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金條!」
此話一出,蕭雨樓也是猛地醍醐灌頂。
「對了,咱們怎麼忘了那約定!」
一旁的閻王蔣靜雪也是單手一番。那幾根明晃晃的金條,頓時展現在幾人面前。
看到這里,顧墨心頭猛然一震。
「蕭兄,你說我要不要去履行承諾呢?」
蕭雨樓聞言也是長嘆一聲。
「顧兄,逃避始終不是個辦法。再說,顧兄就不擔心仙家的報復了?」
想到這里,顧墨也就掏出煙盒來遞給蕭雨樓一根。
兩人坐在床邊兒,各自點燃香煙……
一陣吞雲吐霧之後,顧墨擰滅手里的煙頭,然後咬緊牙關惡狠狠地說道。
「瑪德,不就是挖具尸體嗎?勞資就不信挖個尸體都會遭雷劈!」
(嘿嘿嘿!話不能說的太滿。沒多久,顧墨就會被雷劈!)
言盡于此,蕭雨樓頓時眼珠子一轉,那滿肚子的壞水瞬間就開始波濤洶涌起來。
只見這個猥瑣的道士,立馬輕咳一聲,猥瑣如斯地說道。
「顧兄,貧道還有要事在身。挖尸的事情……就靠你一個人了!」
下一秒,這個猥瑣的道士就被顧墨狠狠地嘲諷了一番。
「喲~!蕭道長,您又有事情了?上次勞資替仙家擋煞的時候,你也是用的同一招,就不能玩點兒新花樣嗎?」
蕭雨樓一听,整個人瞬間就麻了。像這種小伎倆一旦被識破,那肯定是有些掛不住臉面啊!
「哪……哪有!貧道……貧道!」
蕭雨樓吱吱嗚嗚地說了幾句,立馬用余光看到了顧墨的行尸大哥。才思敏捷、滿肚子壞水,這些頭餃可不是蕭雨樓搶來的!
陡然之間,蕭雨樓就把拳頭放到嘴邊兒,輕咳一聲。
「咳咳!貧道此番外出,自然是準備些材料了。等貧道晚上回來的時候,定然顧兄大為驚嘆、大跌眼鏡、大吃一斤、大呼臥槽!」
顧墨听到這里,滿臉的黑線都能織出一件毛衣了。
「蕭兄,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些什麼嗎?」
仙風道骨的蕭雨樓哈哈一笑,並不在乎這些細節。只見他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顧兄就瞧好吧!貧道到時候一定給你個交代!」
言盡于此,顧墨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蕭兄,那具仙家的尸體到底在哪呢?我又該怎麼干呢!」
蕭雨樓聞言直接彈落道袍袖擺,不緊不慢地悠然念道。
「無量天尊!那仙家灰廣濟的金身,就在葬在解放公園的一棵松樹下。午夜時分的時候,顧兄只要把仙家的金身挖出來,然後葬在碧波水潭的大樹下就好了!」
話音剛落,蕭雨樓就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羅盤,教顧墨怎麼使用。
陡然之間,顧墨總覺得背後傳來一絲涼意。
「蕭兄,這玩意兒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就說有沒有危險吧!」
蕭雨樓聞言也只是伸手稍作點算。
一根煙的功夫後,蕭雨樓當即哈哈一笑說道。
「顧兄,貧道都有點兒羨慕你了。你這是何等的機緣啊!此番不止沒有凶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收獲頗豐!」
此話一出,顧墨懸在嗓子眼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沒有危險就好,白得的金條不拿豈不是憨憨了?勞資現在窮得‘左蛋踫得右蛋響’!在沒點兒收入,吃飯都成了問題!」
一提到吃飯,旁邊的貪食鬼和閻王老婆,當即露出滿滿的期待目光。好像對于吃貨而言,沒什麼事兒能比干飯還重要了!
顧墨眼見這兩個貪吃的家伙兒,心里的壓力又大了很多。
原來,顧墨只是一個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自己可得照顧很多人。
一個閻王老婆、一個猥瑣的道士、一只行尸大哥,現在又多了一個食量驚人的貪吃鬼,這壓力山大啊!
想到這里,顧墨只能咬牙堅持。逃避始終不是個辦法!
閑談片刻之後,仙風道骨的蕭雨樓還是帶著行尸大哥就此離去了。
而顧墨坐在床邊看著身旁美艷動人的閻王老婆,總覺得少點什麼。
閻王蔣靜雪伸手撫模著貪食鬼那毛茸茸、軟綿綿的身體,用宛如星河的雙眼看著顧墨說道。
「夫君為何這般惆悵呢?」
顧墨听後當即苦笑一聲說道。
「現在內憂外患,夫君也沒辦法啊!」
「哦?何出此言呢?」
顧墨深吸一口煙,等這股煙氣在肺中激蕩之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娘子啊~!我總覺得自己一直身處謎團,可這謎團之前總有撥不開的雲霧。似乎一個驚天的秘密就此揭曉,可我現在還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
耳听到這里,閻王蔣靜雪也是一臉呆萌地看著顧墨。
「夫君,什麼是謎團呢?」
……
時光陡然而逝,顧墨扛著鐵鍬領著黑色包袱,披星戴月地朝著解放公園走去。
一路上,涼風瑟瑟。顧墨皺緊眉頭,總覺得蕭雨樓話中有話。而那貴重的金條,完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急促。顧墨終于手盆羅盤,看到了一個參天的松樹。
「應該就是這里!」
喃喃自語後的顧墨環顧四周後,想做賊一樣心虛。等確定沒有路人後,顧墨當即往手心啐了兩口,揮動著鐵鍬開挖。
呲 呲。
皎潔的月光下,顧墨奮力地挖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耳听得咚的一聲悶響。直覺告訴顧墨,手中的鐵鍬已經踫到了木棺!
心中大喜的顧墨直接俯去,用手撥去上面的泥土。一口深紅色的棺材終于露了出來!
眼見事情進展如此順利,顧墨當即憨憨地笑出了聲。
「嘿嘿嘿!」
可笑了沒幾聲,那滿臉的笑容就此凝固了!
「臥槽。這麼大一口棺材,不被人看見還真有鬼了!再說勞資怎麼能扛得動呢!」
話音剛落,顧墨頓時萌生一個奇妙的念頭。
「扛著尸體總比扛著棺材輕松!」
說完,顧墨咬緊後槽牙把心一橫,繼續深挖了起來……
許久之後,地上的泥土也越老越多。看著面前的深坑,顧墨直接用手里的鐵鍬插進了棺材的縫隙中!
耳听得吱的一聲。
沒想到這口棺材居然沒被封釘過!
一陣涼風襲來,顧墨頓時抖如篩糠。
陡然之間,顧墨就把手里的鐵鍬扔在一旁,然後點燃三根香煙插在了棺材之前。那口中更是朗朗上口地念叨著。
「仙家灰,鄙人受仙家黃所托。準備將您遷到一出山明水秀的地方。要是驚擾了您的安寧,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咦?仙家灰,渣渣灰?貪玩藍月,是兄弟就來砍我!)
念叨完之後,顧墨也就奮力地推開了棺蓋。
咚!
一聲悶響傳來,顧墨鼻息之間就此鑽入一股奇妙的香氣。可一看棺內的景象,顧墨頓時雙腿一軟,一坐在了松軟的泥土上。
此時,鏡頭迅速推進。
那口深紅的棺材里正躺著一位須長三寸的花甲老人!
細細瞧去,這老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壽衣,怎麼看都像是剛被下葬一般。除死灰色又布滿周圍的老臉,就是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了!
「臥槽!這老者真的是仙家?」
話音未落,仙家的金身下忽然冒出一陣煙霧。
顧墨看後陡然一驚,趕緊捂住口鼻退了幾步。
待那煙霧逐漸散去,棺材里哪里還有什麼干瘦的老者尸身,分明就是一頭如豹子大小的灰色老鼠!
細看這身穿壽衣的灰色老鼠,一身灰毛發油發亮,單是一顆鼠頭就有車輪大小。那黑如寶石的眼楮異常深邃,更別提那宛如鋼針一樣的胡須,以及芒果大小的鼠牙。就連這仙家的鼠尾,看上去都和鋼鞭一般堅韌!
在那灰色老鼠的身下,居然是綾羅細軟、以及一大片墊棺材底的金豆子!
一時之間,珠光寶氣讓人看了心頭大震!
愁眉不展間,顧墨也就不由自主地點燃了一根香煙。
呼~
一陣吞雲吐霧之後,顧墨看著棺內異常駭人的仙家金身,當即苦澀一笑。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第一天黑白無常,第二天閻王逼婚,第三天被行尸大哥咬,後幾天不是女鬼就是仙家。這劇情寫到小說和電影里,都不會有人信的!」
「勞資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一陣抱怨之後,顧墨就此想到了毛球貪食鬼。
隨後,顧墨趕緊叼著香煙在身上所有的口袋里一陣模尋。
當顧墨把手伸進褲口袋的時候,頓時暗叫一聲不好。
呲!
啊~
顧墨驚呼之下掏出左手一看,指尖末端正被毛球貪食鬼死死地咬住。十指連心,劇痛之下顧墨只能一邊甩動著手指,一邊言語。
「毛球,你要是咬傷了我。誰給你買吃的?」
此話一出,毛球貪食鬼當即松開了四排尖牙的血盆大口。一臉呆萌地看著顧墨。似乎這個小家伙兒在為自己的無禮道歉!
等顧墨揉著手指的時候竟然發現,此時的毛球貪食鬼居然只有隻果大小。諸多的一問下,顧墨也就皺著眉頭問道。
「毛球,你的身體可以收放自如嗎?」
「咕嚕咕嚕咕嚕!」
聞言,顧墨頓時一個頭六個大!似乎這個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兒,除了吃就知道咕嚕咕嚕的叫。
語言不通,就算是想要交流都成問題!
隨後,看著毛球貪食鬼的顧墨也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等天亮了,勞資說什麼也得買一套兒童識字卡片。到時候就能和你交流了!當然,作為主人我還是會給你買食物的!」
哪知道,毛球貪食鬼直接用長長的舌頭擺出一個阿拉伯數字‘3’。看到這里,顧墨頓時一臉的黑線。
「毛球,你上輩子是土匪嗎?除了乘火打劫還能干什麼?」
此話一出,毛球他那是鬼頓時咕嚕咕嚕叫了兩聲,然後用布滿晶瑩口水的長舌頭就此飛速一卷。
耳听得嗖的一聲。
土坑之內的棺材瞬間消失不見!
看到這里,顧墨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看來,這口深紅的棺材已經被天使鬼放到了嘴中!
「我擦,毛球你也太牛叉了!竟然大顯神通啊!」
說完,顧墨直接把旁邊的鐵鍬也塞到了毛球貪食鬼的嘴中!
而後,整裝待發的顧墨捧著手里黑不溜秋的貪食鬼,直接朝著碧波水潭走去。
鏡頭斗轉之下。
熟不知,身在一出漆黑山洞前的蕭雨樓,卻是滿臉凝重地望著北荒鎮的方向,長嘆一聲。
「顧兄啊,顧兄。你千萬得挺住啊!不然今後路更加千難萬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