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愛相殺”(三合一)

作者︰若別離不相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鏘!

「蓋聶先生是輸了,不過並沒有完全輸,論劍道的造詣,本侯不如也。」

「王兄的劍術教師,由蓋聶先生擔任可以說是大材小用了。」

成嶠收斂金光咒和雷法,干淨利落的將卻邪劍插回劍鞘,淡淡一笑道。

听見成嶠和善的話,

蓋聶心中的好感更勝,雖然他並不是輸不起的人,但對方勝利之後能夠有如此態度,著實難得。

「多謝侯爺好意,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蓋聶持劍一禮,俊秀的臉龐上難得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請說。」

「剛才讓在下跌倒那招,能不能讓在下再感受一番?」

「請侯爺放心,

在下若是想出了破解之法也不會外傳。」

成嶠聞言心中暗笑,這個時期的蓋聶還是好勝的啊,對剛才跌倒的事情看來有些難以釋懷,有點意思。

「不用想破解之法了,本侯直接告訴你。」

「想要破解這招很簡單,對劍客而言,以點破面取得落腳之地便可,這招消耗不少,無法長時間維持。」

這就說了?

蓋聶內心驚詫,不過也沒有懷疑成嶠說謊。他第一時間的想法也與之類似,以劍接觸地面,瞬間爆發力量,從而取得落腳之地。

「多謝侯爺解惑。」

成嶠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壓根就不在乎被研究出破解之法。

這一招在實戰中可沒有那麼容易破解,用的就是個突如其來,稍不注意就會中招,而且還有不少變種用法,破解難度也會隨之變化。

再說這只是金光咒用法之一,金光咒還有其他用法,

再加上雷法,說出去怎麼破解對他而言沒什麼影響,手段還多著呢。

這個時候嬴政走了過來。

「王兄,想要看我的笑話可沒有那麼容易……」

成嶠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起來很得意,不過嬴政並不在意,只是閑暇時玩鬧一番罷了,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沒有關系。

嬴政暫時不想理得意洋洋的成嶠,背負雙手看向蓋聶,沉聲道︰「感謝蓋聶先生給寡人帶來了這麼一場精彩絕倫的戰斗,合該獎賞。」

「來人,賜給蓋聶先生一柄千煉劍。」

秦國出產的千煉劍盡管比不上經歷天時地利人和而誕生的名劍,但絕對算是一流好劍了,就算對上名劍,只要戰斗不是太過激烈,也能撐得住。

「臣辜負了王上的期望,豈能受賞?」

「臣寸功未立,受之有愧!」蓋聶聞言連忙行禮,

婉言謝絕道。

「寡人沒有記錯的話,之前說的是戰敗王弟,

任由蓋聶先生挑選宮中好劍,可沒說戰敗就不賞賜先生了。」

「如今先生失去了選擇權,由寡人直接賞賜,有何不妥?」

「先生若是實在過意不去,可當作先生入秦寡人送予的見面禮,亦可當做教導寡人劍術的獎賞。」

他這王兄手段果然不俗,說著說著先生的前綴姓名便消失了,配合說的話,拉進關系顯得渾然天成,了無痕跡,初步收攬蓋聶的忠心不成問題。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蓋聶不可能不接受,否則就是把好心當作驢肝肺,打嬴政的臉。

再加上今天在嬴政和成嶠面前受到的禮遇,蓋聶心中對兩兄弟,對秦國都生出了濃厚的好感,誕生出一絲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那臣厚顏了,多謝王上厚賞。」

蓋聶用雙手從內侍舉著的托盤上拿過長劍,鄭重的彎腰躬身,持劍一禮,

嬴政微微頷首道︰「今天劍術教導就到此為止,先生下去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的吩咐下面人就是。」

「臣告退。」

蓋聶跟成嶠打了一個招呼,後退幾步,左右手各自握著一把劍轉身離開了。

「難怪我比劍一直沒贏過,原來你私藏了這一手,想好了怎麼賠罪嗎?」

等到蓋聶離開,嬴政瞪著成嶠,陡然發難。

成嶠面帶苦笑道︰「我跟王兄比劍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再說教給王兄你,王兄你也沒時間修煉,還容易為此分神。」

雖然說得有些道理,但此刻嬴政不想听這些解釋。

「你沒有藏私,肯定不會是我的對手,少廢話,總要交出一點東西賠罪吧?」

這是不講理啊!

「好吧,既然王兄你想學,那我就教。」

「不過金光咒不是短時間能夠有效果的,考慮到王兄以後你要處理國家大事,淨心神咒更加契合你。」

「淨心神咒有什麼效果?」嬴政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控制負面情緒,遏制無限制增長用的。」

「只要王兄你踏入門檻,就能夠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不會受到過激情緒的操控。」

嬴政聞言雙眸大亮,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嘿,他原本只是跟兄弟開開玩笑,並沒有真想得到自己兄弟的秘術,只希望听點軟話就行,沒想到真榨出這麼有用的東西來了。

早發現就更好了,不過此時發現也不晚。

此法對于他未來處理國事應該有不小的作用,過激的情緒往往會影響正判斷力,他不喜歡。

「這個好,就學這個。」

嬴政笑著,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成嶠的肩膀上,好在成嶠不是普通少年,否則可能一墩坐在地上了。

話說淨心神咒雖然能夠讓人保持平靜安寧,理智清醒,但可以主動選擇用與不用。

成嶠有時候就不想被影響到,比如高興的時候,興奮的時候,舒爽的時候,他可不想提前索然無味,炮火的流程還是要遵循的。

「這地兒不行,回殿傳給你。」

「好,我們走。」

回到宮殿中,成嶠就開始傳授嬴政淨心神咒,這一次跟趙姬那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完整版的。

傳授完修煉方法,成嶠為嬴政修煉解惑,還親自示範了一番以作鼓勵,可謂是操碎了心。

等到嬴政踏上了正確的道路,往後只需要多加練習就能登堂入室時才離開。

看了眼天色,成嶠決定不去後宮看望長輩和小佷兒了,轉一圈再出宮天都差不多黑了,還泛舟游什麼湖?

今天辛苦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享受享受了!

回到家上船後,成嶠就享受上了,頭枕在驚鯢的雙腿上,蘭蕊負責捶腿按摩,秀娘負責夾菜斟酒,不時驚鯢也會幫忙投食,鼻尖馨香交融,耳中音韻流轉,眼中近處舞影綽綽,遠處水景交融。

至于雙手自然實在跟驚鯢,秀娘,蘭蕊三女互動,詳情不好細說,就兩個字形容,快樂!

成嶠前世雖然出身道教龍虎山,但對于道家理念有著屬于自己的理解。

道家盡管講究清心寡欲,但並不是指不能有,也不是無情,而是指不可太過旺盛,免得被蒙蔽了雙眼和道心。

簡而言之,避免利欲燻心!

神仙還有七情六欲呢,怎麼理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成嶠的理解就是如此,可疏而不可堵。

……

三月初二,一輛樸素的馬車緩緩停在雍侯府門前。

身穿一襲毫無裝飾,顯得十分素淡的月白色長裙的女子掀開褐色簾子走出了馬車,身後還跟著一位身穿小一號月白色長裙的少女。

比起女子毫無表情,宛如冰塊的臉蛋,少女的俏臉就顯得柔和了許多,好似江南煙霧般清新淡雅,又似鄰家姐姐般溫柔可清,氣質清新自然,宛如湖泊中的一朵蓮花。

來人正是醫家念端以及端木蓉,此時的端木蓉看起來十二三歲的模樣,宛如雛荷般亭亭玉立,風姿初顯。

「雍侯府……「

「哼,幾年不見,倒是愈發長進了,在鏡湖醫莊都免不了听到名號……」

念端下了馬車,抬頭看向大門上懸掛的黑底金漆大字,不由得冷哼一聲,似乎頗為不屑道。

端木蓉聞言看了眼師傅,又看了看大門,明智的選擇沒有多開口,清澈如水的雙眸中蘊含著濃濃的期待,回憶在小腦瓜中涌現。

「念端先生的嘴巴還是那麼犀利,我就當是純粹的夸獎了。」

身穿藍白色錦袍,腰懸白玉帶,腳踏藍白色靴子的成嶠笑著從正門走了出來,一眼便落在了念端身上,很快又移到了端木蓉身上。

比起以往的打扮,成嶠今天的打扮顯得沒有那位威嚴尊貴,更加和藹可親一些。

「隨便,反正你的臉皮夠厚。」念端面無表情道。

一想起曾經往事,盡管已經釋懷,但看見成嶠這張臉,依舊還是有些不順眼,下意識就想刺幾句。

「拜見侯爺!」

負責護送念端和端木蓉的羅網護衛立刻持劍單膝跪地。

「辛苦了,交了任務後去歇息幾天吧。」

「多謝侯爺。」

「去吧。」

「喏。」

很快羅網護衛就走了,府邸中的人都站在門口附近,沒听到召喚不敢貿然接近。

「來,小蓉兒抱一抱。」成嶠笑眯眯雙開雙臂道。

端木蓉臉皮薄,那經得住這樣的打招呼方式,俏臉騰一下紅了,羞澀垂下頭左右搖了搖,表示拒絕。

「蓉兒已經是大姑娘了,又不是小時候,還是堂堂徹侯呢,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念端一下子拉住端木蓉的手,將其拉到身邊,目光警惕,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數落道。

成嶠當然知道分寸,他就是故意這樣做的。

除了看見念端維持不了冷冰冰的面孔,見到念端氣急敗壞的模樣很爽之外,也是為了拉進距離,消除久不相見的陌生感。

「你說的這種情況不適合我和蓉兒,我們算是兄長妹妹,不必拘泥俗禮。」

听到成嶠的辯解,念端冷笑道︰「從沒見過,也沒听過兄長妹妹見面擁抱的俗禮,從哪本邪書上看來的?」

成嶠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理直氣壯道︰「本侯自創的!」

念端頓覺無語,她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厚臉皮,太無恥了。

「罷了,不抱就不抱,進府吧。」

「來兩個人拿行禮。」

听見成嶠的話,負責迎客送客的管事嗖一下就沖了出來,其速度遠超手下的僕人,處于絕對的領先。

這讓反應比較慢的僕人心中感嘆,怪不得人家能當管事呢,這眼力見,這速度,心服口服。

「不必了,我們師徒這次不打算住進府中,不是邀請我去學宮擔任醫家博士嗎?」

「學宮中應該為各家博士準備了住處吧?」

听見這話管事愣住了,看向成嶠,成嶠擺了擺手,管事立即恭敬的後退。

「學宮中當然準備好了住處,條件還算不錯,不過比起府中肯定是沒法比。」

「我覺得還是住進來好,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蓉兒考慮,府中蓉兒熟悉。」

念端聞言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道︰「算了,我正打算讓蓉兒多接觸點人,這孩子太單純善良了。」

「學宮里的人料想比外面人好接觸,有利于蓉兒成長,住進府邸中到處都是迎奉,對于蓉兒來說有害無益。」

成嶠聞言覺得挺有道理,雖然有他庇護,端木蓉一直單純善良下去也沒什麼。

因此本不打算再勸,但念端下一句就惹得成嶠不爽了。

雖然挺有道理,挺有骨氣,但還是不爽。

「再說住你這里是寄人籬下,住學宮那邊怎麼也算半個家,榮發富貴什麼的,不稀罕!」

「你嫁進來不就算家了?」

念端聞言臉色漲紅,徹底破防,氣急敗壞的罵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罵了一句似乎還不解氣,抬手一甩,三根銀針就朝著成嶠飛去,瞄準的穴道不是重要穴位,是笑穴,癢穴,啞穴,顯然想要好好給成嶠一頓苦頭吃。

這點雕蟲小技怎麼可能傷到成嶠?

成嶠抬手一轉,也不見什麼復雜的動作,三根銀針就抓在了手中。

念端一看松開牽著端木蓉的手,雙手齊發,六根銀針飛了出去,這次下手更加狠辣了一點,奔著傷人去了。

當然這對于成嶠依舊沒用,還是抬手一抓,所有銀針就握在了手中。

這下念端算是認識到奈何不了成嶠了,拉住端木蓉的小手轉身就向馬車走去。

成嶠見狀也並不慌,念端這種女人生氣了,講道理,說甜言蜜語基本上沒什麼作用,最好用啪啪一頓解決。

不過由于念端不是他的女人,所以啪啪不能用,但可以用異曲同工的強勢出擊,等那陣氣過了再講道理,賠禮道歉什麼的都可以。

成嶠身影一晃,不費吹飛之力便從念端手中搶過了端木蓉,將端木蓉攔腰抱起,一溜煙就踏入府邸中,只留下一句話。

「想要蓉兒,進府來談。」

念端懵了一下,清醒過來轉身正看見成嶠抱著端木蓉溜進府中,下一刻身影便消失不見,頓時心中憋屈,憤怒,無奈交雜,還有那麼一些悲傷委屈。

要強的念端很快就把那一些悲傷委屈驅散,心中破口大罵。

無賴!混賬!

堂堂徹侯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搶人,秦國還有王法嘛?

還有法律嘛?

真想拿針扎死這個混賬,拿藥毒死這個無賴!

……

念端站在原地臉色變換良久,糾結不已,最終還是沒忍住朝府邸里走去。

剛開始進入府邸,念端的腳步很快,但後面越來越慢了。

等走到前院正廳,成嶠已經逗得端木蓉咯咯咯的笑了。

笑完兩人的談話吸引了念端的注意,讓念端的腳步停滯了,恰好周邊還沒什麼人,便在外面偷听起來。

「成哥哥,為什麼你老是喜歡氣師傅啊?」

「你師傅脾氣,你還不知道嘛,盡管有些話的確有道理,但從她口中說出來總讓人生氣。」

念端在外面聞言,恨得咬牙切齒,這混賬在蓉兒面前說她的壞話,真是忍無可忍!

就在念端要沖出去反擊時,下面的話又讓她停住了腳步。

「師傅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太好,還很嚴格,但是一個好師傅,真心的疼蓉兒。」

這話差點感動得念端熱淚盈眶,心說沒白疼這丫頭。

「這我認同。」

「你師傅盡管脾氣是古怪了一些,盡管避世,但還是做到了醫家救死扶傷的理念。」

「她啊,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醫莊附近不少百姓受過你師傅救治吧?」

「嗯嗯,他們可感激師傅了。」

「這作為醫家弟子已經足夠了,一個女子帶著你,怎麼能要求她游走天下,懸壺濟世呢?」

「這亂世學醫,可救少數人,但救不了天下。」

「這次我邀請她擔任學宮醫家博士,你師傅沒講什麼條件就來了,說實話我挺佩服她的。」

「那成哥哥你以後不要欺負師傅好不好?」

好徒兒啊,正廳外的念端眼角微微濕潤。

「你師傅有心病,一直憋在心里。」

「我氣她,除了她有時候的確讓我不爽外,也有意讓她把憋在心里的情緒發泄出來。」

「心病是什麼病?」

「蓉兒不懂,不過師傅那麼厲害,肯定能治好自己的。」

「心病啊,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就看你師傅自己想不想得通了,不然只是治標不治本。」

「一個男人而已,有必要念念不忘,耿耿于懷嗎?」

「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世界上的好男人,出色的男人還是不少的嘛。」

外面念端已經淚流滿面,用力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動靜,腦海中回憶翻涌,最終得出一個讓她無力的結論。

世界上雖然好男人,出色的男人不少,但再好,再出色,也不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他……

盡管念端此時依舊走不出曾經的陰影,不過心緒卻平靜了很多。

「蓉兒還是不懂哦。」

「等你長大就明白了,不說這些大人間的事情了。」

「蓉兒你繼續待在這里品嘗糕點,我出去看看,別真走了。」

「師傅不會丟下蓉兒的。」

听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念端連忙擦干眼淚,放輕腳步向外面小跑了一段距離,隨後裝作急匆匆的模樣往正廳走。

殊不知一切動靜都在成嶠的感知中,念端的行蹤早就暴露了。

雖然之前說的話是故意讓念端听到的,但成嶠卻是真心實意的。

念端再沉浸于過去中,估計依舊避免不了英年早逝的命運,借此機會試著開導一番,既能減少念端心中的火氣,也算是略微報恩了。

他成嶠可沒有忘記他父王是在念端的醫治下才能夠多活幾年,別看僅僅是多活了幾年,但足以對秦國的官場格局造成巨大的影響,進而影響到整個秦國。

秦國如今政局平穩,沒產生什麼蛾子,這里面有念端的一份功勞。

再加上念端要加入學宮成為醫家博士,這又是在給秦國做貢獻,他可是切實的希望念端能夠長命百歲。

「念端先生,我一時沖動,得罪了。」

成嶠裝作剛看見念端,一臉羞愧的拱手作揖,賠禮道歉。

「你可是秦國徹侯,我這個山野之人哪敢生您的氣啊?」

念端陰陽怪氣了一句後繞開成嶠,直接往正廳里走去。

成嶠也不在意念端的諷刺,回過神來他剛才做得過火了一些,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念端的刀子嘴有時候的確是讓人不爽,他又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他可不會時時刻刻用淨心神咒壓制自身的情緒,那樣也太無趣了。

之後念端牽著端木蓉就要離開,不過此時不同于之前,這個時候不過是裝裝樣子,之前那是真要走。

在成嶠接連賠罪和端木蓉幫襯說好話下,念端找到了台階下,暫時沒有了離開的意思。

「念端先生,要不這樣吧。」

「你和蓉兒平時就住在學宮,學宮放假時就帶著蓉兒來這邊住,如此就兩不耽誤了。」

念端想起成嶠之前的用意,再加上端木蓉可憐巴巴的望著她,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事情談妥,氣氛便好了不少,成嶠便跟端木蓉閑聊在鏡湖醫莊的事情,念端品著茶靜靜的傾听,也不插話,氣氛更加溫馨了一些。

等到端木蓉說夠了,成嶠才道︰「念端先生,我看你身體比起之前又差了一些,要不要我幫你調養一番?」

「不用,我自己會調養。」念端想都不想,下意識便拒絕道。

「學宮教學任務繁重,沒有一副好身體可不行,也算我的賠罪,再說身體越好,你能夠陪蓉兒的時間也越長。」

成嶠微微一笑,不以為意,繼續勸說道。

「你能行嗎?」念端聞言懷疑的看著成嶠。

「我的醫術雖然遠遠不如你,但有更直接,更有效的辦法,多了不敢說,彌補幾年身體的虧空還是沒問題的。」成嶠自信滿滿道。

「好,那你試試吧。」

念端倒是有些好奇,試試也無妨,一有不對立即中止就是。

成嶠聞言微微閉上眼楮,瞬間凝神靜氣,睜開的瞬間一掌擊出,白,青,黑,紅,黃五色五髒之瞬間貫入念端的胸口之中。

白入肺,青入肝,黑氣入腎,紅入心,黃入脾,五進入五髒,勾動念端體內本源的五髒之氣,在成嶠的刻意控制下五相互流轉,互相轉化。

等到五髒的虧空補足,五髒之開始促進六腑,進而慢慢擴張到全身,快速讓念端亞健康的身體朝著健康的方向邁進。

這也是報恩的手段,比起念端的功績,曾經的那些賞賜,在成嶠看來太微不足道了。

小半個時辰過去,成嶠才收功,額頭已微微見汗。

以自身五髒之彌補他人,盡管五髒之儲量龐大,並且早成循環,生生不息,但損耗的五髒之氣也需要半年才能完全彌補。

「念端先生,感覺怎麼樣?」

成嶠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看著神采煥發,面色紅潤,目光炯炯的念端,面露微笑輕聲道。

念端感覺此時的身體狀態跟沒有遇到那個劍客,還是純真少女那般充滿了活力,盡管她知道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多久,但就算消退也比她來上一次咸陽之前好。

身為醫家,念端也明白成嶠施展了什麼手段,損己利她,心中很是感動。

不過,以念端的性子也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只道︰「有心了,等會兒我寫下一個方子,你按照方子上面的要求服用。」

成嶠其實不需要服什麼藥,他身體的虧空遠比念端想象的輕得多,完全可以靠時間慢慢自愈,對于實力的影響微乎其微,對日常生活更是沒什麼影響。

不過此時不宜拒絕念端的好意,只能笑著點頭道︰「好。」

談完這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成嶠便帶著兩人在府邸中逛了一圈,一起用了頓晚膳,之後便派人送兩人去了寰宇學宮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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