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
看到面板上的文字，安樂微微一愣。
緊接著，在這下方陡然間跳出來了一排選項。
「生生不息」「博聞強識」「血晶之脾」「大氣玄肺」「龍耀威膽」……
竟然全都是他所擁有的詞條，但是金色詞條和大部分紫色詞條都是一片黯淡。
只有少數幾個紫色詞條在微微發亮，白色、綠色、藍色倒是全部亮起。
「直接提升詞條品質？」
「妖元力原來還有這樣的功效？」
安樂很驚訝，之前他在推演中，雖也曾用妖元力改造過肉身的各個部位，從而解鎖了一些奇詭凶悍的詞條。
例如鬼鎧黃泉鬼眼乃至和內景地相關的數個詞條，都和妖元力有著分不開的關系。
但安樂從未想過，它居然能直接提升詞條的品質。
他有所明悟︰「之前沒有出現這種提示，只是因為……妖元力的量太少了？沒有達到一個單位？」
這種計量方式，讓安樂想到了這游戲尚未實裝的氪金系統。
「不過，要現在就用嗎？」
安樂掃視選項中微微發亮的詞條，心中思索。
時至今日，大部分的藍色、綠色詞條，早已跟不上他實力提升的速度，要麼被融入了更高級的詞條中，要麼就像是雞肋，食之無用，棄之可惜。
顯示能夠提升的紫色詞條，大多也不怎麼樣，想來也沒法直接提升到金色品質。
「那就先存一存，等到積蓄得足夠多了，再一起使用。」
安樂做出決斷，繼續貪婪的攫取著周身的秘力，丹田內的妖元力快速累積。
與此同時，面板上的狀態欄中，也新增了一欄。
妖元力︰1
而這個數字很快跳動，終于，在達到「5」時停了下來。
葉靈兒吞噬後贈予的雷蛟之力固然雄厚充盈，若是給安樂一個人吸收的話，恐怕能把他直接撐爆。
在安樂的感知里，其中絕大部分的秘力，沒有流向他，也沒有被二師姐吸收，而是傳向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好似一個永遠不會被填滿的容器。
不過，就是這剩下來、相較于總量微不足道的力量，仍是給安樂帶來極大的增益。
先前所受的傷勢盡數修補不說，還使得妖元力達到足足5個單位，就連他的氣血中，都沾染上了些許屬于雷蛟的能力。
因而解鎖了一個詞條。
「升仙」——雷電親和（藍）
你對雷電的親和力提升，能小幅度的牽引雷霆，在修行雷法時事半功倍。
算是一個附贈的詞條，聊勝于無。
除了它被劃分進升仙這一路線中以外，並沒有讓安樂驚訝的地方。
「又有幾個紫色詞條亮起來了。」
安樂看著面板，心里癢癢的。
不過他也有種直覺，紫色詞條就算提升後，也未必會直接晉升至金色。
和藍色、紫色這種詞條不同，金色詞條往往是數個詞條的集合，是一條晉升路線的集大成者，只有在數個紫色詞條都滿足要求後，才會出現。
「要不……先小試一下？」
抱著這種心態，安樂索性把目光放在剛獲得的雷電親和上。
是否提升「雷電親和」？
「是。」
安樂意念一動，妖元力一欄的數字立刻從「5」變為了「4」。
隨即，丹田內的妖元力轟然一顫，滾滾的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宛若開閘的洪流滲入被雷霆秘力侵染的氣血中，和那些絲絲縷縷的電光糾纏、糅雜在一起，使其迅速壯大、活躍起來，仿佛饑渴的女敕芽得到了養分的澆灌，頃刻間便煥發出勃勃生機。
安樂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對身體內外的雷電之力都有了遠勝先前、從未有過的感知和掌控。
還有許多玄之又玄的知識，包括雷霆的催生、使用、煉化方法，源源不斷的涌進他的腦海。
眨眼的工夫，他就從一個對雷法幾乎一無所知的初學者，變成了一個精通此道的修士。
同時，那些細密的雷電開始不斷變得粗壯，像是一條又一條鮮活的電蛇來回閃爍游走，迸濺出懾人的紫光。
可奇怪之處在于，雷霆本是至剛至陽之物，天然就具有闢邪祛祟的功效，然而安樂體內的雷霆非但沒有展現出這種煌煌天威的正氣，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妖異之感。
對此，安樂倒不是很驚訝。
所有和妖元力掛鉤的詞條，基本都有些不正常，他早就習慣了。
解鎖詞條︰「升仙」——紫電妖雷（紫）！
雷霆本是天道的武器。
卻被地上的生靈竊取。
因而不再神聖輝煌。
但妖的力量，或許會令它走向另一個極端吧？
「這詞條……」
看著這神神叨叨的解釋，安樂感覺哪里怪怪的，但面板的謎語人特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還沒等他嘗試這提升品質後的詞條，身旁的灰光一陣劇烈晃動，強烈的震感隔著它傳導到安樂身上。
周遭的空間好似發生了莫大的改變。
******
一陣天旋地轉後。
安樂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卻和之前的大山深處截然不同。
周遭的環境十分黯淡，光線微弱，他憑借「夜視」的能力，才得以看見身旁的事物。
附近都是光禿禿的岩壁，看不到多少植被，岩石呈現黝黑的色澤，風化侵蝕的痕跡格外明顯。
抬頭看向天空，視線卻格外的狹窄，被兩側的山體阻攔，簡直就好像置身于一道溝壑之中。
「這里是……」
安樂眯起雙眼，發現四周的靈氣比顧家山脈中稀薄不少，可偏偏對他有獨特的吸引力。
丹田內星雲靈力轉動的速度略微提升。
小小紅表情嚴肅︰「虛淵！」
「這里是虛淵！」
听到她的話，安樂面色稍變，他第一時間想起的，正是他所修行的功法——《星極虛淵功》。
其中「星極」兩字他早已領悟，乃是溝通星辰，令丹田的運轉隱隱契合星辰轉動的意思。
至于這「虛淵」，安樂先前沒有多在意，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後綴。
但現在，他才意識到，居然真的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
小小紅繼續說道︰「對虛淵的來歷，人們有兩種不同的說法。」
「一說，虛淵為現世的倒影，當現世誕生時，虛淵就已然存在。」
「只是這里的許多規則、晝夜都與現世相反，因而也孕育出許多奇珍異寶。」
恢復了部分記憶的紅衣女，好像見多識廣，顯得很是可靠。
「另一種說法是，虛淵是某位大能在現世刻下的印痕，憑空創造了此方世界。」
「在現世中，還有數個通往虛淵的通道……」
在紅衣女三言兩語的說明中，安樂很快想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我想錯了。’
‘獸潮不是因為師姐的威壓形成的，而是她和大妖戰斗，導致虛淵入口暴動，從而產生的連鎖反應。’
‘而且山脈中的許多大妖，搞不好就是從虛淵里鑽出來的。’
想到這里，安樂心情古怪。
他明明借助推演避開了危險，卻好像因此陷入了更大的危機之中？
不過，安樂早已不會怨天尤人，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師姐的位置，應該不會太遠。」
「不如先在原地不動。」
果不其然，在安樂稍等片刻後，一道陌生的身影便來到了身前。
「小師弟，你的傷已經沒事了吧？」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本來面露警惕的安樂，挑了挑眉，驚詫道︰「二師姐？」
「什麼！？這才過去多久，你就不認得我了！」
「我好傷心啊……」
眼前的女子瞪大美目，十分浮夸的說道。
也難怪安樂認不出來。
此時的葉靈兒可謂大變了模樣。
她原先的肥肉和脂肪，像是被燃燒殆盡一般，消失大半，整座肉山不見蹤影，變成了縴細高挑的美女。
事實上，葉靈兒的五官本來就不難看，只是被肥肉堆積得看不出來而已。
一白遮百丑，一胖毀所有。
現在她突然瘦了下來，不僅身形姣好，容貌也格外精致。
瓜子臉，眼眸似剪水秋瞳，隱隱透出些許英氣，肌膚女敕滑白皙。
縱使身高有些太高了，將近兩米左右，但整體看上去異常協調，被法袍包裹的身前更是勾勒出有料的弧度，身材絕不輸于安樂見過的任何女修。
不說話的時候，宛若天上仙女降臨凡塵，自有一股清絕出塵的氣質。
不過這一開口嘛……
瞬間就全垮了。
「小師弟！我……我……」
「我的肉，我的肉都沒了啊！」
葉靈兒低頭看著空蕩蕩的身邊，只覺得非常不習慣，痛心疾首的說道。
平日她一低頭，哪里能看見自己的雙手？
沒有了肥肉的儲備，她好像沒有了安全感。
安樂︰「……」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從葉靈兒的氣息來看，的確比肉山形態下的她削弱了許多，應該勉強只有四階出頭的樣子。
「之前動用那種能力，師姐果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嗎？」
安樂心中暗道︰「而且，她似乎沒有吸收雷蛟的力量，那部分養料……究竟去哪里了呢？」
******
沒過多久。
葉靈兒帶著安樂，把程月梅兩人也找了回來。
他們雖被吸入了虛淵，但是相隔的距離沒有太遠。
安樂注意到，江俊良的神情還算沉穩，對虛淵中的環境並不陌生。
他索性問道︰「江道友，以前曾來過虛淵嗎？」
听到安樂的話，江俊良先是有些敬畏——現在安樂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然深不可測，態度比起之前更恭敬了幾分。
隨後，他露出苦笑，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太美好的往事。
「何止是來過，我曾經……就在虛淵任職，從事勘探工作。」
安樂驚訝︰「嗯？」
虛淵里居然還有工作崗位？
江俊良更為驚詫︰「安道友莫非不知道，我們太虛宮早就對虛淵進行過開發、探索嗎？」
安樂坦言︰「我加入太虛宮還不到一個月，加之極少外出，對這點確實不知。」
「原來如此。」
江俊良了然點頭，繼續解釋︰「太虛宮對虛淵的探索，早有數百年的歷史。」
「畢竟，虛淵中固然危險，但也同樣遍布珍寶和機遇，不乏有一些修士發掘天大機緣，從而一飛沖天，實力突飛猛進，或是取得珍貴的寶材，賣出不菲的價錢，久而久之，自然吸引了很多修士慕名而來。」
「而對于這樣一個寶庫，太虛宮自然不會只是看著。」
「不僅設立了專門的虛淵殿，派遣專人把控虛淵的出入口，收納一定的過路費，並為散修們提供保護，而且還在虛淵中打造自己的據點，定期組織宮內弟子前去試煉……」
安樂听著听著，大致了解了太虛宮對虛淵布局的同時，又難免感到有些眼熟，心中暗道。
「這種模式，倒是和某國大淘金，或是和傳統的地下迷宮探索有些類似。」
「利用某些要素吸引外人來探索，太虛宮自可借此機緣壯大，也算是開闢了一片新的疆域。」
「太虛宮能屹立千年不倒，這份眼光果然很厲害。」
不過，安樂也因此稍稍感到心安。
這說明，他們對虛淵內部的情況，不至于一無所知。
只要找到太虛宮的據點，想必就能順利的離開這里。
安樂又問道︰「不知江道友從前做的是……」
江俊良的表情更加苦澀︰「實不相瞞，我曾經負責的是勘探資源、修築據點的任務，待遇不差，每月的靈石很多，就是吃穿住的條件比較差，通常半年都沒法回太虛宮內一趟。」
他眼神黯淡，悲戚說道︰「我先前的道侶，也因為此事與我和離。」
安樂听得心情古怪。
這讓他想起了地球上的土木老哥。
竟能如此相像？
怪不得江俊良之後從虛淵跑路了。
安樂歉然說道︰「抱歉，提及你的傷心事了。」
江俊良勉強微笑︰「無妨，都已經過去了。」
「我輩修士，目光要向前看。」
就在這時，葉靈兒突然嚴肅出聲。
「噤聲，有什麼東西……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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