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倆下班回到家的時候,李文軒還騎著自行車吭哧吭哧的往回趕呢。
「秋楠媽媽,楚爸爸,你們回來啦,馬上飯就好了。」
廚房里听到動靜的王越月,身上圍著圍裙手上拿著鍋鏟探出腦袋說道。
每次看到月月做飯的形象,丁秋楠就想笑。
這丫頭只要做飯,你回來看到她的時候,她哪怕沒穿圍裙你也能看出來。
臉上總能弄點奇怪的顏色,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不過有一說一,做出來的飯菜味道還不錯,反正她做的只要不是多的離譜,最後李文軒總是能干完。
丁秋楠換完衣服,就去廚房里幫忙。
等在中藥所實習的李文蕙,還有騎自行車的李文軒他們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楚爸爸,下午我媽過來了,她讓我告訴您,那首歌已經通過審核了,只要在晚會前那件事兒能定下來,晚會上就會唱那首歌。」
「好我知道了,你爸已經回部隊了嗎?」
「嗯,昨天就回去了。」
「還有我明天就要去學校報道,準備開學的事情了。」
王越月的話讓飯桌上的幾個人都是一陣恍惚,看著眼前這個長著女圭女圭臉的可愛女生,怎麼都沒辦法,把她跟老師這個職業聯系在一起。
「月月,你有沒有擔心過學生不听你的?」丁秋楠看著兒媳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秋楠媽媽,我肯定擔心啊。」
提起這個王越月的小臉就垮了下來,她也很苦惱,這兩天在家里,她沒事就對著鏡子模仿記憶中老師的模樣,可是做出來的表情,她自己看著都想笑。
「噗嗤……哈哈哈哈……」文蕙直接噴了出來,還好她把頭扭到了一旁。
「蕙姐姐你什麼意思嘛!」王越月這下不依了,你這是在嘲笑我嗎?因為我讓你噴飯啦?我就那麼可笑的?
文蕙把手上的碗筷子放到桌上,強忍著不再繼續笑,一只手擦著嘴,另一只手搖了搖︰「別……別誤會月月,我只是想到了一點別的事情。」
可惜,她這個話沒有一點說服力,誰都能看出來她為什麼笑。
「秋楠媽媽,你看蕙姐姐嘛,她笑我!」
「好好好,我給你收拾她!」
丁秋楠故作嚴厲的對女兒說道︰「不許笑了,沒看你弟妹都發愁呢麼,快好好吃飯。」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她自己先忍不住了。
李文軒趕緊把頭埋進自己的碗里,他實在是害怕自己臉上的笑意被媳婦兒看到,那樣的話估計今晚倒霉的就是他了。
只有李楚現在還能保持著一臉的平靜。
「咳……好了我說你們倆。」看著已經笑的都快坐不住的母女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扭頭對嘴撅的已經能掛上油瓶的王越月說道︰「月月,明天去買上一副黑框平光眼鏡帶上,這樣應該能好點。」
他也當過老師,能理解王越月現在忐忑不安的心情。
「嘎~」李楚的話,那母女倆終于停下不笑了。
丁秋楠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分,所以她連忙解釋道︰「月月,不是媽媽想笑你,而是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王越月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楮看著婆婆,等著她接下來的解釋。
她越這樣看著,丁秋楠越說不出來,干脆繼續笑吧。
好麼,她這一笑,李楚和李文軒兩個人也終于崩不住了,跟著笑了起來,文蕙更過分,都笑到地上去了。
月月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之間,院子里的鵝叫聲此起彼伏。
趴在屋檐下的幾之狗傻傻的看著幾個主人,搞不明白這些人類又擱這里抽什麼瘋呢。
好容易大家才漸漸停了下來,一個個抱著肚子都哎吆哎吆的叫個不停。
「我說你們幾個這是怎麼啦,什麼事兒這麼好笑的,在隔壁都能听到。」
隔壁的李琴听到這邊的動靜,推開小門走了過來。
好家伙,五個人吃飯,現在有四個都在地上坐著呢,就剩下李楚還能勉強坐在凳子上。
「姐,你吃了沒。」看到姐姐過來,丁秋楠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在飯桌跟前呢,也不敢拍褲子上的灰。
「我們都吃過了,我正在那兒洗碗呢,就听到你們這邊的動靜,我還合計著怎麼還給家里養鵝了。」
「姑媽」三個孩子這時候也站了起來,齊齊叫到。
「姑媽,她們都笑我。」可算是找著能收拾這些人的人了,王越月走過來拉著李琴的胳膊就告狀。
「啊?他們笑你?為什麼笑你?」
王越月把事情說了一遍,李琴硬忍著臉上的笑意,過去在四個人的腦袋上各拍了一下。
「咱家好容易出一個大學老師,你們不好好幫她出出主意,還好意思在這兒笑。」
「姐,我也當過大學老師好不?」
「你那算個屁,就一臨時的,而且你現在已經不是了,咱家月月這可是有編制的。」
李琴直接就把弟弟給懟回去了。
「好了月月,姑媽給你收拾他們了,他們如果再敢笑你,你就過來跟我說,我今晚給他們上一晚上課。」
「謝謝姑媽!」王越月樂呵的眼楮都眯成一條縫了。
還扭過頭沖著李文蕙皺了皺鼻子,剛才就她笑的最凶,她都在小本本上記著呢。
腦袋上一人挨了一下,這下都寧寧的坐下吃飯了。
「爸,那我明早先帶著月月去買副眼鏡,然後把她送到學校以後,再去醫院。」
「嗯,不著急,月月在學校不是還有單身宿舍麼,你幫她把衛生收拾干淨。」
飯桌上的氣氛這下終于算是恢復正常了,大家一邊聊著天,一邊吃著飯,他們家可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定。
吃完飯之後,李文軒終于為自己剛才的笑付出了代價。
今天的飯是月月做的,收拾的工作就交給了文蕙,剛放下碗筷,他就被自己媳婦兒,擰著腰間的軟肉提溜回了前院。
準備洗碗的文蕙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思緒也飄到了自己未婚夫那里,可是再一想到自己還要三年才能畢業,她第一次對當初上這個八年制的學,感到了一丟丟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