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白煙漫漫,詭異非常……
嘎吱嘎吱~
顧墨一手拎量天尺,一手握著拆除防風罩的便宜打火機。謹慎入微地行走在大量被高度腐蝕的尸塊上。
眼前一汪高濃度的綠色腐蝕胃液,泛起陣陣漣漪。似乎這汪綠色的胃液很期待顧墨掉進去。
陡然之間,整個大到出奇的空間內,就傳來陣陣詭異的寒風。顧墨當即腳下一滑重心不穩,一坐在了血呼啦擦的尸塊上。
而那被顧墨不小心踢入胃液湖泊的尸塊,頓時發出刺耳的腐蝕聲響。
呲呲呲~
一縷縷白煙伴隨著腥臭難聞的氣味,肆意飄散。
要是剛才顧墨失足倒在這胃液致中,就算不死也會掉三層皮肉的!
想到這里,顧墨頓時汗毛直立,嚇得目瞪狗呆。身後冒出的冷汗,瞬間把這套神經病服徹底浸濕。
就在顧墨心有余悸的時候,毛球貪食鬼突然用看不見的鼻子嗅了一下,然後張大駭人的血盆大口,用長長的舌頭卷出了引魄葫蘆和燃魂燈。
看到眼前的一幕,顧墨整個腦袋里滿是波濤洶涌的霧水。
「毛球,你想干嘛?」
話音剛落,毛球貪食鬼就把這兩件陰司神器塞到了顧墨手中。
一時間,冰涼徹骨的感覺,瞬間傳遍了顧墨全身每一處神經。
爾後,那條滿是晶瑩口水的舌頭就搭在了顧墨的脖子上。一股輕微的電流瞬間涌入顧墨體內,那貪食鬼的說話聲更是直接傳入顧墨腦海。
「主人,這里有另一件陰司神器!」
听到這里,顧墨整個人都麻了︰「啥陰司神器?別開玩笑了!」
言盡于此,那土得掉渣的燃魂燈,突然搖曳起一縷詭異的綠色光芒。而顧墨手里的引魄葫蘆也像是手機震動一樣,微微顫動。
一時間,燃魂燈上冒出的縷縷鬼火將周圍照的恐怖異常。
看到眼前天方夜譚的一幕,顧墨也是滿頭霧水。收起打火機前,顧墨還不忘點燃了一根香煙,叼在嘴里。
(臥槽,這心得多大啊!都快涼涼了,居然還有心思抽煙。顧墨是想讓死亡蠕蟲受不了煙味然後把他吐出去嗎?)
呼~
一陣吞雲吐霧之後,端坐在大量尸塊中的顧墨就歪頭盯著毛球貪食鬼,張嘴詢問。
「毛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听到詢問,黑不溜秋的毛球貪食鬼卻顯得異常興奮。
「主人,燃魂燈和引魄葫蘆已經和下一件陰司神器產生了共鳴。只要找到下一件陰司神器,說不定咱們就能出去!」
不明所以的顧墨也是半信半疑地,苦澀一笑。
就算是找到了下一件陰司神器,又該怎麼出去呢?
現如今,顧墨已經有三件陰司了。這些造型古樸的鬼東西哪里像是什麼神器,明明就是一件件讓人毛骨悚然的陪葬品啊!
剛想到陪葬品,顧墨的臉色就變得鐵青。借助燃魂燈冒出的搖曳鬼火,顧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死亡蠕蟲這大到出奇的胃部,更像是一個天然的墓地。死在這里的話,根本不用考慮會不會被人盜墓。就是不知道死在這里之後,能不能收到貢品?
生前,顧墨已經窮得左蛋踫的右蛋響了。
死後,不知道能不能在陰間富甲一方。
一提到陰間,顧墨立馬想起了家中的嬌妻——閻王傻妞蔣靜雪。
那個傻妞兒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居然遇到了自己這個短命鬼。縱觀顧墨回到北荒鎮的那天開始,基本上每天都會遇到離奇恐怖的事情。
不是行尸,就是厲鬼。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麼!
想完這些有的沒的,顧墨就緊皺眉頭,苦澀一笑。
「我要是老老實實地守住爺爺留下的香燭鋪,做個普通人那該多好!」
抱怨完之後,顧墨只能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彈飛到綠色胃液中。耳听得呲啦一聲,那個冒著火星的煙頭瞬間被腐蝕的連渣都不剩了。
爾後,顧墨抬手吧引魄葫蘆別在褲襠里,捧起冒著鬼火的燃魂燈開始尋找下一件陰司神器。
……
圍著尸山血海走了一大圈的顧墨就突然發現,燃魂燈上搖曳的綠色鬼火居然會時不時地跳動。
看樣子,只要顧墨離下一件陰司神器越近,燃魂燈上的鬼火就越洶涌。
隨後,顧墨就翹著嘴角苦澀一笑。
「他喵的,自帶GPS嗎?」
得出結論的顧墨也就不斷在尸山血海周圍調整著最佳的角度。
不知過了多久,耳听得轟的一聲!
顧墨手中的燃魂燈,陡然間冒起洶涌異常的鬼火。
突然被嚇了一大跳的顧墨,整個人頓時凌亂了!
「我擦~什麼情況?」
而顧墨肩頭的毛球貪食鬼,卻異常興奮地把舌頭搭在了顧墨的脖子上。
「主人,開挖!」
听到這里,顧墨當即扭曲著五官愣在原地。
眼前,尸山血海堆積的比糧倉還高。要想找到下一件陰司神器,猶如大海撈針一般!
可就算不去找陰司神器,等這尸山血海卻徹底消化,顧墨隨時都會小命不保。
爾後,深深嘆了一口氣的顧墨也就苦澀一笑,徹底想開了。
「得~就算下一件陰司神器沒用。好歹也是件陪葬品!」
想到這里,顧墨也就把手中的量天尺插入滿是血污黃沙的尸塊中,然後猛烈燃燒的燃魂燈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
不管怎麼說,現如今的照明全靠著燃魂燈上的鬼火。要是沒了這縷鬼火,顧墨肯定會面臨更為洶涌地恐怖!
事已至此,萬般無奈地顧墨也只好伸出雙手,開始翻動眼前堆積如山的大量尸塊。
一時間,恐怖如斯的感覺不脛而走。
生更半夜,又在死亡蠕蟲的胃里翻動尸塊,想想就很是刺激!
翻著翻著,顧墨就听到身後傳來了 呲 嚓的聲響。
帶著心中的疑惑,顧墨當即偏頭一瞧。
映入眼簾,那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兒居然在用血盆大口,貪婪地吞噬著面前的尸塊。
看到這里,顧墨整個人再次麻了。一句咆哮聲瞬間在大到出奇的空間內回蕩著。
「毛球,你在干嘛?你嘴里不是有零食嗎?」
听到這里,毛球貪食鬼立馬呲著滿是血污的四排尖牙。看樣子,這個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兒,好像是在幫顧墨尋找陰司神器。
可即便是這樣,顧墨還是覺得有些惡心。
但前路未卜、生死難料。顧墨也只能向求生的妥協了。
不知過了多久,轉變思想的顧墨就把毛球貪食鬼放在了腳邊兒,一把把捧起大量的尸塊,倒入貪食鬼嘴里。
而那個黑不溜秋很是陰森邪門的寵物,居然很是享受地張開血盆大口,任由顧墨不斷地往里倒著尸塊。
這畫面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恐怖如斯!
干著干著,顧墨就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唉……養個阿貓阿狗多好,我怎麼有個這樣的寵物!」
此話一出,毛球貪食鬼立馬狠狠地瞪了顧墨一眼。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中途休息過幾次的顧墨,已經用勤勞的血污雙手,清理掉一大半的尸山。
突然顧墨用指尖踫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這觸感明顯是木頭!
陡然間,顧墨就飛速地又挖了幾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口碩大的木箱。
看到這里,毛球貪食鬼頓時一個躍步,興奮地跳上了顧墨的肩頭。隨著血盆大口張開,一條滿是血污的長舌頭就要搭在顧墨的脖子上。
一瞬之間,顧墨就扭曲著五官很是嫌棄地瞪了毛球貪食鬼一眼。
「毛球你沒刷牙,別用舌頭踫勞資!」
後者听後,當即委屈巴拉地瞪著宛如星河般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顧墨。這個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兒似乎很介意顧墨對它的態度。
事已至此,顧墨看了眼自己渾身的血污,也就長長地嘆了口氣,擺著大手說道。
「唉……算了。回去之後再給你好好洗洗吧!」
听到這里,毛球貪食鬼終于得償所願,把滿是血污的舌頭搭在了顧墨的脖子上。
一陣輕微的電流瞬間傳來,顧墨的腦海中頓時響起貪食鬼的說話聲。
「主人,看那個箱子!」
听到這里,顧墨立馬渾身一顫,石化當場︰「擦~勞資又沒瞎看得到!」
話音剛落,顧墨也就再次嘆了口氣,然後抬眼看去。
埋在大量尸塊中的這口木箱,目測足足有一米多長半米來高。這箱子看起來造型古樸已然包漿,箱子表面還借著一層厚厚的血色寒霜。
一時間,陰氣森森、毛骨悚然、恐怖非常!
陡然之間,顧墨就挑起一條眉毛,緩緩地清理出木箱周圍的尸塊。
當這口詭異的木箱徹底呈現在顧墨眼前的時候,顧墨當即撇了撇嘴,滿是不屑地出言嘲諷。
「切~折扣箱子也沒什麼特別的嘛!上面又沒有雕龍畫鳳,就連個像樣的鎖都沒有!」
嘲諷過後,顧墨還是帶著忐忑的心情,緩緩把手伸向了這口詭異的木箱。
就在這時,顧墨的腦海中突然想驚雷一般響起了貪食鬼的說話聲。
「主人,且慢!」
這突然起來的說話聲,瞬間嚇得顧墨魂飛魄散、心驚膽寒。
一個偏頭之下,顧墨就瞪起牛蛋大小的雙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毛球,你作什麼妖?再突然嚇唬勞資,勞資就讓你泡一泡腐蝕溫泉!」
面對生命般的威脅下,毛球貪食鬼還是不計前嫌地張嘴說道。
「主人,這箱子一看就很邪門。你還是用體內的鬼氣來得穩妥!」
听到這里,顧墨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對啊!勞資怎麼沒有想到?之前的幾個陰司神器造型都很拉跨,但每一件陰司神器都是徹骨的陰寒。鬼知道這箱子里的是什麼鬼東西!’
想到這里,顧墨當即忍受著刺鼻難聞的血腥腐蝕味道,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鬼氣調動而出。
耳听得轟的一聲,顧墨雙手之上頓時燃燒起綠色的森森鬼火,那徹骨的陰寒更是傳遍了顧墨每一處神經。
爾後,顧墨滿是疑惑地看了眼肩頭上的毛球貪食鬼,緩緩地用布滿鬼氣的雙手伸向了這口結著寒霜的詭異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