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斑駁,顧墨家小院的山頭之上正漂浮著縷縷青煙。
隨著鏡頭下移,大樹之下的石塊上正坐著三個人影。
呼~
隨著一口吞雲吐霧,那位年過花甲的老者正叼著一桿煙槍,觀瞧著顧墨家的小院。
陡然之間,一句蒼勁的話音就此傳來。
「老鬼,你為何要詐死?」
听到熟悉的話音,那吞雲吐霧的的老者,頭也不回地張口說道。
「沒什麼……玩!」
听到這里,左邊說話的老者深深地嘆了口氣,抬頭看著交接的月色。
朦朧的月影一照,這說話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顧墨家隔壁的楚老爺子!
現如今,楚老爺子身穿一套銀白色的練功服,那單薄的身體似乎蘊藏著無限的能量。
接著,風吹雲動。另一個人影也出現在鏡頭之內。
(看到這個老人家,夜闌頓時笑出了聲。)
這老人家看上去約模有個五十來歲,身上的穿著實在是土的掉渣。
如果說老人家是收破爛的,那就太貼切了……
那洗過無數遍的校服很不合身,儼然有種七分褲的感覺。一雙落色的黃膠鞋早就被歲月無情地折磨過。粗糙的麻繩被老人家當做褲腰帶,死死地纏在身上。
在其背後卻插著一根兩米多長的秤桿,甚是詭異!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黃膠鞋、七分褲,近戰法師劉海柱!
緊接著,這樹影下穿著黃膠鞋老人家,看著回到小院的顧墨,冷哼一聲。
「哼!八件陰司神器已得其四,老鬼你還有心思玩?九的死,你難道忘了!」
聞言,抽著煙槍的顧煙直卻冷冷一笑。
「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老六你永遠不會明白的!」
原來這個身穿黃膠鞋的老人家,就是八十年前砍了尾巴九的那個刀客!
看到這里,頓時讓人覺得細思極恐、恐怖如斯。
呼~
端坐在石塊上的顧煙直,又是吞吐一口煙霧,然後看著自己的屋頭,緩緩說道。
「那屋頭內的小道士,還真有八爺當年的風采,不知道四妹看了作何感想!」
說完,顧墨的爺爺顧煙直稍微頓了一頓,朗聲說道。
「老六,找個時間敲打敲打他。」
……
那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非常快。
就在顧墨回到小院門前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現如今的顧墨完全就是一只驚弓之鳥,對周圍異樣充滿了明銳的洞察力。
陡然之間,顧墨掏出毛球貪食鬼,飛快地從那深淵般的大嘴里,拎出了三件陰司神器。
驟眼看去,顧墨右手緊握著量天尺,那引魄葫蘆已然塞進了自己的褲襠里。而燃魂燈則是被顧墨用左手捧于身前。
只要附近有什麼髒東西,第一時間燃魂燈就會搖曳起森森的綠色鬼火。這玩意兒可比什麼gps強太多了!
與此同時,身旁的閻王蔣靜雪也是皺緊眉頭、張開左手,隨時準備施展鬼法。
爾後,這準備妥當的小夫妻四目相對,朝著小院緩步而去。
隨著這倆小夫妻的腳步越來越近,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也是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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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台階之上,顧墨手里的燃魂燈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到這里,顧墨的心里頓時充滿了迷惑。
手里的燃魂燈沒有半點兒反應,難道不是亡魂鬼怪?
濃烈的疑惑之下,顧墨只能躡手躡腳地伸出手來。
吱呦~
當客廳的木門被緩緩推開,恐懼的氣氛瞬間彌漫開來,滋擾著顧墨的小心髒。
爾後,顧墨緊握量天尺細細一聞,這濃郁的血腥味竟然是蕭雨樓房內傳來的。
疑惑之下,顧墨只能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門口。
那腦海之中,也浮現出蕭雨樓身首異處的畫面。
不然,這股血腥味還真的解釋不清了!
呼吸之間,顧墨就皺緊眉頭,看著眼前的黑暗,在心里一陣怒罵。
‘瑪德~勞資怎麼能胡思亂想呢?就算蕭雨樓這個雜毛,死愛財、很猥瑣、游戲人間、為人更是放蕩不羈,可這小子說什麼都不能死!’
兩人幾經生死之下,顧墨心里早就把蕭雨樓當成了自己的手足兄弟。
隨後,深吸一口氣的顧墨就緩緩地推開了臥房大門。
映入眼簾,一個 黑的人影似乎盤膝坐在地上。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伴著燈油味撲鼻而來。
隨後,顧墨就緊握量天尺,拿著燃魂燈的左手,反向模到了牆上的開關。
啪嗒的一聲!
橙黃色的燈光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
此時,蕭雨樓重重地垂著腦袋,生死不明盤膝坐在黃色蒲團之上。那身穿黑色道袍皆被他自己的鮮血所輕染,發髻間還插著那根被視若珍寶的碧玉簪子。
放眼看去,臥房內充斥著大片鮮血。感覺整個房間就像是被鮮血粉刷了一遍。
而蕭雨樓身前,則擺著九盞打翻的蓮花燈。那大片的燈油和血跡混雜在一起,顯得相當雜糅。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顧墨立馬放下手里的燃魂燈和量天尺,火急火燎地跑到蕭雨樓身前搖晃著他的身體,張嘴喊道。
「蕭兄~蕭兄!」
聞言,氣若游絲的蕭雨樓卻緩緩地抬起頭來,一臉半死不活地笑了笑。
「顧顧兄貧道終于是看破天機了!」
話音剛落,面色慘白如蠟地蕭雨樓,再次重重地垂下腦袋。隨後,顧墨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緩緩地把指頭探向了蕭雨樓的鼻子前。
眼看蕭雨樓氣若游絲,只靠著半口氣吊命,顧墨頓時有些慌神。
哪知這時,蕭雨樓的手心中突然滑落了幾顆蠟封藥丸。
看到這個熟悉的小玩意兒,顧墨當即伸手捏爆蠟殼,將三顆蠟封藥丸塞進了蕭雨樓嘴里。
電光火石之間,閻王傻妞直接隔空一抓,那桌上的水杯頓時飛入手心。
幾口涼水下肚,閻王傻妞也是好奇地問道。
「夫君給蕭道長,喂得是何種靈丹妙藥?」
顧墨皺緊眉頭死死地盯著蕭雨樓,都沒過腦子,隨口說道。
「烏雞白鳳丸,治月經不調的!」
爾後,顧墨抱起生死未卜的蕭雨樓放到床上,一臉凝重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瑪德~這個沙雕又施展天機闊了。再玩幾次,這小子肯定桿屁著涼了!」
話音剛落,猛然想起什麼的顧墨立馬看向閻王傻妞,焦急地張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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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趕緊取消一份外賣!」
……
不知過多久,屋頭外涼風四起。
屋頭之內的顧墨一臉凝重地坐在蕭雨樓床頭,而那個猥瑣的道士也歲月靜好地躺在床上。
至于閻王傻妞,已經收拾完屋內的血跡,吃過外賣,心滿意足地回到了顧墨體內,呼呼大睡去了。
咚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的敲門聲直接讓顧墨心頭一緊。深更半夜地敲門,就算不是鬼也不是個好人!
想到這里,顧墨抬手就拎著量天尺和燃魂燈走了出去。
「誰啊?」
「送快遞的!」
听到這里,顧墨頓時心頭一緊。
那門縫里傳來的說話聲過于沉重,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說出來的。
就算是這個說話的是個老煙民,那也得有四五十年的功力。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想到這里,顧墨頓時咬緊牙關、把心一橫。提起量天尺就是一棍子捅了出去!
啪嚓一聲脆響傳來。
顧墨手中的量天尺直接捅破了大門上的紙窗。
沒錯,顧墨家客廳大門的窗戶確實是紙糊的。而顧墨一直沒有換的原因有兩點。
第一,沒空。
第二,紙窗也是爺爺留下的遺物。
……
陡然之間,量天尺那端猛地傳來一股子邪勁兒!
不等顧墨施展鬼氣,耳听得嗚的一聲鬼吼鬼叫。顧墨頓時被強大的力道拽了出去!
擦~
顧墨抬起手臂掩住面門,重重地將眼前的木門撞了個稀碎,連滾帶爬地摔在了小院之中。
咚咚咚~
重重墜落地面的一瞬間,顧墨連忙身子朝外來了幾個戰術翻滾,這樣可以和敵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爾後,手拎量天尺的顧墨就像是一頭嗜血的野獸般,緊貼地面。那盞燃魂燈也擺在身前。
驟眼看去。
此時的顧墨,怒目圓瞪著台階上的黑影。右手緊握量天尺揚在身後,左手化為爪狀深深地扣在土地上,左腿彎曲、右腿像是鋼筋一樣探了出去。
這樣的戰斗姿勢與之前的戰術翻滾,可都是貓哥閔文華傳授顧墨的。
一來,拉開距離、伏底身子,可以靜觀其變。
二來,敵人要是有什麼異動,顧墨第一時間可以向猛虎一般,雙腿借力突襲。
電光火石之間,耳听得轟的一聲!
那身前的燃魂燈突然搖曳起一道幽幽鬼火。
看到這里顧墨頓時恍然大悟,眼前的這玩意兒肯定是個死物!
鏡頭一轉,那站在門前的黑影人高馬大,身披一件密不透風的黑色長袍,雖然看不到此人的具體樣貌,但露出來的十根紫色指甲就像是鋼筋鐵條一般!
那縈繞在身上的縷縷黑氣,透露著詭異的死亡氣息。
「瑪德~又是僵尸!」
說完,顧墨就蒙圈了。僵尸怎麼可能說話呢?難道他的等級已經很高了?
再說了,僵尸不應該是手腳僵直嗎?
既然談到了僵尸,那麼附近一定有湘西巫蠱一流了。沒想到,這伙人來得這麼快。
突然之間,那眼前的黑影就是猛地一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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