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彤蹙眉︰「什麼意思？」
梁汝波搖頭，問題是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宋雨彤幾次攥緊了粉拳，最後又松開了，她連續幾次深呼吸，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要不然真想暴揍他一頓。
……
今日頭條總部大廈，股東大會進行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臨時散會，在公司餐廳用餐並休憩了一個小時，下午一點半接著上午的會議繼續進行。
會議進行到了第五項，已經從財務數據到新一年度的目標，到戰略規劃，再到眼前的議題！
「各位，今日頭條客戶端向現在缺少一種可以極大提高客戶黏性的產品，誰有更好的注意，可以提出來。」張一鳴最終還是拋出了這個議題。
尚富海原本有點吊兒郎當的心態也隨著嚴肅起來，張一鳴此前和他開玩笑一般說過對拍客短視頻的想法，他不知道張一鳴此時提出這個議題來，究竟打著什麼主意，但他有感覺，張一鳴還沒有放棄對拍客短視頻的謀取。
「得想個辦法轉椅他的注意力。」尚富海心里開始琢磨起來。
王瓊倒是沒有多想，張一鳴也沒有給她說過他對拍客短視頻的覬覦之心。
「張董，你去年想出來的安個‘算數吳亦凡’不是挺好的嗎？我記著當時這個活動一經推出就直接帶動了頭條客戶端幾千萬的亢沉用戶，還帶動了用戶相互之間的交流，為什麼不再重新做一個類似的活動？」王瓊提議。
張一鳴還沒听完她說的建議，帶著怪笑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尚富海身上，等王瓊說完之後，張一鳴沖著尚富海眨了眨眼楮︰「王總，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大家，不過今天在這里我不準備再隱瞞下去了，我想說當初這個‘算法吳亦凡’的想法就是今天在場的尚董提出來的。」
「什麼，尚董？」
「怎麼可能，為什麼之前一直都沒有听說過？」
「竟然是尚兄弟想出來的，呵，姐姐這算是拾人牙慧還找錯了對象，尚兄弟，你說說你還有什麼奇思妙想嗎？」
場面立馬就熱鬧了，沈南鵬深沉的一匹，他令人意味難明的眼楮盯著尚富海，想看透這個小青年。
康有德和嚴如華二人太過于驚訝了，他們有錢，私下里也有些不能拿到台面上的關系，但讓他們提出這種明顯需要智商充點的獨特想法，那還是算了。
王瓊確實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表情僅僅一閃而逝，她一張臉皮也鍛煉的能阻擋子彈了。
她甚至還開始埋怨尚富海為什麼不告訴她，也不知道這老娘們心里怎麼想的，她怎麼就沒埋怨素來和她私交關系很好的張一鳴也一直瞞著她？
張一鳴真是沒當一回事，就是一個想法而已，更何況他也僅僅是個‘搬運工’，把上輩子今日頭條後來的小活動給提前搬運過來了而已。
不過他現在看王瓊怎麼看怎麼順眼，就是這娘們一句話就把張一鳴還放在拍客短視頻上的心思給短暫的挪開了，這讓尚富海心里輕松了不少。
既然這樣，嗯？
再給他找點事情干？
「要說建議，我這里倒是真的有個建議，這樣吧，行不行的我直接說出來，大家伙一塊討論討論。」
看到其他人都點頭之後，尚富海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其他人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尚富海沒再打啞謎，他直接說︰「我有三條建議，我一一說出來，今天集合大家伙的智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像康有德、嚴如華他們都想吐血，他們一條都沒想出來，連一點頭緒都沒有，誰想到尚富海這個一直不聲不響的小伙子竟然有三條建議。
至于沈南鵬、曹毅、王瓊他們早都不說話了，眼楮一直看著尚富海。
張一鳴眼神有些復雜，他也沒多說別的，眼楮示意他的秘書米婭做好記錄。
「第一，張董，我記著我去年給你提出那個‘算法’的建議的時候，我還給你提過幾個想法，你可能太忙了，我一直沒見頭條的客戶端上有這幾個功能，這其中的一個就是‘尋人’」
「什麼意思哪，我是這樣理解的，頭條有精密的算法和精準的地域彈窗技術，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這兩個功能組合起來使用，咱們國家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口走丟或者其他的情況失蹤了，老張，你想一想，你把這個方案提報上去，就說願意利用頭條的技術幫助國家對接這個端口，願意幫那些求助者通過互聯網技術提供技術支持，無非就是後台大數據分析和對後台數據信息的精準定向地域推送吧，這個世界上好心人還是很多的，你得想辦法調動他們願意幫助其他人的積極性……」
「再一個，我當時也給你說過，如果有今日頭條主動發起這件事，你覺得國家會不聞不問，那怎麼可能！」
沒給其他人思考的時間，尚富海又接著說了下去︰「我再說第二個建議，今日頭條客戶端對用戶的大數據分析推送資訊和搜索功能已經很完善了，我這個外行找不到任何改善它的地方，可我們為什麼非得盯著這些已經很成熟的功能再去改，你們想想，就算把它改的五花八門，它還是這些功能，你用它也做不了別的啊，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放下現有的這些功能，再去開發新的能夠增加客戶黏性的功能哪？」
「嘿，你說的輕巧，這不是不知道增加什麼功能嗎，有本事你提一個。」王瓊笑了。
尚富海也不在意她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我就說一點，我記著以前有個開心玩，它為什麼能短時間內聚集了眾多的網友？」
「你是想說游戲？你想讓今日頭條也內置游戲？」曹毅直接說了出來，一點就透。
王瓊直接說︰「不行，今日頭條最初的定位就是根據客戶的大數據分析做閱讀咨詢類的推送，如果在它里邊內置上游戲，這算什麼？」
張一鳴沒有說話，看到他沉默，尚富海也不管他心里怎麼想的，聳了聳肩，繼續說︰「王總，我剛才說了，我只是提意見，行不行得通等會兒大家伙再一塊合計，你們稍等等，讓我把第三個建議也一塊說完。」
其他人一听他這麼說，幾句都不說話了，尚富海停頓了一會兒，拿起水杯喝了口溫水潤潤干澀的喉嚨，他繼續說︰「除了剛才的那兩個建議之外，我還有最後一個，我們一直把精力放在了咨詢推送和精準搜索上，當然，對這兩個功能我這個外行也不敢說了解，正因為我是外行，有一點我很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實現今日頭條內置的視頻模塊，比如音樂、電影，小視頻，太多太多了，我覺得我們不能單純的把今日頭條給定位了，這是對它的不負責任。」
說到這里，他掃了一圈，又繼續說︰「你們想，當我不想看咨詢內容了，我就順手打開今日頭條內置的視頻模塊看看電影，或者打開音樂模塊听听音樂，再不行我就打開游戲模塊，玩玩休閑小游戲……」
「這個很難實現嗎？我覺得以今日頭條的技術儲備，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吧，或者說你們還是覺得今日頭條應該是一個純粹的文字閱讀客戶端，那為什麼不把他定位成閱讀器，當然了，我這是打個比方，具體該怎麼做，還是需要張董來掌舵，我就只管提出我的建議。」尚富海一口氣把最後想說的話全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就直接閉上了嘴，要麼喝口水，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尚富海這番話真的給張一鳴很多思路，不單單是三個建議的事，而是把張一鳴固有的那種思維限制條條框框給打破了。
就像尚富海說的，他從來沒有給今日頭條具體定位成某一種單一性質的產品，既然這樣，為什麼它只是文字資訊閱讀類的客戶端？要是那樣，把它做成閱讀器不是更好嗎？
可它不是！
既然今日頭條不是那種東西，那麼又為什麼不能置入游戲？為什麼不能置入視頻、電影或者音樂。
只要不是太離譜，只要能夠調動或者吸引客戶的目光，從而帶動流量，調動起亢沉的客戶活躍性，為什麼不能試一試？
很簡單的道理嗎，現在市場上爛大街的東西了，很多平台都在這麼說，要說最成功的的就是騰訊，連騰訊都這麼干了，為什麼今日頭條不行？
短短時間之內，張一鳴腦袋里直接貫通了這個思路，他說︰「下邊先說尚董剛才提議的第一個方案，大家舉手表決一下吧。」
「在表決之前，我想說明白一點，很顯然尚董的第一個提議是一個純粹公益性質的活動，既然是公益的，那麼就不要想著靠它賺錢。」
沒有難度的，這一個提議都通過了。
接著又表決了第二個，除了王瓊還有些遲疑，包括沈南鵬、曹毅、德華投資的二位也都順利投過了，繼續表決第三個的時候，同樣毫無懸念，但張一鳴又鬧了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