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瑞捏著手里的小卡片，一板一眼的開始讀︰「這位網友說，尚總旗下的拍客短視頻B輪融資好像是以35億美金的市場估值做的，這位網友還特別提到您在拍客短視頻上據說有高達60%以上的股份，對嗎？」
此刻，電視機前靜悄悄的，手機前的網友們也不飄屏了，也不打賞了，手機屏幕上難得出現了片刻的安靜，都在認真的傾听著，等著尚富海給一個滿意的答復。
然後他們就看到尚富海露出一抹很驚訝的表情︰「主持人，你們找來的這個網友很厲害啊，他連這個都知道，真是了不得。」
「這麼說…是真的！」張博瑞臉上顯露著我即將知道一個大秘密，我很激動的表情。
尚富海點頭︰「差不多吧，但是主持人你得知道一件事情，事實上它僅僅只是估值，我這麼說吧，如果我現在把所有的股份都拿出來全部賣掉，我肯定拿不到35億的60%，也就是21億美金，你信不信？」
這話說得電視機前好多人都感覺窒息了。
手機前剛才打賞飄屏的一些網友也感覺自己手賤，自己那仨瓜倆棗的還去瞎湊什麼熱鬧。
而此時在杭城的老馬和在京城的張一鳴，無獨有偶，他們在听到尚富海說把所有的拍客短視頻的股份全部拿出來賣掉的時候，他們真有種馬上給尚富海打電話的想法。
他們買啊，哪怕估值再高一點，只要尚富海願意全部出手這些股票，他們肯定買。
如果還是按照35億的估值來計算，他們甚至可以考慮把整個拍客短視頻全部買過來。
但是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電視機前更多人也都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們覺得電視里的尚富海說得對，盡管很多人都不明白‘估值’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就說嘛，他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原來手里攥著一些賣不掉的東西啊，那這算什麼錢嘛！」有的人心里還這麼想，這一類的人還不在少數。
這一個梗在尚富海的‘配合下’完事了，張博瑞又開始念下一個︰「這位網友還說，尚總除了拍客短視頻的股份之外，您還是今日頭條的股東，這是真的嗎？」
「算是吧，不過我在今日頭條的股份很少，只有寥寥的一丟丟。」尚富海還掐著小指指尖的一丁點說。
‘一丟丟’把不少人都給逗樂了，這個人可真有意思！
「尚總，這位網友還說現在網上的網紅食品‘趣味多’也是你的，這是真的嗎？」
「唔……」
「尚總，這位網友還說寶菲便利店現在在全國有過100家分店，每天營業額達到一千多萬以上，真的有這麼恐怖嗎？」
「尚總，這位網友還提供了一個信息，寶菲自助餐廳在全國已經有4家分店了，據說日營業總額也在200萬以上了，真的是這樣嗎？」
「……」
張博瑞一張臭嘴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像極了某些潑婦的嘴，尤其他一口一個‘這是真的嗎？’，就讓人感覺這個節目是不是冠錯了名了。
隨著他這樣的‘代讀’，無論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還是手機前的網友對‘尚富海’這個特定的稱謂又多了一層了解。
原來沒有關注過，真的不知道台上那個年輕人竟然這麼有錢了？
說他是濟東省80後首富，如此說來，這個說法一定都不夸張啊！
听听那都是些什麼詞？
‘日營業收入一千多萬以上的寶菲便利店’
‘日營業額200萬以上的寶菲自助餐廳’
‘估值35億美金的拍客短視頻APP，他佔據60%以上的股份’
‘網紅食品趣味多竟然也是他旗下的產品’
「那他還要借30億的貸款干什麼？」
很多人腦袋里冒出這個問題來。
張博瑞好像感受到了他們心里共同的疑惑，下一刻就問出了這個問題︰「尚總，這里還有一位朋友電話過來的疑問。」
「你們這個節目的信息面很廣啊，竟然還有電話互動。」尚富海調侃了一句。
「你說說，我听听這位朋友想問什麼，不過我先提前說一句，如果這位朋友問的是很私人的問題，我不一定會說。」尚富海提前說道。
張博瑞跟著點頭︰「尚總請放心，這個問題一定不會觸及到你私人的方面。」
「這位打電話過來的朋友想請問尚總剛才在節目中提到的貸款30億，具體想做什麼？」
張博瑞問出這個問題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愣住了，真有這麼傻白直的主持人？
這種問題還不夠私密？
尚老板要是能回答你，才真的傻了。
可下一刻他們就知道尚富海真的傻了，還傻得特別徹底。
「看來真的有朋友很關心我們公司下一步的發展，我很高興能有這麼多朋友為我和我的公司著想。」尚福海上來 捧了一撥，接著說︰「但是這個屬于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戰略決策，我本不該說。」
這一下就讓很多人挑著耳朵想知道答案的人都喪氣了，本以為這個話題就這麼終結了，誰知道下一刻尚福海口吻又變了。
「可誰讓我今天高興，認識了這麼多朋友，既然都是朋友，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尚福海清了清嗓子，接著就說道︰「下一步我們寶菲集團旗下的寶菲便利店計劃在今年全線佔領整個濟東全省的市場，為了實現這個目標，這就需要我們短時間內拿到一大筆錢，如果采取穩扎穩打的方式，說句不客氣的話，我的寶菲便利店每天的進賬盈余都能夠做到，我又豈會貸款！」
說到最後，尚福海很不屑，借點錢罷了，一個個的銀行還推三阻四的，要這資質那個資質也就罷了，可誰知道他們最後愣是還沒有批。
耍我玩哪，真當老子是好欺負的！
你們不給是吧，可以，老子找別人借，我還就不信了，30個億使用一年多時間，給你當前市場最高的貸款利息，所有人都不動心？
真以為拿著這些錢去投資，就穩賺不賠了？
王瓊那邊為什麼一直吊著沒有答應，真當尚福海沒想明白，不過有些事看破不說破罷了。
尚福海剛才在節目里說的這個公司發展戰略絕對是屬于絕密級的，電視機前的觀眾或者手機前的網友都沒想到他竟然毫無顧忌的就說了出來。
就不怕他的競爭對手知道後限制他的發展，從暗中扯後腿？
張博瑞也沒想到他表弟的這個說法這麼勁爆，心里隱隱還有些後悔，真不該問這個問題。
他是這樣想，但有些人不這樣想，譬如老馬和老張，再譬如在濟東扎根的銀座百貨、新瑪特，信譽樓等等，他們從尚福海的肆無忌憚的宣告中感覺到了他的霸道。
管你是誰，管你干什麼的，我直接一路碾壓過去！
杭城阿里總部，老馬他們幾個人所在的會議室里，《博瑞訪談》還在繼續著，尚福海剛剛說完了公司發展戰略，老馬伸手一指幕布，說︰「我就說吧，這小賊賊壞，他心里肯定憋著什麼壞水，還真是。」
「他想利用今年一年的時間全部佔領整個濟東市場，他可真敢干！」老馬神色有點異樣，就眼下這市場行情，這小賊不簡單哪！
他的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老蔡和老陸幾乎是同時點了點頭，老陸又掃了一眼周航，他現在有點明白周航之前對尚福海的評價了︰「臉厚心黑」
臉皮確實足夠厚，至于心黑，想來也差不了太多。
想到這里，老陸忽然又插了一句︰「各位，我記得寶菲集團還有個線上平台吧，你們說如果他完成實體店鋪的渠道鋪設，再有個線上平台幫襯，他會是什麼結果？」
「還有，他今年瞄準了全省的目標，那等完成了這個目標之後，他下一個目標會不會就是走出濟東省，面向全國了？」
「……」
會議室里安靜了下來。
京城中航大廈，張一鳴給王瓊打了個電話。
「瓊姐，看了嗎？他借錢是想完成對整個濟東省的線下布局，照這麼來看，恐怕他的易購網也要同步布局了，線上線下兩步走，穩得很哪！」張一鳴說。
他對尚福海的某些產業更加了解一點，他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一鳴，你給姐分析分析，你說這個錢我到底該不該借？」王瓊問他。
張一鳴扯著嘴角眯眼笑了笑︰「瓊姐，你缺這個錢嗎？手頭有其他的項目嗎？如果你既不缺錢，手頭又沒有其他項目的話，我覺得反倒不如把錢借給他用用，賺一筆高利息回來。」
「時間再長，無非也就是一年半載，老尚這個人我了解，他不會搞那些蛾子。」張一鳴給了個建議。
即便不能交好，也最好不要交惡嘛！
「一鳴你說得對，這件事上你比姐看得透徹，我還得再想一想。」王瓊少有的沒有直接下定決心，她一直在猶豫。
電話臨掛斷前，張一鳴听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嘆息︰「可惜啊，這不是一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