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知道是誰，猛地拉開房門，嚇得蔡菜一個激靈，瞪著眼楮咧著嘴巴，硬是壓住驚呼，瞬間就跑到了樓梯口。
看清是丁凡，蔡菜臉色鐵青，「你，你嚇死我了！」
「蔡經理，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過來敲單身男生的門，想干什麼啊？」丁凡抱著膀壞笑道。
「我，我，我睡不著。」蔡菜找了個很爛的借口。
「來吧，進屋，咱們聊聊理想，聊聊人生，還有難忘的校園時光。」丁凡招手。
蔡菜腳步遲疑，但還是走過來，進入丁凡的房間，立刻開燈，卻把房門虛掩著，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離床鋪很遠的地方。
「你不正常，但要是你不說實話，我也幫不了你。」丁凡斜靠著床上，認真地問。
「唉，還真是邪門了！」蔡菜抓了抓短發，神情郁悶至極。
「看到奇怪的東西了？」丁凡追問道。
「沒有具體的東西，就是一些霧氣，一絲絲的，偶爾會出現。」蔡菜終于說出口，又強調道︰「這是菲菲的別墅，我不想說，也擔心她害怕。」
「眼楮什麼時候開始出問題的？」丁凡皺眉問。
「昨晚睡覺前，本來以為已經好了，但今晚又看到了好幾次。還飄來飄去，挺，挺人的。」蔡菜說著，還瞟了眼門外，猛地打了個激靈，顯然剛才又看到了。
丁凡小時候，就經常看到這種空間氣息，有時，氣息還會凝結成各種形狀，讓人浮想翩翩，心生恐懼，同時還伴隨體溫升高的現象。
他跟父母和老姐都說過，但沒人相信，眼科倒是去了多次，也沒查出來任何結果。
再後來，低燒體質成為常態，導致丁凡的身體狀況很差，那天體育課當場暈倒，被送進醫院，之後徹底告別了學業。
直到被師父參玄道長帶到山上，丁凡才知道，這是天生靈眼帶來的副作用，看到的只是自然氣息而已。
通過練功和調理，靈眼漸漸趨于穩定，能夠做到收放自如。如今的丁凡，只有打開靈眼，仔細觀察時，眼前才會浮現出這種氣息，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蔡菜顯然沒有靈眼，雖然她的身手還不錯，但在修行者看來，依然屬于資質平庸的那種類型。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丁凡思忖片刻，突然想到了啟明膏，不由問道︰「昨晚你是不是做眼膜了？」
「沒有！」
「不說實話，那就回去睡覺吧！」丁凡抬手下了逐客令。
蔡菜很不情願的承認，昨晚她確實貼了搶來的眼膜，感覺還不錯，今晚又用了一貼，卻沒昨晚那麼好，眼楮反而很澀。
當然不一樣，昨晚的眼膜上有啟明膏，多珍稀的靈藥啊，唉！就這麼糟蹋了，丁凡想想就心疼不已。
原因查到了，蔡菜的眼楮吸收了啟明膏的藥效，所以看到了空間里的自然氣息。
白亦菲的別墅很干淨，如果蔡菜去了墳場等髒地方，搞不好真能看見奇形怪狀的鬼魂，被嚇成精神病患者也難說。
啟明膏作用在普通人身上，只有一天一夜，也就是二十四個小時。
也就是說，蔡菜差不多從現在開始，不會再看到所謂的霧氣了。但是，她肆意侵佔了啟明膏，讓凡哥蒙受了巨大損失，不能不小小的懲罰一下。
「小叮叮，你說，是不是眼膜過期變質了？」蔡菜擔心地問。
「跟眼膜沒關系，我昨天親手撕開的包裝，一點問題都沒有。」丁凡當然不能泄露秘密。
「那你問什麼？」
蔡菜不高興了，害得她虛驚一場，還以為變質的化學物質傷害了漂亮的大眼楮。
「排除法懂不懂？」丁凡不以為然，又問︰「是不是玩過請筆仙的游戲啊？」
「玩過啊，上體校的時候，跟幾個同學在海邊的沙灘上，還真就寫出字。」蔡菜倒也實在，並沒有隱瞞。
「完了！完了！」丁凡使勁拍了幾下大腿，搖頭嘆息。
「你有毛病啊，什麼完了？」蔡菜又被嚇一跳。
「你自己請來了鬼魂，怪不得別人啊！」
「大忽悠！臭騙子！你當我傻啊，十二年前玩的筆仙游戲，現在鬼才來，是不是那個傻鬼迷路了？」蔡菜惱羞亂罵，一個字都不信。
「蔡經理，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你這都是外行話，不懂就先听我說。正所謂，子、丑、寅、卯，地支十二年一輪回，那時你年輕，氣運旺盛，鬼魂當然不敢靠身。現在恰逢低谷，鬼不是迷路，而是一直在等待時機。你是不是听說過，筆仙招鬼，必來！」丁凡煞有其事道。
「那你告訴我，那鬼是公是母，活著時叫什麼名字，老娘去挖了他的墳，挫骨揚灰。」蔡菜固然害怕，但還是來了倔脾氣，丁凡也相信，這個莽撞的家伙能干得出來。
「是個女的，投河鬼，帶著點水汽和寒氣。也不用太擔心，三個晚上她就走了，恭喜，過了今晚，明天再堅持一晚，就過去了。」丁凡道。
丁凡的心理暗示，讓蔡菜頓時覺得周身冰涼，好像粘著不少水汽，屋內的溫度仿佛也降低了好幾度，恐懼感又增加了不少。
還要經歷兩個漫長的夜晚，蔡菜卻一刻也不能忍，咬咬牙道︰「丁凡，說吧，多少錢驅鬼？」
「不是錢的問題，方法你絕對不能接受。」丁凡認真道。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能接受？」
「你需要陽剛之氣來庇護，找個男人躺在一起，投河鬼自然不敢靠近。」丁凡道。
「你，想要騙我，跟你睡在一起？對不對？」
蔡菜抽動著嘴角問道，有怒火在臉上蔓延，將整張臉都燒紅了，握緊的拳頭也傳來了咯咯的聲音。
「不識好人心，你可以出去隨便找個男人嘛，我才不想跟你在一起呢！」丁凡表現得很不耐煩，抬手道︰「快出去吧，我還要畫張符，貼在門上，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蔡菜氣哼哼起身推開房門，卻听丁凡又說，「還有，看到那些絲絲縷縷東西的時候，最好做到大腦清空，否則鬼與你心意相通，就會變成你想看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