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女友發來的組隊邀請後。
王帆也沒有理會腦海中，正在宣讀的輪回任務詳細內容。
甚至都沒理會從綜武洞天世界，陡然跳轉到輪回福地世界後，身周正在上演的環境轉變。
而是將全部精力，悉數都投入到了內視之中。
此時。
他丹田中殘存的透明液態內元，比起巔峰狀態，已經只剩下一半。
有那麼一丟丟繁華不再的蕭索味道。
具體的感觸……
則是強烈無比的饑餓, 或者說空虛感。
但，消失在經脈系統中的那一半液態內元。
並非在擴展與強化‘經脈、穴竅’時，徹底消耗掉了。
足足一千多萬的持久戰斗力呢。
不至于。
主要是全部經由《達摩龜息功》、《龜息大法》等絕學，通過心竅，導入了人體另一套系統︰
——血脈系統！
這也是為什麼，王帆明明覺得饑餓、空虛。
卻並沒有任何虛弱感。
反而覺得如今實力, 比之前強大了至少一倍的原因。
那些無色的液態內元，涌入血脈系統後。
不但徹底取代了氧氣在王帆的血管中, 與血紅細胞進行充分的化學反應。
形成全新的強大動力源。
這些液態內元, 還在不斷改造他各種與血液相關的器官。
包括且不限于心髒、脊髓等。
正因為如此。
以至于直至現在，依舊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
無非是消耗液態內元的速度，經過最初的消耗高峰後開始回落。
進入了某種近乎于潤物細無聲狀態。
經過內視。
除了確認上面這些情況。
王帆還發現心竅，似乎已經被開發成了一個……近乎于丹田般功效的場所。
既能容納液態內元。
也能促使其在經脈穴竅中，形成大小周天循環。
無非是將後面這種功效，變成將其與血液進行融合，並流轉全身，產生強大的動力源。
值得一提的是。
這種變化並沒有阻斷他呼吸系統。
如今仍舊能夠通過呼吸，來獲取一定的動力。
只是……
每每有氧氣介入，血液都會從摻雜液態內元後的璀璨金色，變成金紅色澤。
效果自然也與往日不同。
原本單純的氧動力，帶來的動力十分有限。
如今，先與液態內元摻和，再進行氧氣加成，可以令戰斗力在原有基礎上達到0.5倍的增幅。
也就是說……
如今王帆的實力，在原有基礎上，或者說在氣血雙行之後, 提升了1.5倍左右。
這還只是身處于改造中，所呈現出來的情況。
也不曉得完成最為徹底的改造後，會有是個什麼結果。
應該會有進一步提升吧！
反正，現如今已經比天人無暇體魄更強了。
長生固然重要。
但，能打死長生，才是真正的王者。
不是嘛？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
王帆心頭，甚至有了那麼一丟丟感悟。
覺得下一步提升，或者說進化。
應該會指向呼吸系統。
將原本單純對氧氣的利用。
轉變成對天地元氣、靈氣之類玩意兒的利用？
並非沒有這種可能性……
收斂諸多心神、雜念後。
王帆這才好整以暇的睜開眼。
準備觀察身邊情況。
以及回憶一下那兩個輪回任務。
結果……
入眼就瞧見一位須發潔白，雙眸中充滿了大智慧的身形高大老夫子。
由一名腰間掛著一本書、一個木瓢，模樣十分敦厚的漢子伺候著。
正盤腿坐在他跟前一張小矮桌旁，優哉游哉品著茶水。
漢子王帆不認識。
但……
須發皆白的老人，他非常眼熟。
這位曾經出演的楚留香，可是他童年效仿不厭的存在。
至于這位現如今扮演的角色是誰……
通過個人與群體兩個任務內容。
王帆稍一推敲，便有所猜測。
立刻抱拳道︰
「老先生可是大唐書院夫子？」
老夫子並為回禮。
只是笑容滿面到招手邀他落座，且神態和藹可親問道︰
「不知小友從何處來？
來此間，寄居于該魔宗青年之軀，又為何事？」
若是換個人來，指不定就該鬼扯來蒙混過關了。
不過，王帆並未如此。
而依照他的行事風格，直言不諱道︰
「晚輩來自綜武洞天世界。
由于輪回任務需求。
特意來此福地世界, 學習《浩然劍氣》或《大河劍氣》。
以及覆滅西陵神教、知守觀, 激怒昊天。
承載永夜級滅世劫數，壯大自身萬劫不滅之玉蓮天花……」
沒錯。
王帆第二個輪回任務所在的福地世界，就是《將夜》。
直至此時。
一旁的李慢慢，才真正意識到，師父突然帶他來這荒涼之地‘巧遇’的意義，份量到底有多麼的厚重。
拋開學習那兩種絕學，以及覆滅神教、知守觀等等不提。
激怒昊天？
這真是人能夠去想去做的事情嗎？
上一位這麼做的是他小師叔柯浩然。
結果是身死道消。
連他的師父，號稱人間無敵的夫子，都沒能救下小師叔。
如今東奔西走。
也是為了抽絲剝繭的尋覓永夜真相，化解這一場滅世劫難……
夫子聞言，連飲茶的動作都頓了頓。
奈何，王帆臉上的坦然卻無比真摯，令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小友，想要學習《浩然劍氣》與《大河劍氣》都不難。
無論書院亦或是劍閣，都並非敝帚自珍之地。
前者，更是老夫師弟所創。
老夫眼下便能將其中精髓傳授予你。
但，覆滅西陵神教、知守觀，以及激怒昊天。
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前兩個目標，還算在人力範疇之內。
後者，已經超出了某種極限。
哪怕是老夫。
也只有五成把握，承受住昊天的怒火。
在此之前。
可否告知老夫，何為綜武洞天世界，何為輪回任務，何為福地世界？
以及，你為何要這麼做，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說話間。
夫子扭頭瞧了略顯失禮，眼中充斥著震驚之色的大徒弟一眼，揚聲提醒道︰
「慢慢，為這位小友斟茶！」
可惜，對于煮茶論道什麼的。
王帆還真沒有那個雅興，也無那份雅骨。
無非是客隨主便？
向書院除夫子、以及柯浩然後的第一人李慢慢道謝後。
他將夫子想要知道的一切隱秘，全盤托出。
包括且不限于‘主神空間’存在的意義，練‘兵’的動機，以及未來福地世界可能會迎來的變化等等。
待到夫子徹底梳理清了這些信息。
當即起身拱手，直奔主題︰
「還請夫子傳我《浩然劍氣》奧義……」
……
待到夫子將《浩然劍氣》以及《君子不器意》傳授給王帆。
後者立刻原地盤膝入定。
李慢慢遲疑了一盞茶時間，才將心中疑惑提了出來︰
「老師，您真的相信這位異界來客所說？
我們這個世界只是主神空間打造的‘練兵場’，一個輪回福地世界？
如果這是真的，主神空間會是何等強大？
已經遠遠超出了學生的想象！
畢竟，連昊天的強大，學生通過千年前永夜滅世遺留下來的那些蛛絲馬跡，都深感無力……」
聞言，夫子笑容不減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不妨礙我們依然是我們。
就像我們眼前這位堪稱‘天選’的年輕人。
作為綜武洞天世界所有入夢者里面最強的那一位。
既然他已經選擇了相信。
我們為什麼非要選擇不信？
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君子卻可以欺之以方。
慢慢。
相互信任，才是讓人類從原始走向文明，從永夜走向光明的核心……」
當然了，還有一句話，夫子並沒有點破。
他傳授王帆的《君子不器意》，魑魅魍魎之徒壓根就難以領悟。
這門絕學比《浩然劍氣》更加考驗人品。
看似兩者皆為非君子不可得。
可前者，非但需要心懷天下。
還得致力于去改變人類命運等等，才能變得越發強大。
甚至無止境強大。
類似于將橫梁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續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當成座右銘還不算。
你還得矢志不渝的去實現它。
才能獲得‘君子不器意’。
並且在這一過程中，越來越強大。
達到天地、生靈等等，皆與你同力的無上境界。
若能做到這一點。
自然也就證明了王帆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這不。
入定中的王帆，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參悟《浩然劍氣》的過程十分順利。
經過實力好幾層樓那麼高夫子親自指點迷津。
再加上他本身就具備一股子任俠之氣。
完美契合了柯浩然自創《浩然劍氣》需求。
達到初窺門徑境界那還不跟玩一樣？
結果等到他開始參悟《君子不器意》時，卻遇到了很大的困頓。
簡單概括出來就是︰
——以他如今遵循的‘混亂善良’原則，壓根沒辦法領悟《君子不器意》中的精妙、奧義。
直至按照夫子傳授的《君子不器意》奧義內容，苦思冥想了一通。
嘗試將心態，重新調整為久違了的‘守序善良’之後。
這才使得一切水到渠成。
就這麼一丟丟看似不起眼的心境變化。
不但讓王帆領悟了夫子的絕學《君子不器意》。
連剛剛參悟的《浩然劍氣》，都從初窺門徑直接晉升為了登堂入室境界。
也沒有多想。
成功參悟這兩門絕學後。
他先是花費6.2萬感悟點，一口氣將《浩然劍氣》給懟到了震古爍今境界。
參道那一刻。
非但令漫天生輝不說。
更有一首名為《正氣歌》的詩詞，以大音希聲方式，浮現在一定範圍內所有人腦海中︰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如此大的天象，以及詭異無比的大音希聲，包括《正氣歌》內容。
不但讓李慢慢直接目瞪口呆。
連夫子都有些側目。
笑容比之前也更盛了幾分的同時。
瞅著渾身正氣凜然的王帆，不禁由衷歡喜的點評道︰
「好一句‘天地有正氣’，好一句‘時窮節乃見’！
小師弟當年自創《浩然劍氣》時，完全就是憑借心中那一股子任俠之氣。
可沒有這麼大的陣仗。
所謂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外乎如此——」
但很快，就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生怕這位異界來客，無法領悟他的《君子不器意》。
沒辦法。
浩然正氣在夫子眼中，終究只是小道爾。
又豈能與《君子不器意》相提並論？
若是非要較真的話。
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像天與地。
這也是為什麼，夫子明明不會打架，卻能借用一切人間絕學、神器等等，與昊天打個昏天暗地。
並在最終化作月亮，阻止永夜降臨的原因。
歸納起來，就是︰
——此為逆天法門！
……
徹底融合了那一股龐大的陌生感悟後。
王帆來不及為‘意外’歡喜。
而是試圖花費6.2萬感悟點，將《君子不器意》也懟到震古爍今境界。
然而，‘守序善良’雖然讓他領悟了此法門。
卻並不足以支撐他走得那麼遠。
僅僅在爐火純青境界，就被卡住了。
像極了當初參悟《嫁衣神功》、《天蠶魔功》。
若非將這兩門內功絕學融入《全能內功》，指不定至今還處在爐火純青境界呢。
是，《君子不器意》並非內功絕學。
在武聖系統版面上，它的定位是‘特殊類’。
而且卡境界的原因，也與以往遇到的情況截然不同。
但，通過之前難以入門時的苦思冥想。
王帆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這一門‘特殊類’絕學的內涵、奧義。
如今被卡在爐火純青境界。
也只是有那麼一丟丟‘雖然在意料之外，卻又屬于情理之中’的感觸。
畢竟這玩意兒，需要知行合一。
不能光想著我以後要如何如何。
靠著許下大宏願，畫個大餅，就能獲得相應的好處。
而是得實實在在的去做。
只有做了，才能夠獲得天地、生靈等等的玄妙力量鼎力相助。
達到那種‘我即是天地萬物萬靈’的無上境界。
于是，毫無氣餒的他，決定立刻行動起來。
待到月兌離入定狀態，睜開雙眼。
王帆立刻起身，向滿眼期待的夫子執弟子禮道︰
「多謝先生傳授晚輩這兩門無比精妙的絕學奧義。
《浩然劍氣》晚輩已經參悟。
《君子不器意》雖然卡在爐火純青境界，但晚輩心中已經找到突破瓶頸的契機。
這就前往劍閣學習《大河劍氣》。
而後直奔西陵神殿、知守觀兩地，將其覆滅。
請先生放心，晚輩並非濫殺無辜之輩。
若無真正的取死之道，則皆可活。
相信等到晚輩登天那一刻。
《君子不器意》理應也該達到參道境界，不負先生寄予的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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