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倆一人裝一點。」
梁主任把手中的錢和票分成三份，他們父子三人，一人裝了一點。
「記得裝好，走，別站著了，邊走邊說吧。」
說完後，父子三人又開始拉車的拉車，推車旳推車。
必須按照時間送到地方，要不然又得被扣工資。
「爸，我覺得咱回去了以後，還是找機會看，能不能把肉票換成糧食最好。」二兒子在車子另一邊邊推邊說道。
梁主任想了想抬起頭問道︰「老大，你覺得怎麼樣？」
「爸，我也是這樣想的，咱現在又不敢做肉吃，還不如想辦法換成糧食。」
「行，回去以後你們弟兄倆看著辦，記得一定要小心就行，如果真有什麼事兒，無論如何不能說這些票是小楚給的。」
「放心吧爸，我和大哥不是老三那個沒良心的。」
「唉」听到二兒子提起老三，梁主任嘆了口氣，沉默不語。
「老二，閉上你的嘴少說兩句。」前頭拉車的老大扭頭呵斥了二弟一句。
被大哥訓了，老二也不惱，低下頭繼續推著車子，只是心中充滿了對三弟的憤恨。
這邊李楚離開後，本來打算直接回總院的，想了想又調轉車頭，往中醫藥研究所那邊騎了過去。
他準備找宋堂遠打听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梁主任怎麼會被人整成這個樣子。
騎了半個小時的車子，才來到宋堂遠工作的地方，他也沒進去，就在門口等著，讓門房大爺幫他叫了一下。
「小楚，來我這兒了咋不進去？」
沒多久宋堂遠就跑了出來。
「我找你打听點事，里邊說話不方便。」李楚拉著宋堂遠往大門旁邊走了幾步。
「怎麼了，還搞得神秘兮兮的。」
「咱們學校最近發生的事兒，班長你了解不？」
「學校不是已經停課了嗎，你想知道什麼？」
李楚扭頭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梁老師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
「梁老師？」宋堂遠皺著眉頭重復了一遍︰「哦，你說得是以前你的那個主任吧？」
李楚點點頭沒有作聲，而是緊緊盯著宋堂遠。
「唉」宋堂遠嘆了口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家的事情還真不好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說好像是被他小兒子舉報了。」
「你說什麼？」李楚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你听的沒錯，我當時听到這個的時候，也十分詫異，可空穴不來風，我估計應該沒錯。」
難怪，難怪梁主任剛才顯得那麼頹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對他的打擊肯定非常大。
「謝謝了班長！」
「謝我干什麼，我也只是把知道的情況告訴你。」
猶豫了一下，宋堂遠又繼續說道︰「小楚，我知道梁老師之前是你的主任，不過，他的身邊現在就是一個漩渦，你最好還是不要靠上去。」
說著宋堂遠拍了拍李楚的肩膀。
趨利避害，人之本性。
宋堂遠這樣說也沒什麼問題。
「放心吧班長，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不會干出格的事情。」
「對了班長，你們那個項目現在怎麼樣了？」情況已經了解了，繼續說那個也沒有什麼意義，李楚轉移話題問道。
提起這個，宋堂遠無奈的攤了攤手︰「那個項目已經停了你也知道，現在病例數差的還太遠，只能慢慢收集了。
小楚，我還就說這幾天要找你呢，你能不能抽時間，過來給我們的研究員上上課。」
「我給你們上課？班長，你開什麼玩笑呢。你們是研究藥的，我就是一大夫，給你們上什麼課。」
「沒開玩笑，我想讓你給我們講的，就是怎麼給病人開藥。」
「呃」李楚愣了一下︰「不是，我說班長，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李楚想了想︰「班長，給你們講一講怎麼給病人開藥，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現在的身份你也知道。」
說到這里，他指了指身上的軍裝︰「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話，只能走正規渠道了。」
「那是必須的，只要你同意，莪回去就跟我們所長匯報一下，讓給你們總院發一個公函。」
「具體怎麼做你看著辦，我只要接到院辦的通知，肯定會配合的。」
「唉，你現在可不像以前那麼隨意了。」
「那沒辦法啊，得到了一部分東西，總歸要失去一些的。」
雖然確實沒有之前自由了，但是李楚覺得也還好，就比如今天，不耽誤事兒的情況下，他請個假，還是能出來的。
該問的事兒已經打听清楚了，兩個人站在門口閑聊了一會兒。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李楚就騎上自行車回總院去了。
至于說過來上課的問題，只要公函不發過去，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
包括他現在出去會診也一樣，這點也確實沒有之前方便，但是李楚到是覺得這樣也好，更安全了。
以前都是憑借私人關系，現在公事公辦，對醫生本身也是一種保護。
回到醫院以後，先去主任辦公室那邊銷了個假。
林三壽也沒有多問什麼，他跟梁主任也沒有多熟的，如果不是因為李楚，他絕對不會在知道了事情之後，還去打听一下地址。
回到自己辦公室以後，李楚坐那兒琢磨著，該怎麼幫一下梁主任。
把他撈出來恢復待遇，這想都不用想，目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剛才看他們父子三人的臉色，不用說，這會兒肯定是缺糧食，缺營養。
不過李楚也想到，剛才他給的肉票其實給差了。
他們這會兒根本不可能去買肉吃，就算有肉也不敢做。
所以現在想幫他，最好還是給糧食，至于肉的話，罐頭肯定不行。
那罐頭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他們住的院里，盯著他家的人不會少，萬一誰聞出來味道，那可就是害他們了。
要不晚上回去鹵上兩個豬頭，剛好秋楠和孩子們也想吃了。
鹵好的肉涼著吃，味道就小的多了。
合計好了，今晚回去就弄，自己能幫他的，也就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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