治頓時戒備地看著一動不動的瑪麗。

瑪麗此時陰沉的臉色卻忽然露出了一副詭譎的怪笑。

「是啊,正義。」瑪麗挑了挑眉看著山治。

「海軍中的人或多或少都為了所謂的正義。」

「鷹派的赤犬,絕對的正義,肅清一切海賊,才能保證大海的安定;

「鴿派的青雉,溫和的正義,人人各有苦衷,海軍也需要用人性來對待海賊;

「中立派的黃猿,模稜兩可的正義,牆頭草而已,不出頭,不辦事;

「元帥戰國,君臨于世的正義,維護世界政府的權威,才能保證海軍的正義。」

說完,瑪麗看著山治,問道︰「你覺得我是哪種?」

山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眼前的瑪麗渾身上下散發著不祥的災厄氣息,那雙清澈的雙眼此時好像惡獸猩紅的雙眼,鎖定著他的頭顱。

瑪麗身上沾染的怨恨與血腥之氣,夾雜著她浩蕩的殺意包裹住了山治,讓他甚至喘不過氣來。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還說得出話來?

見到山治臉色漸漸發白,身體也難以控制的顫抖起來,瑪麗的臉上浮現出愉悅的笑容。

她的身上「蹭」地冒出漆黑的火焰,周圍的大地慢慢融化、結晶。她的背後,衣服破碎,血液破開脊背,從背後緩緩流出,漂浮起來,像一對殘破的翅膀。

「是的,海軍中的人或多或少都為了所謂的正義。但是,這其中有一個例外。」

魔界火焰轟然爆炸!掀起狂暴的氣浪,飛沙走石,山治迫不得已彎下腰去,努力保證自己不會被沖擊波震飛出去。

瑪麗背後的血液凝聚成一個面容模糊的妖魔,在她的背後嘶吼,一只手環抱在瑪麗身前。

「生命歸還‧鮮血淋浴‧妖魔之相。」

瑪麗低聲說道。

「——我就是那個例外。」

她猛地一甩手,浩蕩的黑色火焰飛速蔓延開來,讓周圍變成了一片火獄。

而這片火獄迅速靠近了山治。

「我有我自己的信仰!」

「海軍的正義?呵。」

瑪麗眼神變得凶厲。

「我怎麼可能,因為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加入到海軍之中啊!!!」

……

在瑪麗殺氣爆發的那一刻,羅格鎮上就有至少三個人注意到了。

正在追捕小丑巴基的斯摩格感到一陣脊背發涼,他心中一凌,迅速化作煙霧,飛向高空。

在空中瞭望,他便看到了遠處爆發出的巨大火獄。

「那個黑色的火焰……」斯摩格臉色凝重。

瑪麗,你那里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會搞出這麼大的場面?

他糾結了片刻,又看了倉皇逃串的巴基一眼。

「……嘖。」

斯摩格拋下了小丑巴基,迅速向火獄靠去。

而離瑪麗不遠的地方,路飛感受著那股前所未見的殺氣,以及轟然爆發的熱意,臉色一變再變。

多次思考後,路飛咬了咬牙,調轉方向,沖向兩人的戰場。

「……」

龍站在房頂上,沉默地感受著驚天動地的殺氣。

「海軍,好像出現了一個有趣的孩子。」

他的話音漸漸消散。暴風吹過,龍消失不見。

……

山治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飛快地奔逃出去。

打不贏,絕對打不贏。

那種可怕的氣勢,和她打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而且也沒必要和她打,自己現在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命就行。

對于自己的腿腳,山治相當的有自信。在他看來,甩開瑪麗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瑪麗追路飛都追了那麼久,自己的速度可是要比路飛更快的。

然而他完全想岔了。

瑪麗追路飛追那麼久,可不是追不上。

她只是單純地想盡可能把路飛引得遠一點而已。

畢竟,她還要制造出大動作,把龍引過來。

原劇情中,斯摩格的煙霧造出了巨大影響,瑪麗並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影響讓龍注意到了。

所以保險起見,她也要制造出大場面,以保證吸引到龍的目光。

但這樣一來又免不得吸引到斯摩格的注意。為了防止計劃被斯摩格干擾,她便盡可能地放路飛走遠一些,再開始戰斗。

雖然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不過總體而言無傷大雅。

山治要是覺得自己能跑得過瑪麗的話……

那只能說,想太多了。

論腿腳瑪麗可能確實不如山治,但瑪麗跟不上,她的血跟得上。

血之妖魔的巨大身軀籠罩了山治。

「什麼!?」

發現自己被陰影覆蓋,山治大吃一驚,下意識回頭看去。猩紅色的巨大惡物完全佔據了他的視野,血腥味如水一般倒灌進他的鼻腔中。

下一刻,血之妖魔化作密集如雨的血之利刺,迅速扎向山治。

山治用盡一切辦法左右騰挪,身上也被血刀打出了數不清的貫穿傷。

「真是可惜。」瑪麗冷眼看著山治,「索隆那樣的劍士我還有點頭疼,但是像你這種純靠血肉之軀的體術戰斗者,恰好是我最擅長對付的。」

對瑪麗而言,敵方的血肉之軀只要會在和她的交鋒中有一點點損傷,都是瑪麗的優勢。

像索隆那種能靠武器格擋開瑪麗的攻擊的,瑪麗還要花點心思想辦法讓他受傷。但是對于山治這種,瑪麗只需要考慮怎麼攻擊就行了。

相性克制。

山治沉重的摔在地上,他的全身上下都是貫穿傷,險而又險地避開了要害,但是數個關節都被穿透了。

整個人的身軀就如同一張破布一樣,掙扎但是卻無能為力。

「該死……」山治口中不斷涌出鮮血,強行想支起身來。

瑪麗搖了搖頭,手向下壓去。

「給我趴下。」

草帽團的家伙確實都是硬骨頭,無論是索隆,還是山治,都沒有給她貢獻一絲一毫PT。

所以她也懶得繼續浪費時間了。

畢竟,一直和山治在這里耗著也不是個事,干脆打暈了帶走更簡單快捷一點。

然而,就在她要下手的那一刻——

「橡膠火箭炮!」

破風聲從耳邊響起,瑪麗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反應,巨大的沖擊感作用在了她的腰側。

「轟!!!」

瑪麗被當場轟飛出去數十米,砸進牆中。

而妖魔之相頓時潰散開來,暫時性的失控。

遠處,一個人影喘著氣出現。

「山治,我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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