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後勤

「醫生,醫生。你們快來看看,我們連長要不行了。」

兩名士兵用擔架抬著石大堅,站在野戰醫院門口。

醫生都在忙碌,沒有人接待他們,只能在門口大喊。

這里有濃重的酒精味,也掩蓋不掉更重的血腥味兒。

「吳又可,  你來負責這名患者。」

野戰醫院院長立刻安排醫生接診。

現在所有醫生都在忙碌,技術好的醫生都在搶救重傷員。

只有這名剛加入的醫生,因為剛學會手術,沒有安排搶救重傷員。

院長看到這名病人軀體完整,安排吳又可治療。

吳又可已經在野戰醫院幫忙了半個月,基本掌握手術這門醫術。

他听到院長的吩咐,  答應一聲清洗一下自己的雙手,  前來查看患者的情況。

兩名士兵看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來,他們緊張的心情就平復下來。

吳又可看到患者右上臂插著一根箭矢,  箭桿已經被掐斷。

傷口附近已經腐爛冒膿,癥狀非常危險。

吳又可皺著眉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看情況他的傷口已經有一段時間,為什麼不早點送來。」

士兵帶著哭腔道:「醫生,我們連長也沒辦法。

明軍不計傷亡猛攻我們陣地,連長那時候不能退下來。

可惡的明軍,竟然用沾了糞水的箭。

好多兄弟中箭,第二天就發燒,大部分人都沒挺過來。

連長生命力頑強,還沒有斷氣,但現在也發燒昏迷,額頭非常燙。」

吳又可對著士兵道:「你們搭把手,把你們連長抬進帳篷中。」

他指導士兵,把石大堅放在病床上,讓這兩名士兵出去等待,叫來配合他手術的護士長。

「護士長,  用冰水冷敷進行降溫。

準備乙醚,  我要手術治療,  必須要把傷口腐肉全部切除。」

吳又可看著護士長從一個瓷瓶中倒出幾滴液體,倒在了棉布上。

護士長屏住呼吸,用棉布捂住病人的口鼻,堅持一段時間,病人就陷入深呼吸中。

他立刻上前手術。

手術是吳又可認真學習的醫術,只學了半個月,就能熟練使用。

他開始不懂這門醫術,但病人實在太多,野戰醫院人手不足。

他經常能幫其他醫生打下手。

給病人截肢。把露出來的腸子裝進肚子中,重新縫上傷口。

這些他之前以為必死無疑的絕癥。

竟然通過手術這門醫術,把人救活了。

手術的死亡率很高,但比之前百分之百死亡。

能把人救活,就是非常好的醫術。

吳又可現在已經能熟練通過手術給人截肢。

沒想到他四十多歲,又學了一門之前從來不知道的醫術。

三人行必有我師。

吳又可做手術,這個手速對他來說非常簡單,他還與護士長聊著天。

護士長之前是個道士,統領府嚴管道士證,他這沒證的道士來軍中醫院當護士。

「這就是你們這里的麻沸散,  華佗的麻沸散已經失傳,  這是醫學界的一大憾事。

希望你們研究的麻沸散不會再失傳。」

「不可能失傳,  馬乾坤道長已經注冊專利。

乙醚的制造過程,誰都知道。

只是想要制造乙醚,必須給馬乾坤道長專利費。」

吳又可听到過專利。

野戰醫院很多醫生,經常討論注冊專利。

他們把自己獨門的醫術,進行專利注冊。

其他人學習這門醫術,使用這門醫術盈利,要支付專利費用。

護士長繼續說道:「說些我們道士才知道的事情。

馬乾坤道長也是神人。

他之前搞喪葬習俗,聯合一群道士專門做喪葬業務,他還收取道觀的費用。

說能幫助他們取得其他地方烈士閣的管理者。

結果統領府推出祖廟和祝師,馬乾坤道長的喪葬業務直接無法生存。

烈士閣也交給祖廟負責。

他不只失去生計,還欠一下其他道觀一大筆錢。

馬乾坤道長為了搞錢,研究各種業務。

他最終學習煉丹術,靠著自然書上簡略的介紹,用硫磺和酒精,第一個搞出了乙醚。

這種和傳說中麻沸散一樣的東西。

有了乙醚,我們截肢存活下來的士兵,提升了好幾倍。

雖然有人永遠醒不過來,但這也是救死扶傷的良藥。

總比之前截肢手術,咬碎嘴中木棍,又把自己舌頭咬斷。

或是無法忍受疼痛,活活疼死。

乙醚的出現,至少避免了這種情況。」

吳又可感慨漢中這里新知識層出不窮,這半個月見識到的東西,比他前半生都多。

聊天不影響他手術,他的手也很穩,很快就做完手術。

讓護士長給病人包扎,吳又可走出病房。

他看著兩名士兵在門外焦急等待。

「你們連長已經手術成功,只要不感染,他胳膊就能保住。

如果繼續感染,只能采取截肢手術。」

士兵哀求道:「醫生請您盡力,連長如果截肢,他就只能退役。」

「送來的太晚了,哪怕恢復過來,我估計他也無法再當兵。

病人醒來後,會發現他手不太靈活,你們多勸一勸。」

吳又可也沒辦法,傷的太重了,恢復後能自己吃飯,這都是恢復良好。

「吳又可,快點過來,又來一名需要截肢的患者。」

野戰醫院院長,他用手捋著一名患者的腸子,同時焦急的吼道。

吳又可又陷入忙碌,他估計前線發生大戰,來的患者非常多。

他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連續做了好幾台手術。

手術的病患,印證他的想法,他手術的患者,還有一部分是明軍。

直到戰事階段性平息,野戰醫院送來的傷兵才少了很多。

他準備回帳篷中休息,這段時間學到了好多。

他學到感染這個詞,知道環境中有很多小蠱蟲,它們叫細菌、真菌和病毒,統稱微生物。

這些才是大部分疾病,特別是瘟疫的罪魁禍首。

這種知識,直接擊碎了他一直以來的觀念。

但這里醫生有很多針對微生物的方法,能有效挽救患者的生命。

特別是嚴格消毒和潔淨的繃帶,好多士兵傷口都沒化膿。

他結合自己的行醫經歷,也認可這些知識。

吳又可在家鄉行醫,他有一個老朋友,年老回到家鄉落葉歸根。

這位朋友之前在漢中行醫,和他談論漢中黃衣賊。

朋友說黃衣賊手中有一種叫做牛痘疫苗的藥物,接種之後就能防御天花。

這種藥物還十分安全,絕大部分人接種,都不會死亡。

它經過實踐驗證,很多流民患有天花。

他們來到漢中之後,和流民接觸的漢中百姓,沒有一個人患上天花。

吳又可對牛痘疫苗十分好奇,他更好奇牛痘疫苗為什麼能防御天花?

安頓好家小之後,他踏上前往漢中的路途。

剛來到漢陰縣,就看到野戰醫院在招收醫生,報酬很豐富,還能學到新的醫術。

他開始不知道醫生是什麼?

听人說才知道,這是郎中和大夫的別稱。

吳又可報名參加,經過考核之後,他成為一名醫生。

開始給幾個十六七歲,青樓出身的小丫頭打下手。

他直接想拂袖而去,還好不是拜師,為了神奇的醫術,只能忍了下來。

這一趟收獲真的很大,學習了很多新知識。

吳又可看到,有一個渾身帶血,穿著絲綢的明軍將領。

他跪在野戰醫院門口,不斷磕著頭。

「感謝你們救活我,你們連敵軍的傷兵都醫治。

大明朝卻把我們傷兵全部拋棄。

這大明朝我是不會回去了。」

吳又可路過一間帳篷,看到很多醫生在這里圍觀。

這些人和他一樣,已經工作一天一夜。

吳又可非常好奇,是什麼東西吸引他們,讓他們不去休息。

吳又可被一名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攔住。

「吳老頭,這里是解剖室,你來看要有心理準備。

我們的戰士尸體,領導不讓解剖。

這是好不容易,有一個來到野戰醫院,沒救回來的明軍。

院長同意我們解剖,這是一個很好的觀察機會。

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千萬別過去,晚上會做噩夢。

好多年紀大的醫生,他們都無法接受。」

吳又可思慮良久,他才下定決心,走進解剖室。

想要了解新的醫術,就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

悅來酒樓包間,這里面裝修華麗,隔音非常好。

武弘義邀請丁萬年來這里做客。

「丁叔叔,現在大明和這里正在開戰,漢江水道完全封鎖。

我們家里的鹽糧無法運來,這里的布匹也賣不到湖廣。

家里的生意都停止,我都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請丁叔叔解惑。」

武弘義姿態放得很低,他這個印染廠剛剛起步,家里生意也很不錯。

因為受到戰爭影響,現在全部停滯。

他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請教一直關系不錯的丁萬年。

丁萬年看著武弘義一臉疲憊的樣子。

他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說道:「你知道我們與湖廣斷絕貿易往來。

市面上的糧價和鹽價沒有暴漲,這是因為什麼嗎?

除了百貨商店提前囤下大量物資,食鹽能穩定供應外。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大軍進展順利,《漢中周報》幾乎每天都有捷報加刊。

蘇統領率領大軍攻城略地,每隔一段時間都有新的捷報。

益門侯蘇虎把湖廣明軍,擋在漢陰防線,讓他們不能前進一步。

這種勝利在望的預期,也讓百姓知道不用儲存物資,他們的生活會很快恢復正常。

你的機會,就在四川。

四川也是產糧大省,還有非常豐富的井鹽。

你們家里現在必須破局。

等到蘇統領完全佔據四川。

漢中這里就不會缺糧缺鹽,你們武家的重要性,明顯降低,現在要找新的出路。

蘇統領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進攻湖廣。

哪怕真的進攻湖廣,出賣湖廣也沒有你們武家的份。」

武弘義也明白現在的局勢,他這才想通過丁萬年叔叔,與統領府搭上關系。

「丁叔叔,實不相瞞,我們武家有一批白糖,準備運往前線。

我準備用這批白糖為敲門磚,與蘇統領搭上關系。

四川的井鹽產量太龐大,統領府總需要商人賣鹽。

我們武家想趁此機會成為鹽商。

但我們和統領府官員不熟,現在是非常時期,貿然連續不太好。

請丁叔叔幫忙聯系。

事成之後,可以給丁叔叔二成份子。」

丁萬年擺了擺手,道:「事情我可以幫忙,但份子錢我不能要。

做人要知足,不能給我女婿添麻煩。」

丁萬年該得的東西,他一分不會讓,不該得的東西,他一分不會踫。

武弘義看著听叔叔的表現,他感覺自己對人生又有了一絲感悟。

武弘義走出酒樓,立刻讓老僕乘坐小船,通知武家的船隊靠岸。

武家運輸白糖的船隊,以船只損壞為名,一直在城固縣休整。

沒有去漢中碼頭報關,這些白糖一直沒有進入到統領府視線。

統領府一直高價收購紅糖和白糖,漢中這里缺糖,這是非常重要的戰略物資。

士兵因為傷病水土不服等原因,他們無法吃飯。

這時只需要一碗糖水,就能救活一名士兵。

急行軍時,一把白糖比兩個大饅頭都頂餓,白糖更方便攜帶。

武家運白糖過來,開始是想加強與統領府的聯系。

武家看到局勢緊張,他們又有些擔憂。

讓武弘義根據局勢,決定是否與蘇河加強聯系。

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清晰,武家必須要投入更多的籌碼。

……………………

武弘義坐在騾車上,兩頭騾子拖著運輸白糖的騾車,平穩走在山道上。

他們出了寧羌,路上就沒有水泥道,只剩下土路。

騾車在這種道路上行進的速度非常慢。

武弘義看著周圍的情況,他前方是運軍用物資的的車隊,後方是運糧的車隊。

只有武器和白糖,才能享受牲口的運輸。

運糧主要是靠百姓推著獨輪車。

武弘義看到騾子已經喘著粗氣,他從馬車上下來,減輕車子的重量。

所有人都靠雙腳走在路上,只有他這種貴公子和車隊前面那群官員,後面那群商人,平時不愛鍛煉。

走個幾里地,就要去馬車上休息一會兒。

武弘義看著長長的隊伍,一眼都望不到頭。

車隊每隔一百米,都有一隊十幾人的士兵,背著槍在附近巡邏。

有士兵保護,他們這些人才敢走這條路。

砰!砰!

前面傳來幾聲槍響,在附近巡邏的士兵,立刻向前方跑去。

過去很長時間,槍聲漸漸停歇。

李志升騎著馬,沖著車隊喊道:「大家不要慌張,道路上有逃兵和流寇,他們聯合起來襲擊車隊。

現在全部被擊潰,有士兵在保護著我們,安全不用擔心。」

李志升看著趴在車底的武弘義,這人也太膽小了。

「出來吧!不用擔心,都是些亂兵和毛賊,成建制的明軍,已經被大軍消滅。」

武弘義看到李志升叫他,這可是統領府的大官,戶部尚書李志升。

他立刻爬了出來,尷尬的笑了笑。

「武弘義,你們武家捐獻五千斤白糖,蘇統領听到後很開心,來信大力夸獎你們。

你如果想當官,在這路上,我們會對你進行培訓。」

武弘義听到這句話,驚喜萬分。

他自作主張,捐獻了一大批白糖。

沒想到竟然有當官的機會。

能當官,誰還想當個商人。

武弘義高興的說道:「李大人,我想當官。」

「那好,我就讓隨隊的官員對你進行培訓。

等到蓉城之後,蘇統領會對你進行考核,能當上什麼官,就看你的本事。

你跟我一起過來。」

李志升帶著武弘義去官員所在的隊伍。

他不只是負責後勤運輸,與負責軍管的軍隊,交接打下來的城池,也歸他管理。

這次抽調的官員很多,至少能把四川主要的城池,全部自己的官員。

……………………

蘇五牛看著前方堵路的山崖,這是米倉道最難搞的道路。

它北方的山路,通過火藥爆破,已經開出足夠馬車行進的山路。

它南方的道路,是河流沖刷的舊河道,也非常寬闊能走馬車。

就這一段路非常崎嶇,還有很多落差極大的斷頭路。

蘇五牛看向築路隊負責人陳石橋。

「必須要炸掉旁邊的山崖嗎?

一旦弄不好,整座山垮塌下來,直接把米倉道堵死,大軍沒有後勤補給,會非常危險。」

陳石橋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蘇侍郎,你說這些我也知道。

但這沒有辦法,想要修通米倉道,讓人推著獨輪車能走過去。

這塊的米倉道,斷頭路最集中的地方。

有些地方地勢很復雜,哪怕填平了,也是坡度非常大的道路,人勉強能走,載重物的車肯定走不了。

徹底填平,工程量太大,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至少要數十年。

有的地方是山谷,也沒辦法修建棧道。

我們最佳的辦法,就是從旁邊山崖內部,另開出一條路。

只要打穿山崖,米倉道完全能走馬車,物資運輸速度會非常快。

我看過這些山崖極其堅硬,哪怕是用火藥炸,它不會整體塌下來。

我們只想在山崖上摳出一條路。

只是修路時,需要讓米倉道運輸隊斷幾天。」

蘇五牛不斷考慮著得失,他知道陳石橋說的很正確。

米倉道無法行走大軍,就是這種斷頭路太多。

有的地方能修建棧道,有的地方是山谷,連棧道都無法修建。

「這樣,你再等一等,做好詳盡的計劃。

漢中那里獲得一批白糖,把這批白糖送過去。

還有接管巴州等地的官員,讓他們也先過去。

再送過去一些火藥武器,我們就正式開山修建道路。

這樣哪怕道路斷幾天,蘇熊那里也有一定物資。

再加上川東北明軍抵抗不強,應該不會對局勢造成影響。」

道路必須要修,蘇五牛只能選擇影響最小的方案。

陳石橋听到十五牛的吩咐,他去研究怎麼打通這個山崖,修建道路的效果更好。

蘇五牛看著運輸隊挑著糧食,走在米倉道上。

米倉道這一路,有些地方非常危險,獨輪車都過不來。

只能是百姓用扁擔挑著物資,一步一步運過來。

負責運輸的百姓滿頭大汗,挑著一百多斤的物資走在道路上。

他們來到斷頭路的地方。

這個地方與下面的道路,足足有三米落差。

這種高度,車輛摔下去就會損壞。

百姓們用繩子系上吊筐,把物資順下去。

他們拽著山路上面的繩子,慢慢滑下山路。

走到另一個斷頭路,自己順著繩子爬上去,再把東西拽到山上。

蘇五牛看著這種運輸方式,運輸速度非常緩慢,運輸過程也非常危險。

特別是在晚上,一不注意就會摔下山崖。

蘇五牛等了足足五天時間,所有人員和物資全部運送過去。

正常的道路,運輸這點物資,一天就能完成。

他通知運輸隊,暫時不用再向前方運輸物資。

蘇五牛看向陳石橋:「接下來的工作,就看你的表現。

能完美修通米倉道,我們兩人都會有賞賜。」

陳石橋原先只是一名匠戶,他現在成為一名正五品工部官員。

自然十分珍惜他取得的成績。

他能當上官員,就憑借他修路的技術。

「所有人注意,按照既定計劃,開始修路。」

陳石橋一聲令下,築路隊的工人開始修建米倉道最難的一段路。

兩名工人站在木梯子上。

他們一人手中拿著鑿子,一人手中拿著大錘。

所有需要打孔的地方,已經被陳石橋提前刷上油漆。

他們一次只修一百米的路。

工人把鑿子對準刷油漆的地方。

另一名工人,不斷用大錘,一點點敲擊的鑿子。

他們通過這種辦法,在山崖上打孔洞。

每一片山崖,都有密密麻麻的孔洞。

蘇五牛听著密集的敲擊聲,工人在山崖不斷敲出孔。

陳石橋把準備好的火藥,塞進山崖的孔中壓實。

他用引信連接著所有孔洞。

準備好一切,陳世強讓所有人撤離。

他也躲在遠方安全的位置,點燃手中的引信。

轟的一聲巨響。

整個山體都在顫動。

陳石橋看到前方山崖上,有一層岩石被炸開。

這就好像有一個巨大的勺子,在山崖上挖出來一道溝。

陳石橋命令工人去清理碎石。

直接把碎石頭扔在旁邊的山谷里。

他感慨道:「我之前在書上,也看到過前人修建這種道路。

那時候他們只能火燒岩壁,在給岩壁潑上涼水。

用這種辦法反復進行,讓岩壁變脆

再用鑿子砸開變脆的岩壁,這種辦法修建道路非常慢,需要長達數年時間。

現在有火藥,只需要短時間,就能把岩石炸開。」

陳石橋看著已經被炸開的山崖。

他們打孔二十厘米,山崖就像是被挖了深二十厘米,高二點五米的大溝。

陳石橋不斷重復這個流程。

他們在同一個地方,一共重復十次。

挖出深入山崖兩米的道路。

直接讓這條道路變成米倉道最寬的道路。

陳石橋修建好一段道路,仔細觀察道路的質量。

這和他預計的一樣,山崖的材質非常堅硬,挖出這點東西,對山崖沒有影響。

陳石橋通過同樣辦法,不斷延長這段路,很快就徹底修通。

蘇五牛走在這個新修建的道路上。

這個好像瓖嵌在山崖上的道路。

「我們終于打通米倉道,現在進入四川,又有一條能走糧車的大道。

百姓走這條道路也非常方便,能加快我們漢中和四川的聯系。」

蘇五牛看著一輛輛騾車和獨輪車走過米倉道。

他露出了笑容,這條道路不止功在當下,還利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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