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啊！
苦啊！
到了最後，連王玲就覺得很苦了。
她雖然不瘦，但至少不胖啊！
已經有好幾個身材非常豐滿的學生，直接放棄了。
跑步的時候，是真的累！
瘋狂壓腿的時候，也是真的疼！
學習超凡，是真的苦！
上午鍛煉一上午，下午下田干活的時候，反而不覺得累，甚至覺得下田干活，是一種放松。
晚上的時候，則是要在教室之中，听從老師講述超凡理論，其實也沒什麼高深的理論，基本上就是一些原理基礎。
象形拳某一招的原理是什麼，鍛煉的器官是哪些，如果不達標，如果不合格，如果姿態不對，會有哪些後果，如果身體素質不達標，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還好，這些學生大多是高考剛結束，還沒有徹底放羊，大量的良好習慣還保持著，所以吃苦能力，遠在尋常大學生之上。
所以，當三個月結束的時候，當最終考核結束之時，基本上沒有主觀放棄的，都經過了考核。
只要沒有主動放棄，只要還真的在用心學習，哪怕一時進度沒跟上，也獲得了下一次進入虛界的資格。而眾多學生，也又一次聚集到了郡城之外的大廣場之上。
「今天是考核結束的日子，大家伙兒對于自己的成績，應該也心里有數。」
「那些自動放棄了的，接下來我將收回你們身上的印記。而那些還在堅持的，哪怕你這次成績不合格，你也可以在明天晚上繼續進入。」
「就這樣，大家明晚再見！」
說完之後，面前的學生們就集體消失了。而風青陽看著空蕩蕩的廣場，就開始寫報告了。
「……綜上，此次一共有二十萬考生參加考試，最終有五萬人選擇放棄，放棄的人數遠遠少于預期……」
當數據層層匯總的時候，就出現在了黃子興的面前，也出現在了熊岩、楚軒的面前。
「所以，這一次百萬考生，只有二十八萬人選擇放棄？有七十二萬考生，繼續堅持？這繼續堅持的七十二萬考生之後，只有四十二萬人的考核成績是合格的，剩下的三十萬，都是成績不合格，但還在堅持的？」熊岩看了數據之後，直接問道。
黃子興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孩子們比我想象的還要堅韌的多，我本以為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直接嚷嚷著受不了，然後選擇放棄。」
「但我沒想到，這一次放棄的人數，竟然連一半都不到，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只能說我們的學生，真是好樣的。到了關鍵時刻，真的管用！」
「所以，我想著要不咱們擴大範圍吧，直接把農學院自主招生範圍，從一本學生，擴大到所有本科生，你覺得咋樣？」
「就算到時候他們通過率比不上這第一批孩子，但起碼也能開拓他們的視野，哪怕一百個學生之中只有一個學生因此下定決心，從此以後發憤圖強，努力四年，我們也算是徹底的改變了一個孩子的未來。」
「至于資源，也就是一些郡級虛界而已。而且，馬上就月底了，這一次我們再去開拓一些州級虛界，到時候資源肯定是不缺的。」
听到這里，熊岩還沒開口，姜橘就端著自己的餐盤走了進來，喝了一口酸梅湯，姜橘直接搖了搖頭。
「小了，格局還是小了！」
「這一次收你啟發，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把格局放大一點！不要局限于大學生，無論是一本還是二本三本，亦或者是大專，說到底都只是學生群體而已。」
「難道說，我們的社會上，我們的成年人，我們的老年人之中，就沒有真正的豪杰之士嗎？」
「就像劉邦，如果始皇帝能多活二十年，那麼劉邦可能就會以亭長的身份死去。那麼，當他老死的時候，誰會覺得，這個不起眼的老流氓劉亭長，會是大漢的開國之人，知人善任方面放到歷朝歷代，也算是天下第一流了。」
「我們大夏，從來不缺人才天才，缺的只是伯樂，缺的只是機會而已！」
「農學院自主招生，也只是給了年輕人們一個機會！準確的說，是給這一屆的年輕人一個機會。」
「所以，我就想啊，咱們要不直接大氣一點，給全國人民一個機會，一個改變命運，一個把握命運的機會！」
「這一次農學院為了自主招生，直接弄了五個郡級虛界，加在一起，每天晚上都可以容納一百萬人。」
「這一年就是三億六千五百萬人，就能給三億多百姓一個突破自我，一個把握命運的機會！」
「我就問你，如果一個成年人，或者一個老大爺，他一次次的堅持了下來，並且還神奇的跟上了學習進度，一路過關斬將，完成了你的九次考核，你願意讓這種人直接加入農學院嗎？」
听到這里，黃子興肯定的點了點頭︰「那肯定願意啊，現在生物學院醫學院的青春不老藥，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了，生產線都鋪開了，產量也上來了，價格也降低到了一百萬一支，預計在過幾個月，價格就會降低到十萬一支。」
「到時候管他有多老，直接打一針，不就返老還童恢復青春了？到那時他完全可以繼續奮斗好幾十年，年齡根本就不是問題！」
聞言，姜橘懶洋洋的拿起餐盤里的甜點，一口吃了一大半，一邊吃一邊說道︰「這不就是了，實話實說，能通過九次考核的，就算不去農學院，其他學院肯定也要。」
「所以，接下來我們完全可以大氣一點。多弄一些虛界，直接面向全民，給每一位老百姓一次超凡的機會！」
「反正，考核之中，傳授的也都是最基本的超凡知識。教授先天之道的老師，可能不多，教授後天煉氣的老師，可能也不多，但是能教授入門級別超凡知識的老師，目前都上百萬了吧？」
「雖然我們現在可能虛界有限，做不到同時培訓全國老百姓，但馬上就月底了啊。」
「到時候，我們開掛也好，直接降維打擊也罷，多弄幾個州級虛界出來，到時候，一個州級虛界，一個晚上就能容納上百萬人。」
「而且，這個行動不急，我們完全可以搖號、抽簽，最重要的是希望！」
「我們的國人，從來不怕吃苦，也不怕困難，怕的只是看不到希望！」
「我相信，當這個消息公布之後，哪怕我們每天只能讓幾十萬的國人進入虛界考核，那也會對整個社會，各個層面產生難以形容的影響！」
「到了那個時候，可能就真的全國人民上下一心，團結一致了。」
「尤其是那些遭了社會毒打，只能在午夜夢回之時才敢做夢的老百姓，他們被社會毆打的遍體鱗傷，只能把夢想放到夢里，渾渾噩噩的度日。」
「而當這個消息公布之後，當第二次改變命運的機會，直接放在面前的時候，又有幾個人會不努力，不嘗試呢？」
「我始終認為，國人的精氣神，國人的精神狀態更重要！」
「我查看大夏這些年的歷史，只感覺經濟發展了，物質生活上去了，可是國人的精神狀態卻越來越不對頭。」
「如今靈氣復蘇了，我們不僅僅要在超凡方面當世界第一，我們還應當讓國人振奮起來！」
「不能讓國人產生一種超凡都是天才的事，超凡都是人才的事，超凡與我無關的錯誤印象！」
「我們研究院廢了那麼多的心力，截止到目前，也還停留在超凡的第二個層次，不是我們沒法進入第三層，而是為了盡可能的提高超凡的普適性。」
「所以，我們才主推煉體之道，因為這條路，每個人只要努力都能走！」
「知識不會的可以學，身體素質不達標可以練，營養不達標有營養餐。我們要告訴國人，只要他們努力，以大夏目前的科技條件、超凡水平，人人都能成就超凡！」
等到老百姓人人都是超凡了，他們的後代，資質會不會更好一些？
這種改變，是整個民族整體性的提升。
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改變，而是種族級別的改變。
整個種族，整體素質增加，這樣的好處該有多大？
看著慷慨激昂的姜橘，熊岩嘴角微笑，忍不住眨了眨眼仔細打量她，這還是那個整天嘻嘻哈哈的胖橘嗎？
什麼時候，胖橘都能如此有大局觀了？
看著眾人驚訝的模樣，姜橘哼了一聲，就接著吃甜點去了。
……
六月二十六白天
熊岩又一次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這一次的新聞發布會內容很簡單，就是說了接下來，研究院和管理部，會直接開放部分虛界。
這部分虛界，會面向全體大夏人。
每一位夏人，都可以進入其中，學習超凡基礎。其中優秀者，有望直接進入西北學院。
消息本身是很短的，所以這一次新聞發布會前後還不到五分鐘就徹底結束了，可是這個消息本身，卻瞬間擊穿了無數人的心房。
「曾經，我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
「曾經，我以為畢業之後年入百萬不過是很正常也很簡單的事情，可進了畢業之後我才發現，三千塊錢你招不到一個農民工，但是卻能招到一個大學生！」
「曾經，我也有一個走上人生巔峰然後迎娶白富美的夢想，可惜的是，我剛畢業那會兒，沒房沒車，女神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嫁給了本地人。」
「曾經，有太多的曾經……」
「那都是曾經了，後來我就死了，只是機械的活著，只是活著，夢想什麼的，早就沒了。」
新聞發布會之後，一群老男孩老女孩們，淚眼婆娑的想起了曾經，想起了當年，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而風逸則是順勢抓住機會，做了一期訪談。
「所以，你打算直接辭掉工作？」看著眼前的這位中年禿頭男，風逸直接問道。
這位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油膩，不修邊幅，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一幅強者發型，肚子則是又大又圓，看上去就跟懷孕了五六個月一樣。
「我大學那會兒，長相其實也還可以，那時的我，陽光年少，青春自信，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雖然我出生貧寒，但是卻總覺的這不是問題，直到畢業之後。」
「畢業之後，一切都變了。畢業就是分手嘛，女朋友沒了，工作也需要天天加班。」
「我是計算機行業，雖然掙錢多，但是加班也多，雖然經常听到有同行加班加到死，但是沒辦法啊，生活就是這樣，計算機這個行業就是這樣，大多數程序員的宿命，就是這樣啊。」
「再說了，程序員加班，起碼錢給夠了，那些傳統的機械行業、土木行業，早就是九九六了，他們加班比我們還厲害，他們工作地點工作環境比我們還差，他們拿的錢比我們還少。」
「所以，和他們對比之後，我們也就不覺得加班加到死很難以接受了，這就是命嘛，人啊，總要有認命的那一天。」
「後來我就任命了嘛，習慣了加班，習慣了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班，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醒來就要敲程序，不是在敲程序，就是在敲程序的路上。」
「然後，一干就是十來年，這些年我也有了一些積蓄，但是身體到處都是毛病。大毛病沒有，但是小毛病到處都是。」
「由于工作之時長時間直視電腦屏幕，我的左眼有些散光，右眼高度近視，我的體型都快重度肥胖了，我的身體器官，年紀輕輕，就已經快要和一些老年人一樣了。」
「甚至，由于長時間加班，生物鐘混亂，晝夜顛倒，以至于我已經很久沒有晨勃了，甚至有一些楊威……」
「之前我沒得選，但如今我想換一種生活，所以我辭職了，不干了！」
「我不卷了，剩下的錢，已經夠我一個人生活一輩子了，從今天開始，我要開始認真養生，好好鍛煉身體。」
「我在網上看到那些放棄的，有一半以上都是胖子，我覺得可能一個健康的身體，確實有利于超凡。」
「我現在提前做些準備，說不定輪到我的時候，我就順利超凡了呢？」
完成了此次采訪之後，風逸又去采訪其他人，夜晚，當他整理采訪稿件的時候，最深刻的感觸就是︰從前我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